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赵延泽焦急的声音里带着恐慌,兰明鑫觉得奇怪,那天聚会的时候,他明明对霍超深恶痛绝,离席之后就没有回来,难道是霍超随后跟出去,两个人旧情复燃了?当下,兰明鑫调侃道:“怎么?老大,你不是和霍超早已恩断义绝,难道你们两个,嘻嘻,旧情复燃了?”
赵延泽张口爆粗,“你tm的要是不立刻来到,以后就不要再来我这里了!”
兰明鑫道:“别介,哥哥,你说一下她的情况,烧到多高啊?”
赵延泽道:“40度。”
兰明鑫道:“温度是不低。不过,哥哥,高烧也未见用上医院。你还是先用物理疗法比较妥当。”
“物理疗法?什么是物理疗法?”赵延泽一边询问,一边用湿毛巾为霍超冰凉额头。
“就是用湿毛巾为她擦一擦身体,物理降温。”兰明鑫道。
“我正在做。”赵延泽愤怒地说,“你不是早就传播过这种理论?我早就记熟了。你赶紧过来,给她检查一下,不行,我们好去医院。”
“好的,马上到。”兰明鑫答应着,放下了电话。接着就敲响了赵延泽家的门铃。两个人都住在这个小区。同一栋楼,同一个单元,只不过一个是五楼,一个是一楼。
赵延泽听到铃声,立刻起身去开门,霍超却抓住他的手,“壮壮,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赵延泽一震,霍超在昏迷的时候还叫着自己的名字,使他的心火一般的热了起来。他俯身在霍超的脸上亲了亲,“我不走,我只是去开门,让医生给你看一看。”
霍超死死抓住他的衣服,说什么也不放开,无奈,赵延泽只好抱起霍超一起去开门。
兰明鑫看见这样的两个连体人,不禁惊呆了。“老大,什么情况?”
“少废话!赶紧给他看一看!她都烧糊涂了。”赵延泽回身把霍超抱回到床上,兰明鑫关上门,赶紧也跟了过来,霍超的脸蛋红彤彤的,像是烧红的木炭,探手一摸脸蛋,更是火炉般烫手。
兰明鑫赶紧拿出听诊器,给她听一听气管和肺部,“没事。只是感冒引起的发烧。我给他打一针退烧针。然后再开一些退烧药和感冒药。”
赵延泽皱起好看的眉头,“不是你说的,物理疗法吗?怎么又要打针又要吃药的?”
兰明鑫道:“可是,她烧得这样高?会少糊涂的!”赵延泽心里暗骂,她已经烧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叫自己的小名呢?自己上次那样对她,他记得当时霍超那恨恨的眼神。“还愣着干嘛,赶紧打针吧?要是不行,我们就赶紧去医院!”
“你不相信我偶的技术,也该相信我的人品。”兰明鑫一边说着,一边对好了药。“扒下她的裤子,准备注射!”
“为什么非得臀部注射,不是可以注射手臂吗?”赵延泽迟迟不肯照做。
“哎呀,老大,医生三不忌。懂不懂?在我面前,没有男人女人,只有病号。你要是不开一点,如果把霍超烧成了傻子,可别怪我!”兰明鑫看着赵延泽的执拗,不禁笑了,这么在乎人家,不知道人家是有夫之妇吗?在他这里出现都不应该。
赵延泽终于让步,将霍超的裤子褪到了下边一点。
将霍超的被子盖好,两个人来到了客厅,“霍超在我这里的事情,不要跟别人提起。”赵延泽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严肃着脸说道。
“我知道,保密嘛。不过,老大,你别怪我说你。这天下的女人多得是。你何必--?”兰明鑫和马鸣东一样,是赵延泽无话不谈的好兄弟,看见赵延泽这样不禁为他着急。霍超烧成这样,他都不肯送医。显然是想保护霍超。可是,他心里为他不值。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更何况,还是残花败柳?
见赵延泽不说话,兰明鑫再接再厉,“你刚刚回国,正应该努力有一番作为,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而---”
“好了。我自有分寸。你先回去吧。”赵延泽抿紧嘴唇,皱得眉头成了川字。
兰明鑫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走了。
赵延泽掐熄烟头,回到霍超的身边,在霍超旁边躺下,借着壁灯昏暗的光线,看着霍超。她只有小小的头颅露在被子的外边,额角细细密密的渗着汗水。看来,刚才的注射已经起了作用。赵延泽拿起一边的毛巾,轻轻地为她擦拭汗水。
霍超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上投下暗影,他可以想起平日里霍超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偷着精灵古怪。可是如今,只有无边的安静。他默默地伸手揽过被子,整个地把霍超圈在怀里。静默中,往事浮光掠影,一幕幕地在眼前重现,他竟然整整一个晚上未眠,直到天光见亮,霍超从沉睡中醒来,看见他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霍超嘴巴里弱弱的声音,“水,我想喝水。”赵延泽才如梦初醒,“你醒了,你好了?”伸手探一探霍超的额头,果然冰凉凉的,烧退了。
“我怎么了?”霍超抬起头,乌黑的眼珠望向赵延泽,“我怎么会在这里?”
赵延泽拿起毛巾,为她擦去脸上的汗水,语气是不一样的温柔,“你昨晚上来找我,一进来就昏倒了,医生说是感冒引起的发烧。”
“喔。”霍超应了一声,想要起床,又因为虚弱不堪,再一次躺在了床上。
“你要干什么。病还没有好呢!要什么,我来帮你。”赵延泽说着,为霍超盖严被子,走下了床。
赵延泽只穿着一条平角裤,站到了床边,霍超不好意思看他,侧过头害羞滴说道:“我要喝水。”
“好。”赵延泽言听计从,立刻去厨房给他接水。
“小心,隔了一夜,应该不烫。”把杯子递到霍超的手上,又拿着毛巾到浴室去。“来,我给你擦一擦脸。”赵延泽投了一把热毛巾给霍超擦脸,一边嘱咐道:“等一下我去买一些饭,你喜欢吃什么?吃粥吧!然后再把感冒药吃掉。”
霍超又一次“喔”了一声,生病的霍超很老实,很乖。赵延泽喜欢这样的霍超。拿起钥匙要出门,想到了什么,又回来了。
“你自己在这里害怕吗?要不我陪你,让明鑫给咱们买饭?”赵延泽温柔地问道。
“不,我不想见其他人,有你陪我就好。我昨天不是买了很多东西回来,我想吃面条。”霍超楚楚可怜的样子更加取悦了赵延泽,“好。你等着。我去厨房给你做。放一个鸡蛋一根培根用西红柿对吗?”
赵延泽记得霍超的习惯,以前,妈妈不在家,他们两个在月亮湾别墅独处,赵延泽就会做各式各样的饭菜给霍超吃。
霍超点一点头,“还要放一些豆皮。”
赵延泽刮了一下霍超的鼻子,“好,病号最大。一切都是你说了算。”
霍超看着赵延泽走出了卧室,几不可闻地笑了。搞定!不枉自己苦肉计一场。为了赢得赵延泽的同情,她洗了两个多小时的冷水澡,又穿了薄薄的衣裳在冷风里走了很长时间,又累又饿,终于如愿以偿地生了病,发了烧。导致后来究竟是什么情况她都不清楚。不过,看现在的情形,赵延泽不至于再让她品尝他那个******了。
所以,虽然她很想把赵延泽做的面都吃掉,还是只将豆皮吃掉,又将蛋清吃下,就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吃了?多吃一些才有力气!”赵延泽说着,拿起筷子,又要喂食霍超。
霍超摇了摇头,虚弱地样子不用假装,她是真的没有力气,这次自己作得大了。
“我不想吃,你吃吧?我们不能两个人都倒下。”霍超将头靠在躺枕上,“你不会嫌弃我吃过了,嫌脏,就倒掉吧!”说着,就将头侧向了一边,仿佛伤心无奈的样子。
“不会。我怎么会嫌弃你。以前我不是总吃你剩下的。”赵延泽说着,大口地吃了起来,霍超慢慢地转过脸,眼睛里溢着泪光,“延泽,谢谢你。”
谢谢什么,霍超没有说。赵延泽思忖着,谢谢什么,谢谢你的照顾,还是谢谢你的原谅。赵延泽悲哀地发现,他根本就恨不起霍超,以前,因为恨她离开,恨她改嫁他人,恨她的决绝,如今,这一见面,竟然都烟消云散,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但没有恨意,还很希望,能够就这样,永远这样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