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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嗨,还好很陌生

???不舍又能怎么样?走吧!去哪里都一样,都不是家,只是壳。

过了几天,在墨鱼的安排下搬到了一处小屋,不大,但是很干净,环境很好。有梧桐的林荫道,有复古的钟表店,有窄窄的小巷,还有,这里离那里挺远,感觉不到城市灯红酒绿和喧嚣。

“一个人别走丢了。”

丢了就丢了,我是这么觉得,只是你可能又会觉得麻烦。

“嗯,我只在周围转转,没事的。”

“在这尽头的拐角处有家咖啡店,还不错,无

聊的时候可以去坐坐。”

他顺着路指去,似乎很熟。

“你常去?”

“还好,每周都会去坐一个下午。”

朝墨鱼说的方向望去,在石板路的尽头高高竖着着一盏路灯,朝向左。

“嗯,你今天忙了那么久,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来。”

每次都让一个无辜的人为不相干的情债买单,多少还是会过意不去。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打我电话,早点睡。”

帮我把东西搬进屋,墨鱼也就走了,又回归一个人。

“拜拜。”

简单的把东西摆出来,真的很少,都扔得差不多了。明天去转转吧,至少添几件衣服。这地摊货一样的衣服,看得心里一酸,自己都没能好好疼自己,难怪被施舍。

“晚安,陌生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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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渡过的第一晚,整夜仰望着夜空,不大床正好对着宽大的天窗。没有月亮的夜晚,繁星却像是要挤出天空一样。秋天的星星总是会更亮,你是不是也在看?

“早安,未知的归宿。”

按照墨鱼发来的信息找到了一家小餐馆,石砌的墙没有任何装饰,小小的圆木桌精致可爱,可惜都是冷冷的灰白色。早餐简单而精致,只是味同嚼蜡。

“姑娘,东西不合口味吗?”

看着盘里剩下的东西,老婆婆有些讶异。

“东西很好吃,只是没胃口。”

“看你那么单薄,要多吃点,女孩子太瘦不好。”

看了看自己,单薄吗?可是有人说不喜欢胖胖的女生,我可是很努力才减成了这般模样。

“嗯,谢谢招待。”

“没有的事,慢走啊。”

出小店,不知道该往哪边,那就到处走吧!陌生的地方风景也陌生,也就不怕会突然有关于你的场景而不知所措。

“你好,需要点什么吗?”

“随便看看。”

走进一家小店,矮小的玻璃柜里陈列着带彩绘的小石头,每块石头都像一个故事。

“麻烦你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选了块月白色的素石,打算自己绘点什么。

“你好,你的东西包好了。”

“谢谢。”

“不谢,请慢走。”

这里真的是一个很适合放假的小镇,矮房长巷,石板的街道木搭的小桥,我想唯一的缺点估计就是错综复杂的路线。不大会儿,我发现我迷路了。

“你好,请问一下花盏巷怎么走?”

对面一个抱歉但不失友好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也是来这里玩的。”

“谢谢!”

唉!走丢了。唉!不对,是迷路了。走丢和迷路的最大区别就是,前者是有人会找到你,而后者是你只能自己找到路。

“老伯,花盏巷怎么走?”

“花盏巷啊!我正好要过去,带你一道。”

“麻烦您了。”

“没有的事。”

小镇除了外表情意浓浓,人也温婉亲切。这样一个人情味浓厚的怀旧小镇真的适合用来舍弃过去吗?。

“姑娘,大学生吧。”

老伯背着手走在前面,说话时声调有些拉得长长的感觉。

“念到大三,没念了。”

就算有人说过去了就没什么了,我也害怕在那样的环境里,面对那么多的目光。

“人各有志!从城里来打算玩几天啊?”

“可能要住上一段时间,昨天刚搬来。”

“这样啊。来这里的年轻人大多都只是玩几天就走,长住不适合他们。”

确实不适合,这样的小镇太过静美。

“现在的年轻人,太浮躁。”

“嗯。都习惯城市快节奏的生活。”

“姑娘,我到了。”

走到一处大门,老伯停下来推开门,站门口笑盈盈说

“前面走几步就是花盏巷。”

“嗯,麻烦您了。”

“没事,进来坐坐吧!”

虽然是一句很客套的话,却让陌生多了几许人情味。

“谢谢,不了。”

“有时间常来串串门,一个人在外不容易。”

一个人不容易也得一个人,陌生人,谢谢你的亲切。

“嗯,伯伯再见。”

老伯说的前方有一盏灯,正好是昨天看到的路尽头那盏。或许那里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去坐坐也不错。朝着那个方向,一个人在青色的石板上踱步,一个人穿过幽幽的小巷,这些曾幻想过百遍要和你一起完成的风景,如今落难异乡。

“常住客。”

大概就是墨鱼说的咖啡店,是很普通的石砌的墙,里面时不时飘出一阵悠扬的歌声。很中性,婉转动人。走进去找个角落的位置,独自坐下。

“您好,需要点什么?”

清秀的面容,浅浅的微笑,温柔得恰到好处。

“一杯爱尔兰咖啡。”

“好的,请稍等。”

服务生瘦小的身影消失在了昏暗的灯光下。

“您的咖啡!请慢用!”

在店最里的角落,一束橘色的暖光笼罩着一把木吉他,倚在简单的黑色铁架上,没有任何纹式,旁边空着一把木椅。

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来演奏一首怎样的曲子?或许本身就只是空着做摆设的。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咖啡,思绪不知飘飞到哪,只是很静很静。

“在座的各位下午好。我是木头人。”

如同在店外听到的声音,像风轻轻走过。声音吸引我再次将目光向那角落投去。

“下面带来《Ican‘tchang》”

那里怀抱木吉他的少年端坐成了一幅画。如果说有芙蓉一样的女人,那么一定也有芙蓉一样的男人,而我此刻,已经见到了。

“Ihavecomebackdreaming..“

少年的音乐开始响起,倚靠着暗红的沙发,目光游离在窗外的小桥上。妇女拉着小孩走过,学生爬在桥头向下扔石子嬉闹,卖零嘴的挑着担子一路吆喝,年轻的一路情侣依偎着。

“是否你也喜欢这安静的曲子,看路人来来去去。”

曾经,只要发现美丽的风景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而今,我只能独自看着别人的美好,或是成为一道哀怨的风景。曲终人散,于是那灯光下只剩一把木吉他和它的寂静。

“叮…”

轻轻按响了桌角的一的铃铛,随即服务生便到,还是那个清秀的人儿。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麻烦您给我来份甜点。”

服务生笑笑,有些为难。

“对不起。能说一下您需要什么的甜点吗?”

“提拉米苏,谢谢。”

“不客气,您稍等。”

面对陌生的人也能笑得这样从容淡定,什么时候我才能学会这样的本事,掩盖内心的怯懦和怨念。

“有一位远方的朋友来电点了一首《人生若只如初见》送给在坐的一位朋友,猫儿。”

咖啡店内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在我听来有些刺耳。

人生若只如初见,可巧的是人生不能只如初见。如果真能回到认识的那天,我会选择走开,不管前方是怎样的憧憬。致电的人,谢谢你的惋惜。

合上疲倦的眼皮,萦绕耳旁的音乐让人有些心烦意乱。

“您好,可以坐吗?”

收入眼球的是刚刚怀抱木吉他的少年,像冬季里的暖阳,更像夏天里的林荫。

“你随意。”

“谢谢。”

少年微笑着在我对面坐下,若有所思的翻着手里的琴谱,估计是在琢磨曲子吧。

“来,吃颗糖吧。”

“谢谢。”

接过少年手里的奶糖,觉得他也许比外在更可爱。

“弟弟,大几?”

少年抬头很认真的对我说

“我二十了。”

“我也二十。”

男孩子这么显小的很少见,感觉更像高中生。

“看上去不像。”

“你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

“没那个命,高中毕业就来这里了。”

本以为是闲来无事的大学生驻唱,问得唐突,竟有些尴尬。

“人各有志。”

突然想起来那个老伯的话。这样的气氛正好合适。

“你呢?”

“我啊,大三辍学。”

“看来姐姐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少年如此笑着打趣,也不好苦着一张脸。

“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只是我的故事里事故比较多。”

“说的是。”

毕竟是陌生人,谁也不会向谁吐露自己辛酸,简单几句交谈后又是一阵沉默,各自把玩着手里的东西。

“爱尔兰咖啡,思念无缘的人。”

“说笑了,喝的只是一种味道而已。”

少年看了一眼手里不曾动过的咖啡,饶有兴致的开口道。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卯妙儿,平时朋友都叫我猫儿。”

其实除了墨鱼很少有人这么叫,因为朋友少。

“那我叫你猫姐吧,我叫叶归,也叫木头人。”

“为什么是木头人?”

“因为匹诺曹。”

爱说谎的匹诺曹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看到他的笑容里有淡淡的凉。

“挺可爱的名字。”

“谢谢,你的也是,很可爱。”

猫的慵懒成就了它的可爱。

“我也觉得猫很可爱!”

“嗯嗯。”

一段客客气气的谈话结束,又是一阵沉默。而窗外,太阳的余晖已经拉得老长。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也是,晚了又要被唠叨。”

冷了的咖啡不想碰,知道味道的甜点也不想再尝。人走了,留下的是没一口没动的荒凉。

“我送你吧。”

“不用了,没几步。”

费姚,如果不是你陪,那就一个人走。就这么执着着。

“那行,路上小心。”

“嗯拜拜。”

“拜拜。”

道过别,都朝着自己的方向出发。

这是一个没有路灯的地方,只是每家每户的屋檐下都挂着一盏灯,天黑就会亮起。陌生的风景都会为旅人铺一段光明磊落,而你却要不明不白的埋葬一场关于你的未来。

“回来了!”

“嗯。”

是房东太太,一个很温柔的人。

“过来一起吃个饭吧!”

“谢谢,不打扰你们了。”

眼前的女人身材娇小,长得很普通,但一双眼睛却异常迷人。

“不打扰的,你也没做饭,过来人多热闹。”

“那好,我等会儿自己过来。”

想来自己那里连棵像样的白菜都没有,一个人也确实冷清,就当找个温暖的地方呆呆。

“打扰了。”

“没有的事,进来吧。”

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一脸胡子,头发也乱得像蓬蒿,见我似乎有些尴尬。

“见笑了,小地方,也没什么像样的东西。你随便坐。”

“不会,都挺好,很温馨。”

此时房东大姐正从厨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出来,脸上绯红绯红的,这样看上去也算得是个美人。

“不嫌弃就好。来,坐过来吃饭了。”

房东大姐一边说一边摆着碗筷,手脚很是麻利。

“好的,麻烦你了。”

“看你说的。”

和房东夫妻就一个圆桌围坐下来,发现我旁边还空着一个位子。房东太太解下身上的围裙一边擦手,一边扯着嗓子对里屋喊

“虫子,别玩了,快出来吃饭。”

里面应声跑出一个是十来岁的小男孩,长得白白胖胖的,像个充饱了的气球。

“说了多少次,别再叫我虫子。”

小胖子嘟嘟囔囔的说着,然后在我旁边坐下。

“姐姐,我叫钟辛,虫子是小名,因为我以前不这么胖的,以前我很瘦,妈妈怕我养不大.”

只见小朋友嘴皮子不停张合,话便咕噜咕噜的滚出。

“辛儿。”

房东大哥看了一眼小胖子,他小嘴一撅就歇着了。

“从小就话多,烦人。”

“怎么会呢,挺可爱的小朋友。”

看来房东大哥的严肃不止是冷冰冰外表,连说话的感觉都像是冰棍一样。

“姐姐,给你。”

小胖子夹了一只被炸得金灿灿鸡腿放我面前,看上去好像很好吃,只是没什么胃口。

“真乖,姐姐自己来,你吃。”

“你太瘦了得多吃点,我胖成这样不能再吃了。”

说是在和我说话,眼睛却一刻也不离开那鸡腿,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真懂事。”

“妈妈是这样说的,她说要是我再胖,以后连媳妇都找不到。”

看了一眼房东大姐,她显得有些尴尬。

“这孩子,快吃饭。”

“哦。”

房东大姐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个话多的小胖子,很疼惜的样子。这样的场面好温暖,是我记忆里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来,小辛吃,姐姐比较喜欢素食。”

小胖子默不作声的抬头看着坐对面的父亲,筷子却迟迟不动。

“今天心情好,许你吃个。”

如得大赦,小胖子憨笑着夹起鸡腿,啃得一脸油渍渍的,看他吃得好香,好幸福。饭桌上的氛围轻松愉快,过得也快。饭后闲聊不大会儿就已经过了十点。

“有时间常来玩。就几步路的事。”

“好的,你们也常去我那坐坐。”

说是这么说,我那哪里能见人,能坐的地都没块。

“行,只要不打扰你。”

“一个人,没什么打不打扰的。”

“那回去早点休息,有事叫一声。”

“嗯。”

打开房门看到自己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凉凉的,好羡慕那样的三口之家。有些疲惫,疲惫得裹着衣服就直接钻被窝里了。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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