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缓缓地睁开眼睛,许子陵觉得浑身都在痛,特别是胸口,连吸口气都能感觉到钻心的痛。许子陵抬起右手,想摸摸头,结果还来不及感觉到右手传来的剧痛,就却被什么硬东西敲到了脑门,敲得他顿时清醒了不少。他睁开眼睛,却看不清周边,使劲挤了挤眼皮,他的焦距由模糊开始渐渐清晰。许子陵看到自己的右手手腕位置一上一下地绑着两根像夹板一样的东西。什么情况!许子陵睁大了眼睛,昨晚不过是被个女的叫去床上躺了一下,怎么就绑上夹板了?许子陵想抽出右手,却感到手上传来的骨裂般的疼痛。他下意识地想坐起来,可是一阵剧痛袭来,好痛!头也好痛!胸口也好痛!这是什么情况啊!
“醒了!少爷醒了!”耳边传来了一个伪娘般的声音。“快来人啊!少爷醒了,快去请老太君!小红,叫大夫马上过来!”
少爷?被疼痛拉锯着的许子陵缓缓吐了一口气,开始想象:少爷是叫我吗?哦,现在应该算是正式打入内部了吧,昨晚那回事也干了,估计离幕后又进了一步。可以开始汇报了!许子陵又不自觉的想起身却再一次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只得又躺了下来。
“嘶——”
“少爷,您小心点!身子还伤着呢,您这昏迷三天三夜了,别着急起来,多躺一会儿,我已经叫人通传老太君了!大夫也马上就到了!”那伪娘声音的主人兀自的为许子陵摸着胸口,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即将呕吐的表情。
许子陵一边忍着想吐的感觉,一边厌恶地看着给自己摸胸口的人。有没有搞错啊,这人说话的声音怎么不男不女的?不会是太监吧?现在有人好这一口了?这什么情况啊!大夫?太君?怎么还有日本人吗?难道这里是国际色情交易平台?抬起能动的左手推开在自己胸口上来回抚摸的手,皱起了眉毛,还带上了一丝鄙夷的神色。
“还疼吧?我弄疼您了吗?对不起啊,少爷!”伪娘继续柔声细语,可听到许子陵耳朵里却引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你是谁啊?”许子陵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轻纱的男子,心里打着鼓。他面目还算清秀,可是脸上为啥画着妆啊?这韩国的化妆技术里好像也没有把男人化得这么恶心吧?一个大男人为啥穿裙子?不会是现在流行伪娘,所以夜总会也搞这个了?难道我昨晚表现不过关,被他们放到伪娘组了?天啊!不是吧!我可是纯爷们啊!!哎哟,身上为什么这么疼呢?好像胸骨断了。昨晚运动太厉害?怎么胸骨能断了呢?许子陵很努力想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是脑子里一片模模糊糊地印象,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走进金色沙幔后,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子,她让自己坐在床边,等她走过来之后,自己就慢慢倒在了床上,到底是自己倒下去的还是被推倒的,他一点映像也没有了。那个女人的脸长什么样子来着?糟了,不记得了,这我得怎么汇报啊.许子陵直接忽略掉了周边不一样的氛围,使劲想回想起来昨夜那个女子的样子,可是怎么也不记得了,只是隐约记得她有一双如星辰一般的眸子。
“少爷!少爷!”看着发呆又大张着嘴巴的许子陵,小伪娘担心起来,“我是秀秀啊!少爷你怎么不和我说话啊?”
“秀秀?”这名字都伪娘啊,那我是不是也被改名了?许子陵感到一阵眩晕,“那我叫啥?”
“少爷!您别吓我啊!”叫秀秀的男子惊慌地睁大了眼睛,眼里迅速盛满了泪水,马上就要决堤了。
“灵儿你醒了啊?”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女声响起来了。
顺着这个声音看过去,许子陵又一次张大了嘴巴。一个拄着拐杖、身着咖啡色大褂,看起来约莫50来岁的妇人,在一个略显年轻的男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那个男人也穿着裙子!
“你们。”
“灵儿,还好你醒过来了,之前真是吓死奶奶了!”
“太君,公子他..”秀秀的眼泪终于泛滥而出了,他跪在了一边,不停的拿手帕擦拭着。
“灵儿?你叫我什么?”这么恶心的名字,给我取的吗?我去!等等,“奶奶”?在拍戏吗?我哪来的奶奶?再看屋里,这装修古香古色,窗旁边的香薰炉上冒出一缕一缕的香烟,缓缓上升着。屋子里挂着粉紫色的纱幔,随着来人带起的一阵风轻飘飘地荡了起来。突然觉得自己秒懂了的许子陵把张大的嘴合拢起来,对着老妇人问,“等会儿,这是要接待什么人啊?为什么给我绑成这样?”
“啊!”刚走到床边的老太君,愣了一下,转身对身边的男人说,“快去把大夫叫进来。怎么这好不容易醒来了,却净说起胡话了!”
男人点了点头,露出同情的神色看了看许子陵,转身走了出去。
“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大夫?什么太君?这是要演哪出你也得先给我看看剧本、整理整理台词啊!”许子陵还是一头雾水,身上传来的伤痛却又暗示着他好像不是在拍戏。哪有拍戏还得真把人打残了再拍的吗?可是应该也不至于昨晚一个晚上就变残了吧。
一个背着医药箱子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恭敬地半跪在床边。“请少爷玉脉!”然后也不管许子陵怪异的目光,自顾自地用三根手指附在他的左手腕处,开始号脉。满屋子古装人物一个个眼神凝重地看着大夫号脉的手。许子陵则呈呆傻状地看着这位女大夫一会儿抬头皱眉,一会儿低头沉吟。过了许久,她终于起身转向了众人口中的老太君,说道:“老太君,少爷如今已经醒来,所以身上的伤只要好好调理并无大碍,手腕和胸口的伤只需要一月左右的时间疗养便可基本痊愈。只是落马时应该是撞到了头,所以导致思维有些混乱,还并有失忆之症,估计短时间难以恢复!待小人开个方子助他化瘀去滞,辅以时日看能否恢复。这些天还得多多留意,不要吹风,以免落下病根!”
“有劳大夫了!”老太君转身冲着身边的长裙男人说“琴儿,你去送大夫,顺便安排人去药房抓药来煎!”待男人离去,她便回过身走到床前,坐在秀秀为她搬来的太师椅上,慈祥地看着许子陵,说道:“灵儿啊,你说你一个男孩子家的不好好在屋里呆着练练琴,秀秀手帕荷包,跑去骑什么马啊!再有两个月就是婚期,你看看现在伤成这个样子,嫁过去王女是不会喜欢的!要是头上留下伤疤,那你这辈子可怎么办啊,难道守着奶奶当个没人要的老少爷吗?”
满脑子消化不了的许子陵张着能塞下几个鸡蛋的大嘴,差点晕厥过去。男孩子家?练琴?骑马?嫁王女?这什么情况啊!我还没谈过恋爱的为啥要嫁人?而且我一个大老爷儿们嫁什么人?为啥男孩子家要练琴?秀荷包?昨晚怎么了,为什么好像想不起来了!那红色的喝起来像酒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有问题!可是哪里出问题了呢?头越来越疼,人越来越晕的许子陵实在想不通了,干脆昏了过去,留下满屋子大呼小叫忙前忙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