从这天开始,泪千行总有意无意的和柳随心凑在一起,她虽然不清楚易无尘的意思,不过,她知道他让她这么做,一定会有其道理,所以只是照易无尘的话去做,没有问理由,也不去问原因。
这天晚上,泪千行用了晚膳后,照例去找柳随心。
“柳小姐。”来到柳随心的房间,泪千行就忍不住打了个招呼。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柳随心和泪千行她们也混熟了,其实接触下来,她觉得这些人挺有意思的。泪千行虽然是公主,但是没有什么架子,待人也很亲切。莫晓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率真可爱。
看到泪千行,柳随心就不由得一笑:“无痕,咱们到花园转转吧。”
“你知道这几天太子府中并不安全哦,晚上还要到花园去,是不是不太好?”泪千行说的是实话,易无尘的师父武功那么高,神出鬼没的,前两天还潜入府中刺杀,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柳随心微微一笑:“没事的,现在太子府都加强了戒备,我们小心一点,就不会有事的。”
“不如这样,我把易无尘叫上,多一个人总算有点安全感。”泪千行想了想才这么说。
柳随心点点头。
来到花园的时侯,暮色沉沉,月上柳梢头。
“我们到凉亭那边走走。”柳随心这样说着,往凉亭边走去。
月光在天,碧湖中的水波光粼粼,仿佛有千万个月亮,随着水波起伏。
泪千行看了看天,再看看水,只见月光中天,湖水荡漾,有一种特别幽静的感觉。
“太子府中的夜景其实很美啊?”柳随心这样说着,把目光转身泪千行。
“如果纪公子在就好了,我瞧他今天晚上就没在府中。”泪千行识趣的说着。
柳随心微微一笑,“他一向是个忙人,谁知道会什么时侯回来呢?”
“其实柳小姐和纪公子倒是很般配。”泪千行说着话,把目光瞥身她。
柳随心脸色微微一红,其实在这样的夜晚,根本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她的脸色有没有变化,但她仍然偏了偏首,好像觉得让人看到更难为情似的。
这时侯有风吹来,风里带着桂花的清香,已是八月的天气了,怪不得月色更大更圆。遥想起当年,每到八月十五,总是在皇宫中和家人聚在一起,而今呢?月圆依旧,只可惜人面全非!
桂花随风落下,散落在凉亭中,泪千行长叹一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无痕,你不要想的太多了。”柳随心安慰着她:“你放心吧,我想这件事很快就会有可靠的消息了。”
泪千行只是怔望着摇头,也许失望的事情经历的太多,她现在根本就不报什么希望了!
一朵浮云遮住了明月,只留下暗影,泪千行看了只见得不好,就在此际,她心头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念头,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还不及多想,只见凉亭上斜刺出一支剑来,剑光比月色还要明,还要亮,还要夺目。
“不好!”泪千行大叫一声,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果然又有人来行刺了!这样的身法,这样的剑法,不是易无尘的师父还会有谁?
易无尘看到那剑一亮,立时掠了过来,他一直站在离泪千行不远的地方。剑光一亮,他就起身,待他的师父现身时,他已赶到,并且护在泪千行的面前。
柳随心吓了一跳,她觉得太子府防围森严,刺客是一定不会来了,想不到的是,那人还是来了,还是要行刺,好像不杀了易无尘和泪千行,就不会善罢甘休似的。
易无尘一旦掠了过来,立时“刷刷刷”攻出三剑,这三剑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凌厉。
他师父的剑却更快,他们本就是杀手,如果比剑快,谁也不会逊色。
“易无尘,今天就是你和无痕公主的死期。”他的师父这样说着,下手毫不留情,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要置他于死地的样子。
“我是不会让你杀无痕的!”易无尘冷喝一声,挺剑挥出。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击斗下去。其实易无尘根本就不是他师父的对手,如果不是一种求生的欲望激发着他,他根本就打不过师父。
柳随心看着他们激斗在一起,不由得吓得脸都白了,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哪里见过这个,倒是泪千行镇定自若,自从上次遇险后,莫晓就送给她一支哨子,教她遇到危急的时侯就吹哨,此时她毫不犹豫的吹了起来,在静夜里,哨声听起来特别的响亮。
易无尘和他的师父两个人围着凉亭力拼,这次易无尘手中有剑,虽然实力上无法与师父对抗,但是有剑在手,他的功力大增,也能和师父硬拼几着。
皎洁的月光下,两柄交错的剑发出的光芒,使得月色也失了神。
师父横刺出一剑,易无尘往旁边一闪,他的师父又刺,易无尘再躲,不知怎么的,两人竟然是围着柳随心在打转,柳随心吓得一张小脸泛白,连躲也不知该往哪里躲。
师父大喝一声,劈出一剑,凉风吹来,易无尘随风而起,他既然避不开那一剑,就只好躲。
易无尘的身法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摆荡不已,却把师父的剑法一一避过。
他师父又快又急,剑出如风,刹那间已出了十七八招,招式一顿,正想重施之际,易无尘忽然身形一动,闪电般的欺来,他师父欲退无及,剑却脱出而出,直击易无尘的面门。两人相距甚近,易无尘又是全力的一击,这电石火光中发生的事情,给泪千行看了个清清楚楚,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说是迟、那是快,易无尘自然避不开这一剑,却伸手一拉,把看得目瞪口呆的柳随心给拉过来,拦在身前。
泪千行勃然变色,她竟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张口欲喝,却见易无尘大喝一声:“不要说话!”
此时剑已直飞入柳随心的后心,她哀号一声,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