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嘛这儿,比我当初在这的时候多了份人气。”老雷看着院子中的花草,不禁赞叹。
“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古月性子急。
“这个消息就算老雷我赠送的了。现在官府在全力寻找铁鹰和如风,而且消息封闭得很好。我从侧面了解了下,悬赏的是当今大皇子言锡文。”
“可知是什么原因?”如风问。
“具体的不清楚,只知道这跟争储之事有关。他曾经向人透露过,只要找到了你们两人,争储之战他势必胜出。据我个人推测,可能是他想揭穿铁鹰就是木天的身份,以此博得龙颜大悦。”
“他不是一直优势占尽吗?”铁鹰拧着眉头回忆说:“单凭他府中的那几房妻妾娘家的支持。”
“今时不同往日了。天子最宠爱的冷妃力挺八皇子,所以他腹背受敌。听闻最近皇上对他是诸多不满,所以他暗中借求医问药的名义寻找你们两,表面上是悬赏,实际上就是通缉。”
“那去找白彤的事情就由我去吧。”古月思索了下脱口而出。
“你也不能去。天门已经和朝廷勾结了。”
“我靠。”古月忍不住低咒出声:“天门跟朝廷勾结关我什么事,我现在是胡古月,错,我一直都是胡古月。”
“别激动!”如风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为白彤想想。”他看了老雷一眼,说:“她现在至少是平平安安的,别因为你,反倒惹麻烦了!”
“不,我看她现在的情况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好。”老雷皱着眉头,摇着头,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铁鹰朝他点了点头。
“我不清楚她为什么一路上跟着冷妃,她好像在调查什么。”
“冷妃到底是谁?”
老雷犹豫地看了铁鹰一眼说:“冷妃就是冷百合。”
“什么???”古月的嘴巴又足以吞下一个鸡蛋了。“不行,我得去救她。”
“回来!”铁鹰怒吼。
古月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下了脚步,他这不是担心吗?
“我来这,就想问问你们,还需要我效劳吗?”老雷不自在地笑了下。
“开个价吧。”铁鹰五官刚毅,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老雷奸计得逞地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你不如去抢。”古月气呼呼地冲到他面前说:“这趟来你没发现我们已经变成穷光蛋了吗?”为了增加话里的可信度,他把身上的粗布衣裳亮到他面前。
老雷一听,顿时暴跳如雷:“******,别告诉老子,你们连五十两银子都没有。”
“你说什么?五十两?”如风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这“猎人”什么时候开始不爱财了。
铁鹰挑了挑眉毛,实在是意外,此前寻找白彤的酬劳是一根手指头一千两,现在是五根手指头,却只要五十两。
“你不可能做赔本买卖的对不对?”古月眯着眼睛看着,这只老狐狸连眼睛里都可以看到银子,本性哪里改得了。
“嘻嘻。”他尴尬地笑了下说:“实不相瞒,如果你们能把院子里的那几株茶花送给我,五十两我都可以不要了。”
“靠,我还以为是之前那一千两可以不要了。”古月嗤之以鼻。
“唉,不瞒你们说,我早些日子新纳了房小妾,那女人相当有个性,从来不对着我笑,就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呵呵。”
“原来是这样。”如风说:“如果十株茶花可以换得白彤,我们当然一百个愿意。”
“老雷,说真的,你到底多大了。我是说年纪。”古月绕到他身边,上下打量。胡子都一把了,又纳妾?
“没多大,看什么看,一边去!”他浑身不自在地躲避古月的毛手毛脚。
铁鹰也笑了下,这老雷,也不知道到底娶了几房媳妇了,可惜的是一直膝下无子。
白彤又一次陷入了危机之中,朝廷在青苗的各个出口都设置了关卡,不论男女,一律都要接受检查,她要离开这简直就是难如登天。弄巧成拙,她懊恼地喝了口茶,在二楼茶铺居高临下地观察城门口的情况。原来对这样的把戏她不屑一顾,略施小计总是可以通关的,可惜,偏偏,城门口那赫然站着一头,大狼狗!它的鼻子可是骗不了的。叹口气,她绞尽脑汁。离冷妃回宫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不会倒霉得被带回去生吞活剥吧,是不是过了这几天就天下太平了呢?官兵已经开始入户找人,但凡跟她差不多身高的女人都被抓了,她的心越来越不安了。从来没有那么怕过,现在却禁不住身子发抖。
思考间,三四个官兵已经上了楼,糟糕!心里暗叫不妙,她垂下眼睑,努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可惜心跳声却像装了扩音器一样,震耳欲聋,乱了她的神经。
“你,站起来我看看。”老气横秋的一张生硬脸庞,杵在白彤面前,边说话边用刀刃敲了敲桌子。
白彤陪着笑脸,忙站起身来。
他好一番打量,接着说:“跟我走一趟吧。”
条件反射,白彤夺门而出的欲望非常强烈,却又只能顺从地点头,打着哈哈问:“官爷,这是去哪儿?”
“让你走就走,哪那么多废话。”行为粗鲁的男子,在她背后毫不客气地用刀背推了她一把。
一个晃荡,她收回步子,定了心神,不再说话。大脑却一秒都不放松地思考着,怎么办?怎么办?如果这会谁能救了她,以身相许她都愿意。
经过青苗的一座桥时,白彤猛地倒抽了一口气,天啊,奈何桥???
“愣着干什么?还不走?”背后的刀背又一次砍在她的肩膀上。
白彤一言不发,乖乖踏上了奈何桥,不能悲观,不能失望。有了!灵光一闪,她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跌落河里。
“救命啊救命啊,我不会,哇……”看到官兵们一个个站在桥上看好戏的样子,她的心里完全放松了,随意喝了两口水,放任自己随着水流漂远。
“还不快追!”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就有人跟着跳了下来。
白彤背着他们奸笑了下,谈何容易?她的头往水里一扎,伸展四肢,朝远处游去。该死的,这水真他妈地冷!一个哆嗦,她的脚抽筋了,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的五官变了形,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重,不断地往下沉,从小腿肚那隐隐约约传来的麻痹震得她的感官失去了控制。我不要做水鬼,这是白彤大脑最后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