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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忆(求推荐收藏)

城楼之上,一片热闹景象,珍馐玉食摆满一张大桌,美酒佳酿斟满了酒杯,十来个官兵正在推杯换盏,好不潇洒气派,为首的一个大胡子官兵最是豪放,一坛子美酒端起来就是仰首狂饮!

忽的,不知怎的的,城楼之中传来一阵铃铛的响声,“呤呤呤”热闹的场景随着这铃声安静了下来,那大胡子先是安静下来,拿着的坛子也是一滞,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把坛子放在桌上,冷声道:“金背阴鳞鱼又出来了,一定是下面有人想过河,小五子你去看看下面,怎么回事?别搅了大家的兴致!”

大胡子对着席间的一个瘦弱的黄脸汉子说道,那黄脸汉子站起身来,对着众位官兵一个抱拳,说道:“各位兄弟吃好喝好,我去去就来!”

看着黄脸汉子下去查看情况,大胡子怕冷了场面,随即说道:“各位兄弟还愣着干嘛?赶紧喝啊,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大家必须整好!可别让一些宵小之徒坏了大家伙的兴致!来来来,我敬大家伙一杯,感谢大家这么捧场!”城楼之上没有因为这个突发事件变得沉闷,又是一番热闹!

待得那小五子下去查看的时候,听的上面的动静,嘴里骂道:“这些个王八蛋,老子不过是晚来几年,就事事交代我去做,简直不把老子当人看,哼!喝不死你们!”

等他骂完,心里也舒服多了,下楼的速度也加快几分。小五子噔噔噔几步就下得楼去,打开侧门,心里不时的想着,恐怕我现在去看,那个倒霉蛋应该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唉!为什么这个年头想死的人这么多呢?

也就我小五子心地善良,每每都是我去看看你们最后一面,如果你们念得我小五子的这一点点恩情,就保佑我早日升官,当个小队长吧!让我管管这些王八蛋,这些混蛋都欠收拾,小五子一边走着,心里在不停的念叨。

每次下来的时候,他的心里总有些发怵,因为那些人差不多都是一些流浪汉或者难民,每次都是想从这护城河里过去,却有每每都是被这金背阴鳞鱼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小五子心想:“为什么都要晚上偷着来,每每都是吃的连渣子都不剩,额.也对!过城费也不是这些穷鬼给得起的!”感叹了一下自己,便走向了护城河去!

叶枫吓得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今天的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惊险了,让他还没有回过神来,那闪着寒芒的牙齿时不时的还浮现在自己的眼前,想想还是一阵后怕,幸好今天先用棍子试试水深,否则的话,那后果叶枫不敢想象!

刚才整个人都肌肉绷紧,心力集中到极致,生怕出现什么危机,现在危机过后,放下心来,却是发现,自己的后背出的汗已经将单薄的衣衫湿透,一个人就这样的自顾自的喘着粗气!

那小五子慢悠悠的走到河边,却是没有看见满河的血水,倒是看见了一个坐着的小孩,双手撑在地上,心下不免觉得有些好奇,高声喊道:“那里来的贼人,想到我庆安城意欲何为?快快说来,否则,大爷手中的刀可不认识人,定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做五虎断魂刀!”说着还拍了拍腰间的佩刀!

叶枫看着那个官兵,没有起身,恨恨的看着他,对着他说道:“我只不过想进城找个地方睡个觉,那成想到,庆安城如此险恶,这还没进去呢,我的这一条小命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

小五子看见他一脸狼狈样,开口笑道:“嘿嘿,小子,算你命大,你可知,这河里养的是金背阴鳞鱼,最喜欢的就是人肉,只要水里稍有动静,群鱼一拥而上,包你连骨头的不剩,看你小子现在这个样子,想必也只是受到惊吓,还没有被吃掉,怎么样,这鱼好玩吗?”

叶枫看他一脸得意,反击笑道:“嘿嘿,还真是好玩呢,不知道大人可愿意玩玩?也不知道这鱼是清蒸好还是红烧好?”小五子听的叶枫此话,更是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还真是有趣,不过我告诉你,这金背阴鳞鱼只能呆在水里,稍稍离开水一会就会化为脓水,可惜我是享用不到这口福,倒是你小子差点被鱼吃了,这滋味想必一定不错,哈哈哈!”

还不等到叶枫反驳,小五子又说到:“嘿嘿,小子,你是我见过这么多想夜间进城的里面唯一一个活人,你我算是相见有缘,这么晚了,你是进不了城了,但是,大人我给你指条路,免得你冻死了!咯,城东那边上有一个破庙,也不远,走上一盏茶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你今天晚上到哪里住一宿吧!”

一手指着东边的方向,满脸的笑意,叶枫看见他的这个样子,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气闷,当下只好闷声说道:“那就谢谢这位大人了!”看见叶枫向东边走去,小五子嘴里念叨着,还真是有趣,可惜没有问他的名字,不知道他怎么逃的过金背鱼的撕咬,还是完好无缺的,这么小的孩子,真是命大,好了,我还得去喝酒去了,这件事情被小五子就这样的抛到脑后了,他却不知道,叶枫之所以完好无缺,只不过是因为一根棍子的功劳!

花分两头,各表一支,叶枫听到那官兵的话,便向城东出了,走了一阵子,叶枫抬眼看看前面,在月光的照耀映下,破庙在夜色之中若隐若现,透露出几丝神秘的味道!

叶枫加紧的步伐,向前赶去,走的近了,看清了这个破庙,“秦侯庙”“秦侯……”牌匾在风中摇摇欲坠,叶枫嘴里喃喃念着这两个字,脑海中忽然想起来一个人,那大约是在一百年前,有一个叫做王军的大将军!

他出身贫贱,天启六年,天下大乱,他参加了当今皇帝的义军,从一个小兵官至天下兵马大元帅,葫芦谷战役之后,王军受封秦侯,各地纷纷立庙建碑,为这位大英雄上香跪拜!可对于叶枫来说,这么了不起的人物,毕竟太遥远,他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

叶枫看看这快掉下来的牌匾,有些感慨,走进庙里,只有一些稻草和碎瓦,柱子上的幔布在风中轻轻晃动,月光从屋顶的破洞中泻出,洒在秦侯的塑像上,那个持着朴刀的秦侯,现在不是站着睥睨天下英雄,而是已经倒在祭台上,祭台上的香灰散落在周围四处!香炉也倒在台上,一片凄凉景象!

将身上整理整理,再收拾一些稻草归拢到一起,又将柱子上的幔布扯下,躺在稻草上,盖上幔布,将双手放在胸前,蜷缩成一团,叶枫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梦中的他还在村子里,没有战乱,没有生离死别,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个九岁的孩子,在自己的想象中睡去,这一天,他已经很累了!身心俱疲下,很快的,他就进入了梦乡!他又想起了那一天!

叶枫睡的很香,他是那么的累!在他的梦里,他又回到了村子,鸡鸣狗叫,阵阵炊烟!孩子们在村头的大槐树下玩耍,山上传来老二叔愉快砍柴的歌声。

叶枫吃过了中饭,看见母亲在院子里喂鸡,趁着这回功夫,他蹑手蹑脚的从后面窗户里跳了出来,没有去学堂,直接跑到了后山的小潭,前几天跟着母亲上山砍柴,突然发现了这个小潭,小潭里面还有几条鱼。

当时叶枫就将这个地方记下,等有时间就来捞鱼,因为母亲天天吃着青菜,菜里不见半点油荤,仅剩的鸡蛋都给了自己,看见母亲日渐消瘦,叶枫也有自己的想法,于是来到小潭边,决定今天让母亲也开开荤!

小潭大约五尺方圆,叶枫将手放入水中,想试试水温,却闪电般收回,心中大呼,“这好冷的水啊,现在还不是冬天啊,夏天来这洗澡还真好,以后可要常来!”顾不得潭水寒冷,叶枫的小手在小潭中飞快的划动着,他想晃动潭水,引鱼儿出来,再去抓鱼!

很快,他的手就已经冻的通红。他的嘴里喃喃的说道:“鱼儿啊鱼儿,鱼儿赶紧出来吧,看看我的手,好一支夺命香鸡爪啊!”叶枫的手渐渐冻得没有知觉了,他赶紧把手从潭水抽出,他感觉自己的有胳臂隐隐作痛,双手飞快的搓着,不停的哈着气。不行,得想个办法。太冷了,叶枫在树林中捡来一根树棍,想代替自己的手。

叶枫吸吸鼻子,嘴里不断说着:“哼!你们这些鱼儿太讨厌了,枫儿的手都冻麻了,你们还不上钩,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不然枫儿真的生气了,枫儿生气了可要往潭里撒尿,臭死你们!”

叶枫向手中哈了一口气,把木棍放进潭中,划了划,水纹一层一层荡开,可是就是不见鱼儿,仿佛这个小潭里根本就没有鱼,叶枫的脸上越来越焦急,今天他私自跑出来,就是给母亲一个惊喜,现在潭中无鱼,他再回去,母亲肯定要骂他,母亲已经很累了,他不想再惹母亲伤心,真的没有鱼?叶枫的小脸满是懊恼,小嘴瘪着,嘴角翘的老高!

就在这时,一条白色条状物在水中激窜而出,飞似的缠上了叶枫的右手,叶枫的右手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收回右手一看,原来是一条二尺的白蛇,那白蛇浑身无鳞,蛇眼中泛出冰冷的目光,那白蛇一口咬中了叶枫的虎口,整个身体缠在叶枫的手臂上。

叶枫的右手已经麻木,却一阵求生的本能袭来!他用力的甩动着手臂,希望白蛇能被他甩开,哪知道,白蛇好似长在他的身上一样,死也不松口!怎么也甩不掉,而且白蛇渐渐收缩身体,越勒越紧,叶枫看那白蛇似乎是不想离开他了,一种破罐破摔的感觉突然从心中升起!“你想我死,我俩一起死!”

叶枫将双手手握紧,死死的卡住白蛇的头,眼睛看着白蛇的腹部,张开嘴咬去,一种滑腻的感觉从嘴上传来,这个时候,白蛇突然松了口,发出一种“咯叽”的声音,像是喉骨与骨头之间的摩擦声,十分地瘆人!

吓得叶枫又用力的咬去,白蛇的血顺着喉咙尽数流向叶枫腹中,一种难以言表的腥味,突然,一颗圆球也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刚刚吞入腹中,叶枫就觉得自己浑身像是着了火,疼痛难忍!没一会儿,就昏了过去!

感觉自己的脸上传来阵阵的湿意!叶枫醒了过来!发现是躺在母亲的怀里,而切母亲正在哭泣,在看看周围,不是在自己的家中,而是在村头的广场!周围坐满了村子里的人,正觉得奇怪,我不是在后山的小潭边吗?怎么现在在村头?

见叶枫醒来,叶枫娘惊喜的抱住了叶枫,低声对叶枫郑重说道:“孩子,不要说话!我们现在很危险!你也不要乱动!好好地听妈妈的话,知道了吗?”叶枫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不知怎的,但还是对母亲说知道了!听见回话,叶枫娘亲紧紧地楼主了叶枫,身体因哭泣不断抽动!

一阵苍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人都到齐了吗?”“禀告首领,方圆十里的人都在这了!”“那么开始吧!”听到这奇怪的话,叶枫探头看去,在村子周围,还有一群黑衣人,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黑布,胸口上绣着像是火焰的符号。

他们将村子里的人围成一个圈,在黑衣人的脚边,全都是一堆堆干木木柴火,大槐树下,站着几个黑衣人,像是他们的头子,正觉得奇怪,想问问母亲怎么回事的时候,却被母亲按倒在怀里。

母亲的脸上还有泪痕,她俯下身子,在叶枫耳边说道:“枫儿,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这个是能保命的东西!你一定要拿好!”说着将一个吊坠似的东西从身上拿出,交到叶枫手里。

那些黑衣人手中结印,嘴里同时念道:“

熊熊圣|火,焚我残躯,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为善除恶,唯光明故。

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那些黑衣人嘴里同时念着,却说不出来的诡异,叶枫捂住自己的双耳,不让自己听到!乡亲们身边的柴堆,无火自燃!火势渐大!竟将着一片天地笼罩!形成一个火红的世界!无数的乡亲们在火中惨叫!声嘶力竭!许多人想冲出包围,却发现身上的火焰怎么也熄灭不掉,活活被烧死!

槐树下面的那个首领头子一看,发出一声苍老的声音,“好了!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率先遁身飞走!其余一看,也纷纷纵身飞走!

在那火焰罩里,母亲摸着叶枫的脸,心痛道:“枫儿,妈妈好爱你,妈妈还想看着你长大,还想看你娶个小女娃成亲.。。妈妈现在都看不到了!”说着说着,母亲脸上的眼泪越来多,神色越来越着急!她看着火焰的蔓延速度!

飞快说道:“枫儿,不要哭,你一定要好好活下,无论什么时候,活下去,你手里的坠子是你父亲给我的,他也很爱你,只不过他身不由己,不能看你,他叫秦昊,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最了不起的人,也是你的父亲,如果你能看到他,告诉他,我不后悔!记住没,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要仇恨,不要哭,要快乐,枫儿,妈妈爱你!

一团烈火袭来,完全罩住母亲的身体在,她没有痛苦,眼边还流着泪,叶枫看见火中的母亲,失声痛哭,不断地向母亲抓去,母亲在火中微笑,仿佛是在说,不要哭,好好地活下去!

“啊!”叶枫张大嘴狂叫到,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手中的坠子散发出微微的黄光,竟在这片火域护得叶枫周全!显然是个神奇东西!叶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脑袋发蒙!满脑子都是母亲的话!

叶枫不断地在这片火域里哭喊!喊得自己喉咙沙哑!看着一个个的乡亲在自己的眼前化为灰烬!成为虚无,叶枫流干了泪,喊哑了嗓子,颓然坐在地上,茫然地看着周围,一切都化作了齑粉,一点东西都没有剩下!

待得火焰消失,已是夜晚!叶枫坐在地上,眼光呆滞,微微的张着嘴,脸上再无一丝表情!像是失了魂一般!天空中的月亮似乎也不愿见到此等人间惨事,悄悄地乌云遮住了!天地之间,一片黑暗!

“妈妈!”叶枫一声惊呼,扫向四周,已是天亮,显然是被自己的梦所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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