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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多余

华森拍拍祁铭灏的肩膀,一脸严肃的说:“你该不会动心了吧!”

祁铭灏皱眉:“你胡说什么?”

“我可没胡说!我可是‘旁观者清’啊。”华森连连替自己辩解。

“你清什么了?”真受不了他摆出一副先知的样子,懒得跟他计较。

华森以为祁铭灏终于有耐心听他长篇大论了。“那宋蕊也是你同学吧,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她,一天24小时眼睛都盯着南宫忆,你也太偏心了吧。”

“我只是在履行对哥哥的诺言。”话是对华森说的,又像是给自己的警戒,警戒自己不能忘记她爱的一直都是哥哥。

华森嗤鼻一笑,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祁铭灏。“别跟我提那个诺言,那只是你逃避的借口。”

祁铭灏大吼:“我没逃避!”

牛脾气真让人犯难,动不动就对人大吼大叫,拐带着华森也不知不觉提高了嗓门。“你就是不敢承认,不敢面对。她跟你哥哥那是过去,你跟晓芙……也是过去,过去你懂吗?”

祁铭灏停顿一会儿,面色变得尤为沉重,哥哥跟晓芙是他心中的痛,撕心裂肺永远都无法忘记。“我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爱她又如何,比起晓芙曾经带给他的伤痛,也许这样远远的看着,会置身事外。

晓芙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晓芙是一个善良恬静的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溪水一样清澈,轻巧的鼻子,樱桃大小的嘴唇,圆圆的脸蛋漂亮的像白雪公主。她总喜欢跟在他身边、粘着他,任凭他怎么哄都哄不走。其实他也只是装装样子,他哪舍得真哄她走啊!他也喜欢她,喜欢她跟着他冲他笑。他喜欢她的笑容,很干净很纯粹,给人一种天使的感觉。

后来,好景不长,在晓芙十六岁的时候得了一种怪病,她的家人带她跑遍世界各大名医院,想尽了各种办法,最后还是无力回天,在她十九岁那一年去世。后来他就一直颓废,他发誓要游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因为那曾是她的梦想。他放弃继承公司,不惜跟父亲决裂以死相逼,之后父亲才会用尽一切手段,逼迫哥哥继承家业,才会发生之后的事。

说到底,这也算是他的错,这也是他答应哥哥的原因。他没想到过,有一天冰封的心会动摇,会像中了罂粟一样,迷恋上另一个女人的气息。

小忆跟谭磊告别后,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敞开铁门刚要插钥匙,发现门并没有锁。“不可能啊!这个时候通常不会有人在家的,难不成招贼了!”身后鬼鬼祟祟的走过来一个人,吓的小忆直冒冷汗。他们肯定是里应外和的同伙,想她小女子一个,这个时候要是来个先奸后杀,她岂不是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正想着该如何逃跑,后面的人突然说话了。“小忆,我想跟你谈谈。”

冯程枫!居然是他!“是你!谈什么?”他居然还敢到这来,害得她嘘惊一场,这帐看我怎么跟你算。“我们的门怎么没锁啊,还不会你跟什么人里应外和偷东西,被我撞见想拖延时间吧!”

冯程枫从小就家风甚严,哪曾做过这样的事。“南宫忆!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姐姐讨厌的人,在我这讨不到喜。看在同学的份上,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一看到你心里就添堵。”她说的都是实话,一看到他就想起一一在她面前,哭的稀里哗啦伤心欲绝的样子。“高傲如一一,精明如一一”这是她们几人一直都信奉的,却不曾想为了眼前这个男人,让小忆看到了一一的软弱。

冯程枫低声说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一一的。”

“那你跟我谈什么?”

“一一不肯见我,不管我怎么敲门她都不肯出来,我想……”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忆打断了。

“你想让我放你进去,你觉得可能吗?”不答反问,语气里说不出的决绝。

“我只是想见她一面,在她临走之前说上几句话。就算是死刑犯也有为自己辩解的权利啊!我就那么不可原谅吗?”冯程枫积压在心低的压抑终于爆发,一时难控大吼出声,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蹲在地上抱头。

“临走之前,什么意思?”小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离开的这几天,没人告诉过她。

“你还不知道吗?”冯程枫也很疑惑,她连好朋友都没告诉吗?“她没告诉你吗?她要走了,去法国留学。”

“不可能!她怎么没说过。”小忆一脸的不解,她为什么不说,是怕她们伤心?还是别的什么。

“是真的,我有一个表哥他女朋友是在机场工作的,今天中午我表哥去接她吃饭,遇到了一一,是他女朋友亲口说的,她刚办好签证。”冯程枫一本正经的说着,生怕小忆不相信。

小忆一脸的不屑。“那又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应该管好的是你女朋友。”一一好不容易的忘记那段伤痛,她不会再让他伤害一一,就像一一保护她一样。

冯程枫一脸的无可奈何。“南宫忆,怎么连你也不讲道理。”

小忆理所当然的照单全收。“我是不讲道理,你怎么说我都可以。每个人都是自私,我是为了我朋友。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一一跟你女朋友都是无辜的,你已经伤害了一一,就不要再去伤害另一个人。请你有点自知之明,何必呢!”

小忆的决定不会改变,也不想再跟他废话下去,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一一要离开的消息,更让人震惊。她需要一一给她个理由。

李碧华说过:什么叫多余?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还有等我已经心冷后你的殷勤。

这句话我以前并不太理解,只觉得两个人之间,只要还有一个人肯付出,有朝一日就能感化那颗冰冷的心。现在才懂的,心冷了就是彻底失望了,再多的付出也是枉然,不会有任何感动。决绝的如同灰烬般不再起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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