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都知道那人办事一向挺狠的,但是说实话,乔昱还真没想到他会来这招。
见她不说话,顾子睿自顾自地说,“听说最近新疆那边****,干脆把他派过去跟战士们一起奋斗吧,到时候立个二等功什么的那可就能耐了……”
“好了,你别说那些话来激我了,不就是放南小薰过初审吗,我答应你不就行了。”她才不想表哥去那么远的地方受罪,立什么功啊,搞不好就战死沙场了。
“听着乔昱。”见她识趣地服了软,他倒是严肃起来了,“以后你那些不太高明的手段也就别再使了啊,到时候恐怕丢人显眼出尽洋相那个人是你自己。”
几句话说得乔昱窝了一肚子火,埋着头就没有抬起来,这男人真是绝情透顶了,怎么着彼此之间多少也还有些情分吧,这些话他怎么就说得那么顺畅。
他可不是有什么绅士风度的男人,事情搞定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了,对于“不让女人付钱”这一说法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于他的字典。不过这个女人如果是童雅珂的话,那自然是两种态度。
回去的时候想给童雅珂打个电话告诉她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可是发现根本没有她的电话号码,电话扔在一边哈哈哈地大笑出声,车子速度瞬间飙升。
***
周末上午顾子期难得空闲,本想带童雅珂去香港玩玩儿,但突然想起很长时间没见爷爷了,再不去请安老爷子多半又不乐意,于是两人又去了同安。
看见大孙子和雅珂宝贝儿来了,顾老爷开心得找不着北,本与老战友约好下棋的都放人鸽子了。
“哈哈哈,雅珂这回来可得陪爷爷好好下几盘棋啊,前两天过来都没说上几句话呢。”
顾子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过同安,于是有点茫然,“雅珂什么时候来过吗?”
“嗯,星期二来找子睿办点事。”她也如实说,丝毫没有顾忌。
爷爷见子期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下,之后便一个劲儿地催雅珂陪他下棋,像个老小孩可爱极了,两个年轻人对他实在是无可奈何。
“爷爷,将军了哦。”
听到雅珂清脆悦耳的笑声,看见她笑颜如花的脸,顾子期心里的喜悦不由自主荡漾开来。雅珂笑起来是多么好看呀,就像一个干净的瓷娃娃,白皙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红色,虽然早已过了少女时代,但是身上的清新纯净从来未曾消失过。
不可否认,她浅淡微笑时的模样最迷人,脸颊两侧有一对不太明显的梨涡,眼睛总会像两个弯弯的月牙儿,甚是让人心动。她不像很多漂亮女人那样笑起来会两眼含情,用顾子睿的话来说,这丫头太过单纯,不管遇见什么事儿笑起来都是没心没肺的。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子期爱得那么浓烈吧。
顾子期并不是一开始就认识雅珂的,他比顾子睿大几岁,他们还在念大学的时候他已经进顾氏了。
就是高三那个暑假在公司门口的那场遇见,开始了他对童雅珂放出来就难以收回的爱。
那天是童雅珂十七岁生日,反正在家闲着挺无聊,妹妹童雅若又老是跟她抢电视看,干脆就去接爸爸下班。出门之前妈妈拿出了早就给她准备好的礼物,说,“雅珂啊,今天生日呢,穿上新裙子去接爸爸吧。”穿着白色公主裙的雅珂站在镜子面前不停地照了又照,女孩子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心里想着,嘿,雅珂小朋友怎么那么美呀,一会儿把童善伟同志迷得晕头转向那可不得了。小丫头心里美呆了,却不知道站一旁嗑着瓜子的雅若朝她翻了好几次白眼。
去接爸爸的路上童雅珂都小心翼翼的,怕一个不留神把裙子弄脏了那多浪费妈妈的好意啊,可是还真有人楞不让她好过。
她到了公司楼下刚从出租车上下来走了几步,一辆奥迪从她面前缓缓开过,她还没回过神就被溅了一身污水,甩甩头扯着裙子下摆一看,心里连着喊了几声“完了完了,毁了毁了”。
想也没想二话没说就跟着那辆车追,一边追一边记下车牌号,一边追一边在心里狠狠咒骂,丫的那么宽的路不走偏要从泥坑经过,什么东西你开奥迪了不起怎么的!
司机提醒车后座的年轻男子,后面有个小女孩儿在追车。顾子期还在想着晚上跟其他公司的谈判,听到司机的话微微一愣,然后稍微一扭头看见确实有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一直跟着车子跑,他诧异这谁家丫头怎么跑得那么快,然后让司机停下了车。
他也没有从车上走下去,摇下一半车窗就在那儿等着那个气喘吁吁的人跑过来,然后慢慢理顺气息,这个过程整整花了两分钟。要知道他的每一分钟都可能创造上百万的价值,所以他一直皱着眉不停地看表。
“这位同学,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见她还在弯着腰喘气,如果不主动开口估计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不……”童雅珂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想要说话,可是看来还有点困难,样子有些狼狈。
“嗯?”顾子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在大马路上跟一个小孩子攀交情,于是打算让司机开车。
“我……我……我的裙子……”好不容易多说了几个字,把顾子期的目光吸引到她那脏兮兮的裙子上。
顾子期看了看,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想给她点钱让她重新去买一条新的,但又一想这件事说起来也不完全是自己的责任,那条路从来没有规定不让车子经过的。他是个商人,凡事讲求公平和利益对等。
于是,接下来的对话有些啼笑皆非。
“同学,你的裙子脏了回去洗洗就好了,追车很危险的。”
“你少来,你给我负责。”
“我负责?我没对你怎么样啊。”脸上露出讪讪的笑。
“下流。”很明显听出了话里的歧义,“你溅了我一身泥,道歉。”她可没有他想得那么势利,只要听到他说一句“对不起”就够了。
“我凭什么道歉,大白天的看了车你不会躲啊?”
“你你你……”气得她一句话都接不上,食指指着他的鼻子很懊恼又无能为力,就快七窍生烟了。
“开车。”见她吹胡子瞪眼的,他可乐了,像是达到目的一般恶作剧地笑笑让司机把车开走,剩下童雅珂在当地捏紧拳头连杀人的冲动都有了。这什么年代,做了错事的人还有理了,有钱人真是没素质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