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见,莫无殇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完全看不出他如何紧张我。看来有些话还是不能信的,看到我醒了也无悲无喜,既然不想见我,又何必假惺惺的来看我呢,做出一副情深的样子给谁看?
“你好点了吗?”莫无殇轻声说一句。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很久才说一句,“托、托福,还、还没死。”太久没说话了,声音哑的不像话,一说话嗓子就疼。
一张口把他们都吓傻了,虽说我的相貌不出众,但是有一把好嗓子,甜甜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会心软,现在的嗓子沙哑的就像是被人用磨刀石磨过一样。
莫无殇沉默的看着我良久,然后沉声说“如果你想铲平蓝桥亭,就铲吧,现在我也不拦着了。”
我看着他,思考着他说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因为怕我想不开一命呜呼吗?还是说就算铲平了蓝桥亭,蓝桥亭早已记在心里,就和风清雪一直在他的心里一样,早已根深蒂固,坚不可摧。“我想种上桃花。”
“好,你养好身子我陪你一起种。”
我以为我的身子很快就能养好,结果却像这场春雨一样缠绵了大半个月还不见好。
司药连针灸推拿都在我身上试了一遍,可是还是没有效果。渐渐的就有人说我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也有人说是水土不服。真是好笑,都来了大半年了才水土不服。也有人说我是装病,故意引起莫无殇的关爱。
其实只要看过我的脸色就知道我不是装病了,脸色腊黄,本来就长的不好看,现在就更丑了,说起来我也是好久没有照镜子了,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啊。
心结不解,药石妄效。
那天莫无殇问我的病情,司药就是这样说的。
莫无殇听到后沉默许久,第二天他就说带我出去逛逛。
我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既不觉得高兴,也不觉得厌烦。
莫无殇叹息,走了。
我早上睡到自然醒,起来时天也明亮了许多,看来雨快停了。
上了马车就无精打采的昏昏欲睡,貌似我才刚醒不久吧。春儿她们也是看着我囧囧有神。
“司音,给我吹笛子吧,春儿,把最新出的话本子给我。”
听着清脆的笛声,看着精彩的话本子,马车在细雨中行走,前方雨雾朦胧。
我的心也一片茫然。
莫无殇,我该走向何方?
云门山大觉禅寺。
千年古刹为巍然耸立在前,气象庄严,古朴宏伟,威风凛凛。仅仅只是一个山门便可知云门宗的祖庭果真是有天子之气。
一句函盖乾坤,一句截断众流,一句随波逐浪。
此便是云门教义,顶顶著名的“云门三句”。由此便可窥探云门宗的天子凛然之气。
只是,莫无殇为何带我来云门寺?
云门寺位于乳源县,距韶州城约一百里,而保留有六祖惠能真身的南华寺岂不更近?若是听信了什么流言,要去去我身上的晦气,又何必舍近求远?
每个人都会有一段时间不想说话,不想吃饭,不想走路,不想出去玩,什么都不想的时候,现在我正处于这个阶段。
所以,莫无殇不是我不想理睬你,是我不想理睬任何人。
不管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但是我真的无所谓,无所谓高兴,无所谓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