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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伴舞在深紫色中——送给绍尔

MakaayScholl

不是舞王,不是歌王,绍尔只是一个舞者,只是为歌王伴舞的人。

昨夜无法入睡,12点就醒来,绍尔的画面不时掠过脑海,与我其他乱七八糟的思想交汇,脑中翻覆着各种零碎的词句,我想,是该把它们整理一下吧。

拜仁是什么?拜仁是一台歌剧,一出宏大的歌剧。我是从多特蒙德二连冠的第二年开始看拜仁的,犹记得看到的第一场球是拜仁对汉堡,解说提到拜仁的德国国脚绍尔。将近十年过去了,绍尔舞蹈了十年,拜仁的黄金时期,他是在为老虎伴舞中渡过的,而在职业生涯的后期,老虎走了,他的位置换成了巴拉克。绍尔,还是在伴舞,虽然他是位优秀的舞者,但是,他不是舞王,没有伟大到可以领导全台的能力,而且,歌剧注定……是为歌王而创造的。在这将近十年的历史中,也许只有在巴拉克出来乍到的一段时间内,绍尔充当了进攻的领袖。曾记得在一场3:0的完胜中,他任意球破门,并且助攻两球。然而,这注定不足以成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拜仁,我的最初偶像是巴斯勒,我喜欢任意球天才。也直到巴斯勒的离开,我才真正关注了绍尔。在我的心中,绍尔最令我印象深刻的片段是什么呢?1:2曼联冠军杯决赛中柱弹出的吊射,冠军杯夺冠中被扑出的点球,2000年郁闷的欧洲杯中惟一的精彩抽射,1:2同城德比精彩的任意球……在球队无助的时候,绍尔会走出来,用他的轻盈来抗争。然而,绍尔不是球王,他没有以一己之力挽救球队于水火之中的能力……他是我的偶像。也许,就是这种残缺的悲凉的美才打动了我。在德国这高人林立,壮汉丛生的土地,绍尔用他土耳其的血统,略显单薄的身体让人们惊愕。他的独树一帜吸引了德国人的目光,但是德国的整体性为绍尔遮住了世人的目光。我也许更应该喜欢巴乔,因为他似乎拥有更加令人惋惜的经历,更加华丽的技术,也信佛教……不过我没有,似乎是因为巴乔的球迷太多的缘故。我无意独树一帜,只是……我在绍尔的足球中感受了共鸣,感受了生活。我不了解绍尔的性格,因为我看球,却不去关注足球周边的花边,而且似乎媒体也不愿意把钱和墨撒在绍尔身上。所以,我只好用绍尔足球的性格来解释。生活中,我会尽力保持客观和冷静,在很多场合给别人过分冷漠和缺乏激情的感觉,正如我看球,我很少狂热,我喜欢乔丹,喜欢菲戈,喜欢内德……喜欢很多很多人。但是,如果他们退役了,我想,我会很快不去想他们,也不会回忆,因为我会发现新的替代者。然而,真正震撼我心灵的事情,我是无法保持冷漠,我只会比别人更冲动。足球场上,冰王子和劳尔几乎让我痴迷了,但是他们的光环似乎反而让我看不清他们,却让我感受了绍尔的真实。在德国球员中技术鹤立鸡群,却不能掩盖绍尔技术并不是无敌这一现实。诚然,大多数时候,他所作的就是一拨,一扣……然而,在上半身迅速的摆动和脚步的变幻中,我懂得了,什么叫真正的灵光一闪,什么叫华丽与朴素的结合,什么叫简约而不简单……

从当年的新星,到现在的老将,德国人一直期待着绍尔成为救世主似的人物。2002年的世界杯,人们为绍尔的拒绝而遗憾,我没有。绍尔不是左右大局的人物,正如2002年的欧洲杯,只记得第一场比赛后,里贝克要求全队多给绍尔喂球,但是却根本没有收到效果。他只需要在一旁独舞,不经意间带给观众美的享受,为本已宏伟的歌剧增光添彩。他需要在一个强大的团队中才能有所作为,所以,我很庆幸,一个强大的拜仁帮助他实现了一个球员几乎所有的俱乐部荣誉。虽然,他不是主角,虽然,他最不缺的就是伤病,虽然,拜仁没有他时也可以获胜,只是,我要说,一支机器化的拜仁只有绍尔才为他带来了生气,在直线拼凑的图案中,他用滑腻的曲线勾画得更为协调。

绍尔终于伤好了,听说他在努力重新夺回主力。其实,我并不希望看到绍尔占据主力的样子,因为那样的拜仁会看起来很可悲,不过这似乎不再可能。我倒希望绍尔能够早点退役,在拜仁做教练,把他的灵气撒向全队,开创新的生活。虽然,职业生涯的最后是不完美的句号,虽然,似乎永恒的残缺让绍尔变得很悲凉;不,我不认为这样继续地拼命会有多大意义,我不愿意他再伤心,与伤病的抗争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与年岁的抗争又是多么苍白无力。留下这点遗憾,这种缺憾美更加的深邃,动人。

老虎是红色的,巴拉克是白色的,在红白的拜仁中,绍尔是惟独的一抹深紫。深紫的队服,恰是我最喜欢的拜仁队服,也是拜仁最强盛的1999—2001年的主场队服,也只有绍尔最适合这种颜色。高贵,却略显忧伤。如今的拜仁,能够继承绍尔衣钵的不知何方。也许施维因斯泰格吧,但是我更希望他成为红色的老虎,因为,那是拜仁复兴的关键;特罗霍夫斯基,似乎他拥有甚至超过绍尔的华丽脚法,但是我认为,过多的华丽失去了绍尔球风的精髓;还是指望代斯勒吧,虽然每次看到他的停球我都想赞,不过,似乎代斯勒更多的拥有和绍尔相似的地方,包括佛教,包括伤病,包括技术,包括定位球……

拜仁的球迷,似乎大都是血气方刚的英雄好汉似人物,在我们这里在北大带领下不在少数,呵呵。大家推崇老虎,推崇卡恩,马特乌斯,克林斯曼……不过这种血气方刚似乎很难和我联系起来,我更自然地把绍尔的一点婉约和哀凉移用过来。我的ID,Makaay—Scholl,似乎Makaay只是个前缀了,呵呵。我会一直支持绍尔,无论他做出什么选择。也许,他是惟一一个退役后让我时时想起的——深紫色的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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