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批宁夏医生来贝宁工作后,贝宁的北方家喻户晓。贝宁的许多官兵都是北方人,我们中医组驻地有许多士兵,从他们口中经常听到被中国医生救治过的感人事迹。身为宁夏的同行,我们由衷的高兴。
然而,在贝宁的南方城市却很少有人见识过中国医生精湛的医术。更没有听他们说过对针灸治疗的认识和体会。看到他们对针具的那种好奇,感受过针灸后的那种大呼小叫的兴奋样子。作为针灸推拿医生,我们觉得很惭愧。我们希望用针灸给更多的贝宁朋友服务,扩大中国传统疗法的影响。可是,因为工作场所的限制,更多的贝宁百姓无法接触到我们。因此,我们在给部分的患者治疗时,就尽量采用针灸。让他们更多地认识和感受中国针灸。
一位领导请我们给他的儿子看病,他儿子是个少校,高大威猛,因意外车祸,受伤被送进贝宁医学院附属医院,昏迷一天。三天后来找到我们,见他右手臂被绷带固定着,右手指屈伸无力。我们看了CT,X光片后,作了详细检查,判断为除了脑震荡外,还有右肩关节软组织损伤和正中神经损伤。我们分阶段分别采用针灸、电针、火罐、推拿、理疗和药物综合治疗一个多月。病人基本痊愈。过了两个多月,他来到医院对我们说:“我现在射击训练好得很,没有一点问题。”吃饭时我们看着他用受过伤的手挟着酒杯和我们频频碰杯,我们为他的康复高兴。
我们开始工作以来,贝宁的官兵及他们的家人慕名而来治疗的人达数百人,还有许多官兵想感受针灸的治疗,却无法约到我们,尽管我们珍惜每一个治疗的机会,不断传播针灸疗法,却还有很多的病人渴望得到针灸的治疗,我想以后的一批批队员会把针灸疗法传播下去,让更多的贝宁人享受到针灸的治疗,不断地让中国的传统医学针灸在贝宁发扬光大。
危难之中见真情
仇晓秦
1994年2月5日23:30,像往常一样,经过一天劳累的中国医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突然传来一阵尖厉的摩托车声,一位黑人朋友神情慌张地告知:“车祸,请中国医生救救他们!”
不到一分钟,全体医疗队员(包括厨师、翻译)全部来到了医院。只见候诊室、走廊横七竖八躺满了血肉模糊的伤员,哭声、喊声、呻吟声连成一片,还不时从车上往下抬着伤员。这是一起罕见的恶性交通事故(据目击者讲,当场死亡18人)。对于人均年龄只有30来岁的中国医疗队员来说,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况且,整个医院的抢救设备仅是一筒氧气。望着这48名伤员,真有“老虎吃天,无法下爪”的感觉。
外科医生、副队长赵文才沉着地说:“大家先分头行动,逐个查清伤情后再处理。”大家按照队长的要求迅速来到一个个伤员身边。一边协助询问伤情,一边为一个个伤员编号、登记;厨师帮忙搬出了抢救药品。由于两车相撞后起火,有不少烧伤病员,整个走廊里充满了血腥味、汽油味、汗味及呕吐物散发的恶臭味,使人窒息、发晕,大家全然顾不上这些。床位不够用,有的伤员躺在地上,医生只好蹲下检查。儿科医生马效芬在对一位颅内脑干损伤病人检查时,患者由于伤势较重,已陷入昏迷状态,无法与医生配合,她就跪在地上为伤员量血压;五官科医生万发义借着手电筒的光,蹲在地上为一位撕破鼻子、耳朵的伤员进行缝合;由于光线暗,黑人肤色深,麻醉师王世印几乎是趴在地上为一个个垂危的伤员扎静脉、输液;多名骨折病人需要夹板固定,可医院根本就没有夹板,怎么办?妇产科杜医生和内科梁医生搬来纸箱子,用剪子剪开,用硬纸板代替夹板,把一个个伤员的断肢固定、包扎好;队里唯一的外科医生赵队长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不时为一个个腹痛的伤员穿刺探查、清创,并及时为一名肝破裂、失血达3000毫升的伤员进行手术,挽救了病人的生命;3个小时过去了,医生们的手上、脸上被蚊蝇叮起一个个大包,汗水湿透了白大褂,可40多名伤员却一一得到了妥善处理。当队员们直起身,活动发麻的腰肢时,看到的是黑人朋友们感激、敬佩的眼光。
第二天,贝宁当地的广播电台播送了这次特大交通事故中伤员的抢救情况,赞扬了中国医生的高度负责精神。之后,法国国际广播电台、德国广播电台、英国BBC都对此进行了报道,并赞扬了中国医生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精神。
那一声“中国妈妈”
张静
2002年9月,作为宁夏第十三批援贝宁医疗队员,我再次踏上非洲这块神奇的土地,来到贝宁共和国,与老朋友再次相聚,心情十分激动,往事历历在目。
7年前,我参加援贝宁医疗队来到坎迪医院工作,这是一个边睡小镇,距首都科托努650公里,与尼日尔和布基纳法索为邻。这里山清水秀,野生芒果香甜可口。当地群众长年被贫穷和疾病所困扰。生活条件和医疗设备都十分简陋。在这种条件下工作,妇产科医生的经验和责任心就显得更加重要。
我的诊室只有一张桌子、三把椅子和一张检查床,妇科所有的小手术也在这里开展。我的登记本的数字表明,每天都有求治不孕症的病人。在贝宁不孕症对于已婚妇女无疑是最悲哀的事情。我所见到的贝宁妇女各个都喜爱孩子(无论自己是否生育过),而且多生子女是她们的资本。在非洲不会生孩子的妇女将被丈夫遗弃,从此失去经济依靠。
坎迪医院没有当地医生,只有几个护士和土语翻译帮助中国医生工作,在这里我根据当地的条件,充分利用医院现有的药品及一切可能的治疗手段,为当地妇女治疗不孕症,在短短的两年中,先后治愈并已怀孕的妇女达数十人,占求治妇女27.8%,受到当地政府官员的高度赞扬,当地人称我是“带来福音的人”。
一位波勒族妇女,她已结婚6年都不曾怀孕,经过我半年多的治疗,终于怀孕。孕期检查发现她怀的是双胎,临产检查估计腹内胎儿有两胎头绞索的可能,为了保证大人孩子的平安,我为她实行剖宫产,及时娩出了“龙凤胎”(一男一女)。
我再次到贝宁工作的消息传开了,许多朋友带着孩子来看我,上次我回国时,有的孩子还在褪橇中,现在都六七岁了。听到由我接生出来的孩子叫我“中国妈妈”,我心里真比吃了芒果还甜。
模糊与清晰之间
李芙蓉
怀着一种神圣、向往、莫测的心情,我们接受祖国的派遣,从遥远的东方,来到了位于非洲西部的贝宁共和国纳迪丹古市医院参加援外医疗工作。每每接诊角膜溃疡的病人,看到他们被病痛所折磨,心中不乏同情和急痛之情。因为贫穷这里的医疗条件极差,许多病人因无钱诊治,延误了病情,由较轻的角膜炎发展为严重的角膜溃疡,甚至溃疡破溃角膜穿孔,球内感染,不但失去了光明,而且极其疼痛,不少病人因此而摘除了眼球。但是在现有的医疗设备情况下,仅有“氯霉素眼药水,红霉素眼药膏”怎么能医治角膜溃疡呢?急病人所急,痛病人所痛,是我们医务工作者的天职。经过大量的翻阅资料,再结合当地的实际情况与条件,并借着在国内的一些工作经验,知道在这里只有“羊膜”是唯一的希望了
羊膜是一种含有丰富的胶原和基底膜的生物材料,羊膜可促进眼结膜上皮和角膜上皮细胞在其基底膜面的增殖和分化,可作为眼角膜基质替代物修复坏死结膜切除后的裸露创面,也可作为移植片修复变薄的角膜缺损。羊膜移植术有减轻角膜炎性反应和抑制癍痕形成的作用。
按要求所取羊膜必须是无肝炎等传染病、无感染的剖腹产的羊膜。术前化验检查筛选给产妇增添了额外的开支,最后虽然得到了院方和妇产科医护人员的支持,但是这里多为顺产,不得已行剖腹产的多数羊水污染,羊膜不能使用。连续三次半夜随妇产科医生做手术取羊膜都未成功,第四次终于取得了优质的羊膜,精心制取,用自配的90%甘油储存液保存待用。一名得角膜溃疡五年的妇女,常年畏光流泪,睁眼困难,已不能正常生活和工作,丈夫也因此弃她而去,我为她做了“角膜溃疡清除加羊膜移植术”,拆线后病人角膜溃疡痊愈了,视力提高到了0.6,磨痛消除了,妇女看着已经久违了的清晰世界,捧着从未看清楚的两岁儿子的脸,端详着、亲吻着,清晰了又渐渐模糊了,周围的人也哭了。望着他们质朴却满含感激的目光,我感到由衷的欣慰。
在这里“羊膜”为我增添了信心,给角膜溃疡的病人带来了希望。又有五例同样的病人解除了痛苦,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病人视觉会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