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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忆事

时间很快无情的逝去了,颜如实和张美珠也不再作停留,慌忙往集市上赶去。

此时在庭院的浪无迹一片遐意,他让瑶瑶带着东逛西看,或闲庭散布,或谈笑风生。总之,这日子过得逍遥快活。没了养父的训斥,听不到了“灭绝师太”的批评。还记得经常在英语课堂上,他看《史记》多次被冷血的师太逮了个正着。没收了一次又一次,事后,自己又溜进师太的办公室把书给偷了出来。看《金瓶梅》被化学老古董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拽到办公室,被批的体无完肤,偏偏他的化学又是每次拿A,国语老师为次还根老头起了争执,说是打消学生的积极性,动摇国学之根本。扼杀学生的兴趣爱好!除了英语那个冷无血,还有化学那个一根筋,其他的老师在心理上给予了他非常有力的支持。蹩脚的英语,老子还不学你了,非要崇洋媚外,你说贱不贱?遥想曾经的鸦片战争,以大英帝国为首的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签订各种丧权辱国的条约,这让他又是何等的不气愤?为此,校长还专门找他谈心,语重心长的说:无迹同学,你不能只看历史,曾经已成过去式。当前是要学好文化知识,学好文化知识就是从外国借鉴,取长补短,从根本上打败他们,中国已经加入了WTO,我们更要开展广泛的合作,才能壮大自己,武装自己。英语作为一门世界通用的语言语种,不学好它,搞闭关锁国那是行不通的,清朝的没落是个很好的例子。你看你吧,仅仅因为一门英语,拖了你那么长的后腿,这个很不值得。”浪无迹沉默了,要不是灭绝的英语,他也能荣登榜首,现在回头想想,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不是犯了思想方向性错误。一般的学科,他只要听一遍,便可举一反三,甚至自己都可以模拟出类似的考题,解答分析问题的思路更是绝对的清晰,让有些学科的园丁望尘莫及。除了学习,他还经常跟学校里出了名的差等生混迹于三室两厅,网吧更是常客。

“无迹,在想些啥呢?”颜瑶打断了浪无迹的沉思。

“没什么,只是一些陈年琐事。”浪无迹略带缅怀之声带过。仿佛曾经的过去已经是一段可以编写成属于他的史记的一段素材。尽管不是罗马蒂克,但也不偏不倚,金子的光芒与流星并存。

“说来听听,我也想了解你们未来人的生活,是不是和我们这些古代人与众不同?”颜瑶饶有兴趣的看着浪无迹,嘿嘿一笑,清纯的脸庞,露出犹如百花争艳的美丽,夹带着阳光般妩媚。

这一刻,浪无迹的心旋被逐渐的打开,目瞪口呆的凝视着那她那张无比秀丽的脸,咽了咽口水,回过神,开始娓娓讲述:

我从小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村,家里除了父母之外,就剩下我了。六岁那年,我和父母去赶集,遇到了与我父亲交好多年的朋友,那时因为我父母亲身患隐疾,怕无法以后再照顾好我。一直想帮我找户人家,把我给过继出去,而我父亲的好友只有一个女儿,也非常想找个传宗接代的男孩子,就是因为这次巧遇,双方把事情谈妥下来。后来,我就到我养父母家过日子了,在那里,我得到了养父母百般呵护。没过多久,养父母搬家到了大城市。此后我也就开始就和城里人一样过着城里小孩的幸福生活。可好景没过一年,养父母带这我和妹妹在一次游玩的时候,走散了,当时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一位陌生的阿姨看到我一个人在大街上像无头苍蝇乱蹿,身边又没有大人陪同,于是就过来和我打话了: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啊?父母呢?我把和家人走散的情况告诉了她,她嘿嘿一笑,说道:阿姨带你去找家人好不好?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我喜欢的巧克力,此时我也相信她的话。因为终于有人主动帮助我了,就跟着她上了一辆车,上车后,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醒来后才发现这不是我的家,家里没有养父母和妹妹的身影,只有刚才带我去的阿姨和一对看上去像夫妻的中年人,我害怕极了。哭着闹着,惊动了不远处的阿姨,阿姨带哄:以后你到这里就天天有巧克力吃,巧克力好吃吧!再哭闹就没有巧克力吃了,还会挨打。说着眼睛一瞪,怒气冲冲的样子。我不敢反驳,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那个阿姨后面在跟那对中年夫妇商量着:“我说大哥,这年头,找孩子不容易啊,很小的娃子,大人都看的紧,您岁数都这么大了,也无法生育,我看这个小鬼头挺合适你们的,以后带带就亲了。”说着也不忘目光往我这边瞥过来。“这么大的孩子,也会懂些事,怕是不好带,以后的交流怕是难呀。你看能不能帮我两口找个岁数更小些的娃,好处方面肯定少不了你的。”中年人露出了一副苦相,仿佛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问题。“哎呀,我说大哥,这年头娃难找啊,你就克服克服下,多与他亲近亲近吧,养小孩可不容易,特别的越小的孩子,孩子都这么大了比较好养,以后给你们孝顺啥的,肯定不差的。要不这样,我看价格方面给你们少2000,你看行不?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人家大人没办法养啊,据说不过多久就要被黑白无常给带走了,这才托我另找户人家,免得以后也难瞑目不是。”女人露出为难的样子。“好吧,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收了,这是33000元,你数数,希望以后能和和美美,我夫妻二人也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瞧大哥您说的,他们夫妻二人要是泉下有知的话,感激你们还来不及呢,小鬼长大后也会感恩戴德的,怎么会。。嫂子我说对吧!”穿着时髦着装的女人满意的笑了笑,伸出纤细白嫩的小手,拿起桌面上的钱,两眼盯着也不答话,专心致志的数了起来,核对了数字后,慌忙拉开皮包拉链,迅速的装到了最里层。忙起身,跟中年夫妇招呼一声,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后又折了回来:大哥,以后有需要这方面的熟人,也可以介绍给我,我也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说完,马不停蹄的往外门奔去。事后,我才得知,我是被人贩子盯上了,原来遇到的不是好心的阿姨,是一个专门从事这贩卖儿童的职业女人。那时候,我的心情糟糕透了,每天无精打采,郁郁寡欢,再也见不到以前百般疼爱我的养父母了,再也难找回儿时的那种快乐了,迎来的却是未知的陌生环境,不知道以后的生活怎样?充满了迷茫。。

“那后来呢?”颜瑶再也忍不住了,插上了嘴。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或许是她太关系浪无迹后面的生涯,也许她那颗善良的心灵被触动了。

“今天先说到这吧,三言两语也说不完,以后我会慢慢的告诉你,反正来日方长。”浪无迹不想说下去了,一想起曾经,脆弱的心灵被揭开了,他不想将痛苦的回忆再提起,每当那种难以再见亲生父母的冲动奔涌上来时,他不知道是否还能抑制住自己,本已逐渐淡去的那种不理智,现又重提,仿佛是伤害过的疤痕,有种被抛弃,被怜悯,被忘却的故事又重新开始编写。没人能真正理解他,曾经还可以找诸多的乐趣来冲淡,可现在那种感觉又回头,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他那本已羸弱不堪的心。

浪无迹沉寂了,现他不想去理睬与这相关的话题,他需要好好的梳理下自己的情绪,找到可以替代的乐趣来磨砺,他的感情是脆弱的,这点他始终承认。他知道在心性方面还处于未发展成型的阶段,尽管高智商被别人羡慕,嫉妒,可有谁知道在这后面还有未曾遗忘的伤心史,高智商只是拿来掩盖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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