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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天,东方就找到了如风,他喝得宁酊大醉,醉倒在妓院里。东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绑到了别苑。
被泼了一瓢水,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如风看到了所有他今生都不想再面对的人。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冷笑着说:“带我来这喝你们的喜酒吗?好啊,有多少拿多少,我奉陪。来啊。”
“如风,你清醒一点。”白彤拍着他的脸颊,擦拭他脸上的水珠。
铁鹰就在他的对面坐着,默默地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花好低着头坐在侧位,不敢面对他,甚至不敢看屋内的任何人。白彤说今天要宣布她和将军的婚期,为什么如风也来了?这情何以堪?
如风忽地用头甩掉白彤的手,凶神恶煞地吼:“有话快说,我没功夫陪你们耗着。”
“我来给大家讲个故事吧。”东方率先开口,自己现在的角色最适合做说书人了不是?“从前有四个人甲乙丙丁,甲乙是两个比亲兄弟还亲的男性朋友,丙丁是两个患难与共的女性师徒。而乙和丁也一直是一对羡煞旁人的恋人。”
在场的四个人都全神贯注地听着东方所谓的故事,其实说的不就是他们四个。“忽然某一天,这个甲和丁却发生了关系并且有了孩子,理所当然,四个人的痛苦可想而知。”
“你到底想说什么,羞辱我吗?”如风怒火中烧,无奈却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别急,听我慢慢说。”东方看了铁鹰一眼,笑了下说:“乙很伟大,即使心爱的女人被抢,他也只是打了甲几拳,决心成全他。至于这个甲,无可奈何,只有放弃自己真实的感情转而对丁负责,这也不失是一个男人的担当。丁也不幸啊,在这个民风还不开放的地方,竟然未婚怀孕,她完全有理由让孩子有个父亲。当然了,最最可怜的就是这个丙。”东方极度同情地看了白彤一眼,说:“兄弟反目,徒弟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她表面上像是局外人,实际上呢?”
“我警告你,别胡说八道。”白彤逼近他的身体,威胁他,敢说出诸如丙喜欢甲的话,她就让他不得好死。
“好好好,不说不说。”没骨气的东方撒住了脚说:“言归正传,这个三角恋现在要怎么解决呢?”
铁鹰复杂地看着如风,你真的为了白彤,如此陷我于不义吗?
如风明显感觉到铁鹰在看他,却理都不想理他,这种猪狗不如的人,他不屑再与他为伍。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他都不懂,他还算是个男人吗?如今还将他绑来这羞辱于他。如风在此发誓,今生今世与言铁鹰,恩断义绝!
“我不舒服,我想先回屋休息。”花好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急得想逃。
“咦,别急着走啊,花姑娘。”东方一个帅气地旋转,挡在了花好面前说:“好戏才刚开始呢。”
花好愤怒地抬头瞪着东方。
“哟,这眼神,够狠。”东方故作害怕状,捂着小心肝说:“能不能麻烦花姑娘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来听听。”
“东方尘,我警告你,不许靠近她。”虽说被绑在椅子上,如风看到花好受辱,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
“好你个翩翩公子如风,你也够痴情了,她给你带这么大顶绿帽子,你还对她一往情深呢。”东方衣袂飘飘,仰天长啸。
“不准你侮辱她!”如风快要疯了,用尽全身内力要挣开绳索。
“你别白费心思了,这捆龙索是天门宝物,挣得开我脑袋都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东方大哥,别玩了。”白彤出口制止,再这样闹下去,如风会疯的。
“好,我现在告诉你们两个男人,你们听好了。”他环视所有人,字字铿锵,句句有力地说:“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自编自演自导的戏。而戏的导演就是这位受害者花姑娘了。你们都被她骗了。”
虽说他们两人都不懂得导演是什么东西,但是关键的地方他们听明白了,花好竟然是那个罪魁祸首。铁鹰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她要报复如风的移情别恋吗?如风也傻了眼,彻底地安静了。白彤显得很平静,因为真相她早就知道了。倒是花好,竟然站在角落里哭泣,她声泪俱下:“你冤枉我,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忽然如风明白了,他仰天狂笑,笑到眼角出了泪水,他说:“我早该想到的。”
“什么意思?”铁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他感觉自己是最糊涂的一个人。
“知道我为什么离开这吗?因为我发现花好喜欢上了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神不再追随着我,而是痴痴地看着你,问我你喜欢吃什么东西,喜欢什么颜色。”如风悲哀地落了泪,“曾经我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直到她出手打了白彤一巴掌,直到我发现她躲在房外偷听我们说话,直到我发现她看着你和白彤拥抱眼里出现的恨,我不得不承认,她爱上了你,她的心里完全看不到我。”说完这些一直埋藏在心里的事,如风反而轻松了,是啊,有什么可丢人的,他还有什么输不起的?
“怎么会?”铁鹰扫了还在抽泣的花好一眼,说:“你的离开不是因为你喜欢上白彤,你要逃避吗?”天啊,都是自己误会了,原来当初如风的意思是花好喜欢上了自己,他要离开好好想想,还让我别伤害她,那个她说的是花好,天啊,他一直自以为是地认为他爱上了白彤。
“啊?”白彤也吃了一惊,这铁鹰怎么这么笨啊,她跟如风,那根本就不是一路的人。难怪他问自己,如风好不好?晕倒,她怎么可能去抢花好的男人啊。铁鹰太不了解她了。
“为了嫁给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值得吗?”如风心寒地看向花好,为何你能为了他不顾自己的名节。
“不是这样的。”花好还是哭泣,拼命摇着头哭泣,楚楚可怜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拜托,你别演戏了好不好?”东方头疼地拍了下自己的前额,他实在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女人的深藏不露,如果不是见过她凶狠毒辣的真面目,真的会上当受骗。“那天晚上就是你在他们两人的饮食里下了药,让白彤一觉睡到天亮,让木将军任你摆布,是不是?”
她还是哭,就是不说话。
白彤痛心疾首地摇着头,她怎么会变成这么工于心计?
“意思是我只是晕了,孩子也是假的是不是?”铁鹰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没有。
可怜的如风也满怀期待地看着东方,此时此刻,他的心里还是满满的花好,他多希望这件事没有那么糟糕。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这么隐私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东方摆摆手,表明他确实不知道两人是否有发生关系。
花好在这一刻,心里轻笑。
如风回想了下,自嘲地说:“怎么可能是假的,脉是我把的,那确确实实就是喜脉,我们不要自欺欺人了。”
铁鹰又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这下完了,唯一的希望都没了。
“你不说点什么吗?大家都好奇那天晚上的情形?”东方又把矛头指向了花好,一脸的和颜悦色,眼神却咄咄逼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无话可说,你杀了我吧。”她当真视死如归地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哼,你以为我不敢吗?”东方一肚子火,这女人,太沉得住气了。说罢,就要动手。
“不要!”如风抓狂一般地连人带着椅子一跃而起。铁鹰更是眼疾手快,挡在了花好面前。
白彤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花好继续演戏。
东方拍着手说:“好,真好。我差点忘了这两个男人一个对你死心塌地,一个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他们是不会让我动你一根汗毛的。花姑娘,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是精彩。”“花姑娘”三个字字字带着讽刺。
花好泪眼婆娑地对铁鹰说:“我对不起如风大哥,我还怀了你的孩子。我不求什么名份,只希望能把孩子生下来,让他有一个家。从小我就没有了父母,我了解那种艰难困苦,所以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如风揪着心,如果说花好的心里还有他,他会毫不犹豫地娶她,给她所有的幸福,将那个孩子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般抚养。可是偏偏,她的心里住进了铁鹰,再也没有一点他如风的影子。彻彻底底的痛,让人窒息。
铁鹰回头,看着白彤,静静地看着。
东方选择了沉默,他倒要看看铁鹰怎么处理,如今主动权在他手里。所有人都在等他的一句话。
就这样,白彤和铁鹰的眼神始终交流着,却怎么也走不到对方的内心深处,两个人都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他们的眼神严肃,丝毫没有任何的暧昧情愫,有的只是无奈、悲伤、痛楚。
他用尽全身力气说:“把孩子生下来,我会好好抚养他。”
如风眼角的泪,掉了下来。这一刻开始,他犹如行尸走肉。
铁鹰又说:“但是很抱歉,我没办法娶你。”
花好哭着点头:“我愿意,甚至是做你的奴婢,只要能够待在孩子身边。”
“不,”铁鹰残忍地说:“你必须离开。”你是如风爱的女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这一点,错过一次已经追悔莫及。
东方点点头说:“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怎么我之前没想到。”
白彤瞟了他一眼,他乖乖闭上嘴。
花好拿出贴身的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说:“不可能,我和他是一体的,谁也分不开我们。”
“哇靠,你连剪刀都随身带。好伟大的母爱情怀。妈的,我真是小看你了。”东方此时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有本事就扎下去啊。”他用力推开挡在她面前的铁鹰,恶毒地说:“扎啊,你扎啊。”
“东方尘!”连铁鹰都火了,难道他不知道狗急跳墙吗?
“我量她没那个胆量。其实扎了不是更好。你和如风还是兄弟,你还可以娶自己爱的女人,而如风呢,以他的一表人才,还怕讨不到老婆吗?”东方不怕死,还挑衅地看看铁鹰和花好,当然还有丢了三魂七魄的如风。可惜此刻的如风呆若木鸡。
花好握着剪刀的手在发抖,她小瞧这个东方尘了,他到底知道她多少事情,无论如何,一定要忍,否则一切辛苦都白费了。
铁鹰的脸像在苦胆里泡过一样,他说:“孩子是无辜的。”
东方点点头,表示赞成。他凑近花好的脸蛋,居高临下地威胁她说:“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再不从实招来,爷爷我把你关进‘天门’的地牢里去。在那里可是伸手不见五指,蟑螂跳蚤,蛇虫鼠蚁啥都有,它们会一点点地吞噬你的皮肤,啃食你的骨髓,直到你形销骨毁。”
花好充满恨意地瞪着他,就是不松口。下一秒,手中的剪刀被夺,同时被东方点了穴,动弹不得。
他说:“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只好请人送你一程了。”看了一眼白彤,对方点了点头。
东方整了整衣裳,意气奋发地说:“出来吧!”
只见有个人衣袂飘飘地从内室款款地走了出来,见到来人,铁鹰和花好都呆住了。铁鹰更是瞠目结舌,拼命揉了揉眼睛。花好则有了大势已去的感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