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感情只差一点点
经过漫长的等待，婉儿酿制的第一批仿制珍珠雨露已经出品了，不过她心里还是没有底气，毕竟爹爹和娘亲酿制的那些酒是那么的经典，而她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而已。
乔楚天和婉儿都提心吊胆，可是酒坛子已经摆在这里了，就算是现在说不行也已经晚了。
“就是这个？”杨霸天东看西看这坛子酒都不像是绝世佳酿，可婉儿既然已经做出来了，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幕师傅，开坛吧！”
杨老爷的心里也是有些顾虑，这坛子酒就是他们家上上下下好几十号人性命攸关的重要所在。
杨老爷沉了一口气，而乔楚天的心都要蹦了出来。
“等等……”婉儿有些担心，走过去思索了半许，“还是不要打开了……我……我怕……”
“婉儿！”乔楚天拉住了婉儿快要放在酒坛子上的手，紧张地说到，“事已成定局，不要再多想了，就算是不成功我们也尽力了不是吗？”
婉儿微微地点点头，可是心里还是在隐隐作痛。她明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可是偏偏把这么重的责任压在她弱小的肩头，就算是身边站在乔楚天又如何？她还是要去面对。
“好吧，不过……”婉儿顿了一下，目光再次闪烁出熠熠光辉，“就算是失败了，我也不会放弃的！”
她握紧乔楚天的手更加用力了，为了乔楚天以后能够在她的身旁，为了他们能够永远地相爱下去，她要学会坚持和面对。
幕师傅的手轻轻地揭开封住酒坛子的红纸，一阵扑鼻的香味溢了出来……
“好香啊……”
“是啊，真的好香啊……”
酒窖的人全部赞不绝口。
婉儿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酒竟然会有这么浓郁的香味，让她有以外的惊喜。
杨老爷也觉得有些奇怪，他们之前酿制的酒没有这么大的味道，可是这次却有些不同。不过虽然不同，但是这味道确实让人垂涎三尺。
“闻上去确实不错，不过就不知道这个味道和珍珠雨露有没有什么区别？”杨老爷示意让幕师傅给他倒上一杯，酒送到他手上他略微地再次细致地闻了闻，“干而醇，确实应当是不错的上好佳酿。”
杨老爷的脸上露出了喜色，没有想到他一直都不器重的女儿今天也变成了一代酿酒的大师了！婉儿看到爹爹的脸上有了笑容，她心里更加高兴了起来。
这可能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爹爹的夸奖，不禁她的心里高兴，就连脸上都挂满了笑容。不过夸奖归夸奖，万一品尝过不是味道，那么她就要前功尽弃了……
满院子几十双眼睛盯着杨老爷手中的酒，希望这就是他想要找的那种感觉，也可以保住他们这个酒坊的招牌和他们这些人的工作。
杨老爷的酒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然后紧闭双眼，细细感受着酒在口腔里的每一种变化，柔绵的酒顺着他的食道下滑，火辣辣的感觉传遍了他的全身。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微微地点点头很诚恳地说道：“酒很不错！”
“真的？真的？”婉儿的眼睛里散发着无限的光辉，可是转瞬即逝，因为她发觉爹爹脸上的表情根本都不是快乐的，而是淡淡的有些忧伤，“爹爹，难道我做的不够好吗？”
杨霸天低下了头，有些失望。
“不，你酿制的确实是很好的美酒。只可惜，这不是我的珍珠雨露。”杨霸天的语气中有些绝望，可能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次品尝那种感觉了，他的表情让婉儿顿然见进入了谷底……
“什么？难道……”婉儿紧闭了双眼，她辛辛苦苦酿制的酒一下子就被爹爹否决了，“没事，我会继续的……”
婉儿不言放弃，毕竟这是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兴衰，万一这次真的失败了，那么就不仅仅是失去乔楚天这么简单，她连自己的命都没有了，还说什么拯救呢？
杨霸天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婉儿柔嫩的肩头，摇摇头很无奈的说道：“算了，不用尝试了！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一个人酿制出来那种感觉的酒了，那种酒只有你娘亲才会，因为也只有她才能带给我幸福的感觉……”
从杨霸天的语气中婉儿感觉到了爹爹的绝望，可是她这次真的是尽力了。为什么爹爹就不能给她一点希望的目光？
乔楚天拉着婉儿的手，看着杨霸天渐渐远去的身影，他明白了一些。
其实杨霸天并不是不承认她，而是他的心里一直都没有办法挥去夫人的身影，就算这个酒比珍珠雨露要上好，可是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珍珠，容不下第二个人，即便这个人是他的亲生女儿！
“婉儿，不要那么执着，杨老爷一定会有他的道理！不要以为没有人欣赏你，你还有我不是吗？”乔楚天给予她的力量，可是这种力量不及爹爹一个浅浅的微笑。
“楚天哥，我真的有那么差吗？”婉儿有些绝望，看着爹爹的背影，心中的火焰一下子就熄灭了。
“不会！你很优秀，很出色，很有才华，只不过他还没有看见而已，早晚一天他会以你为荣的！”乔楚天的话让婉儿宽心了很多，可依然没有办法释怀。
等他俩再回过头的时候，酒坊的人早已经围坐一团，品尝起她酿制的美酒起来。
幕师傅也在这些人的行列，并且喝的津津有味。
“不错，真的是不错！”他边喝着一边夸耀这婉儿的水平，“没有想到一个女娃子能够酿出这么好的酒，这就是登峰造极啊！”
婉儿眼帘下垂了，虽然幕师傅一个劲儿的夸耀着，她还是不能够提起精神来。
“婉儿，你以后真的可以在酒坊多多帮忙了！如果这种酒在我们酒坊卖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来购买的！”幕师傅越说越不着边际了，婉儿对她自己酿制的一点信心都没有，怎么可能被别人说的那么好呢？
婉儿蹙眉一笑，心思根本都没有放在这边了。“幕师傅不要开玩笑了，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呢？这里恐怕还要靠着大家来做事，我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罢了！”
这句话说的幕师傅和其他的一些人全都笑了。
“大小姐开玩笑了，这整个家业以后都是您的，怎么能说您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呢？恐怕以后家里掌柜的全都是你，你应道照顾我们才对呢！”另一个师傅开玩笑地说道，“不过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酒，这种酒还是第一次喝到！确实很好喝，我觉得和珍珠雨露不相上下的！”
品酒的师傅都是专业的，可是婉儿总觉得他们都是在奉承她，并没有说实话。
“幕师傅，你告我我酿制的酒究竟哪里和珍珠雨露不同？差在什么地方？”婉儿非常诚恳地和幕师傅请教到。
幕师傅一边咂着嘴一边回味，他略微抬起头看着婉儿认真的样子说道：“婉儿啊！我是眼睁睁看你长大的，很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可是这个酒并不是差一点的问题啊……”
不是一点？婉儿的心更加难受了，原来她相差的不仅仅是一点，她就说自己没有那个本事了，可是偏偏要逞强让爹爹看玩笑。
“对不起，让你们看我的笑话了……”婉儿垂头丧气地准备离开。
“婉儿，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幕师傅顿了一下，婉儿会转过头看了一眼真诚的幕师傅，“其实你酿制的酒的工艺远远已经超过了珍珠雨露，甚至比珍珠雨露要甘醇得多，只不过……杨老爷的心里只有你娘，放不下其他的东西。不要以为他是无情，其实他这才是真正的有情！”
婉儿瞪大了眼睛诧异地听着幕师傅的讲解，半天才说了一句：“真的？我酿制的真的很好喝？”
幕师傅很确信地点点头，诚恳地说：“真的！平心而论比珍珠雨露要好得多，只不过杨老爷别不过来这个弯而已。”
“那么味道呢？有差别吗？我自己酿制的东西，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幕师傅很中肯地对婉儿说道：“其实每个人酿制出来的酒都会多少有些不同，即便配料都是相同的也会有分别，就不要说你连配料都不知道就开始酿制的了！不过也已经很不错了，味道很相近，可是还会品出其中的不同。不过你的味道却让人很回味，比珍珠雨露要上乘！”
婉儿终于可以听到一句肯定她的话了，只可惜这番话如果是爹爹说出来的话，她会更加的高兴。
“可是……可是如果用这个酒去代替珍珠雨露的话，那么老佛爷会不会发怒？能不能过关？”婉儿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上供的这批酒，如果不能够过关的话，恐怕全家都要跟着遭殃了。
幕师傅也随之沉默了起来。
“这个我也没有把握，不过如果是行内人士的话，恐怕就没有办法骗得过去了。不过太后虽然是爱酒之人，但还不算是一个专业人，希望她不会品尝出来的好！”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如果到时候真的品尝出了问题，那么恐怕就不是定罪这么简单，而是欺君瞒上了！
乔楚天只顾着听另外的几个人谈论酒的问题，根本都没有顾得上婉儿这边，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再次发觉婉儿的脸上充满了愁容。
“怎么了？又愁眉不展的，他们不是一个劲儿咋夸你的酒好吗？难道这你都不知足？”
“才不是呢！虽然这个酒是很好，可……可它终究还不是珍珠雨露！太后要的是珍珠雨露，可我现在弄的却是另外一种味道，这样可使欺君呢！”婉儿的眉头锁的更加紧了起来，这让她更加不知所措了。
乔楚天略微的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并且还是一个大问题。
就算是现在味道很相近也终究还不是珍珠雨露，可如果再次重新酿制的话，恐怕时间就来不及了。
“婉儿，你还是不要愁心了，看你眉头紧锁的样子让大家都为你捏一把汗呢！放宽心，不要把所有的事儿都看得那么绝对。或者……或者这件事儿我可以帮你解决！”乔楚天永远都是在她最危机的时候出现，并且帮助她解除所有一切的困难。
“帮？”不过她这一次恐怕就没有那么轻言相信了，这要面对的可是不是平民百姓，是高高在上的皇族，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不仅仅是他的脑袋搬家，恐怕整个家族也要跟随收到牵连。“楚天哥，我想这次还是算了。这几天你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我不想把你也牵扯其中，你能好好活着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天空顿时下起了零零星星的雪花，洁白的雪花落在婉儿的发髻上，让她整个人看山去更加的娇媚动人了。
“婉儿，这个时候你和我说这种丧气话？难道你真的已经预知了未来能够发生的事儿吗？难道你就知道我帮不上你？别这样，我们说好的不会分开……”乔楚天握住婉儿的手更加用力了，甚至用力的让婉儿觉得有些疼痛。
“楚天哥……” 婉儿明白乔楚天想要说什么，“可是性命攸关，我不想让你冒险，难道你不懂吗？”
乔楚天点点头，坚定不移的目光看着婉儿泪眼婆娑，他的心里更加明白他做出的决定。
“婉儿，正是因为性命攸关，所以我更加不能够抛弃你一个人走，你认识的乔楚天难道就是那种懦夫？”
“不是，当然不是！”婉儿极力反对这那种言辞，“可我更加不想看着你跟我们一样，你和我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和我一起承担这种罪？”
“婉儿，你不要激动！我留下不是和你一起承担罪责，而是要和你一起走到幸福，留下是为了帮你，也是帮我们！”乔楚天的话终于还是打动了婉儿的心。
幕师傅和其他的一个酿酒师傅把这所有的话全部听在了心里。
幕师傅真的觉得婉儿选择的是对的，如果这换做了幕玉凝他未必愿意这样去做。乔楚天确实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