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童雅珂一脸的惊讶,姜琳拍拍她的手背,笑道,“是不是很奇怪阿姨为什么不为子期考虑?”
童雅珂点点头,小声轻呼,“阿姨……”
“当妈的谁不为自己孩子打算,可是即使你留在了他的身边,心里却装着别的人,那对他是一件好事吗?雅珂,阿姨喜欢你,你顾叔叔还有爷爷咱们全家都喜欢你,所以不管你是嫁给子期或是子睿,我们心里都高兴,毕竟他们俩都是我们顾家的孩子。可是雅珂啊,生了病可以慢慢医得好,若是伤了心,怕是再好的医生再名贵的药那都是治不好。你们三个人,我不希望有任何一个在感情里受到伤害你明白吗?”
望着姜琳诚挚的眼神,听着她的一片肺腑,霎时之间童雅珂感慨万千,其实在这场感情的战役中,她早就已经伤痕累累了。
“阿姨,您说的我都懂,也知道您的担忧,我是真心想要跟子期在一起想要做他的妻子。但是您也知道,有些感情一辈子只有一次,我在子睿身上已经消耗干净了,所以不可能再像年幼时爱他那样去爱子期。至于子睿,我跟他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永远都不会。”
有些感情,一辈子只有一次!姜琳未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苏悦对顾启昌不也是这样么?即便她后来遇见心仪的男人再嫁了,也不可能再有当初那种深刻的爱情,那最美的风景,早已消逝在了那些最好的时光。
她轻轻点点头,道,“我明白。”一边说一边抚摸着雅珂的头发,“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若不是子期对你的感情那么浓烈,你也不会选择周游在他们兄弟之间。”
“阿姨……”真的,那么久以来,只有今天才有人道出了她内心的苦楚,当他人以为自己受到了难以磨灭的伤害的时候,有谁回过头来看看她的遍体鳞伤?她终于忍不住倒在了姜琳的怀里,小声地抽泣着,让搂着她的人心里难受得难以呼吸。
“雅珂,别哭啊,阿姨知道你的苦,阿姨什么都知道……”同样作为女人,那么敏感脆弱的女人,她怎能不了解她的伤?
“只是……你和子睿,当年为什么要分开?”既然那么爱那么不舍,为什么又要分道扬镳?不得不承认,她好奇了。
童雅珂怔了怔,轻轻挣脱她的怀抱,然后擦干了眼泪,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道,“阿姨,都过去了,我们以后要向前看,再也不去想以前的事成么?”为什么要分开,她为什么要跟顾子睿分开,如果可以,她也不想。
看着她有些恳求的眼神,语气中夹杂着不难察觉的乞求,姜琳欲言又止。好吧,再也不去想。可是子期怎么办,雅珂你这害人的丫头可苦了他。
两人走下楼,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陪顾启昌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这顿饭。一会儿顾子期便回来了,赶在她回家之前回来送她,如此体贴的男人很让她窝心,可内心深处,更多的却是自责。
浅吻了她的额头,像往常一样看着她走进电梯的背影,顾子期那浅薄的唇边尽是暗淡苦涩的笑意。她是他的未婚妻,却无法留她与自己过夜。
当初他是怎样的隐忍啊,为了把对她的感情深埋心底,依然躲去了国外整整两年。原本以为那颗流离失所的心已经不会再为她泛起丝毫的涟漪,可是他错了,仅仅只是那一抹浅浅的微笑便足以让他丢盔弃甲。
是的,足足花了两年的时间也没有办法忘记她,尽管在国外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还是无法抑制住对她那种上了瘾一般的渴望,可是子睿那句“哥,别忘了雅珂是我老婆”,终究还是让他疼痛不已。
仿佛无论如何都是藏不了这件心事,一个人在国外那些日子,只要一想起童雅珂甜腻地坐在子睿身上任他亲吻抚摸,他就会难受得喘不了气,可是那又怎样,她是他的女人,而不是自己的。
认识顾子期和顾子睿的人都知道,这两兄弟皆是高贵冷清的男人,别人看他们只会用仰视的角度,又怎么会料到如此清高的顾子期,会因为情伤躲到了国外?
童雅珂,我爱了你多久,这颗心就痛了多久,你看见了吗?
抽完烟把烟蒂往车窗外一扔,发动引擎开着车子从童雅珂楼下离开了,这样的晚上一个人定是寂寞难耐,于是,又去了只属于他的“老地方。”
陈嫣得知他还没吃完饭,煮了一碗番茄鸡蛋面端到他面前。大概是真饿了,他笑着拿了筷子迫不及待地就开吃。
“子期,最近你好像瘦了。”陈嫣跪在他身后给他捏着肩膀,双手摸到他有些微陷的脸颊时,心里有些沉。她知道这段时间他很忙,白天在公司也难得见他一面,又要应付无数个应酬还得照顾童雅珂,想到这里她难免有些不舒服。
“有吗?”他微闭着的眼也没睁开,只是眉头稍稍紧了紧。
她倾身趴在他的背上,柔软的胸部正好贴着他,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要不,这段时间你常来,我给你炖点汤补补?”
她的心思顾子期怎会不清楚,就是想多些时间跟他在一起罢了。
“嫣儿,你知道我订婚了……”他睁开眼转身把陈嫣拉到怀里,“我们之间的关系,恐怕也得告一个段落。”
陈嫣听着,仍然是一脸淡淡的笑。她不像其他女人惯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这一点就是这么多年顾子期留她在身边的原因。
只听她轻喘了一口气,道,“我明白,只要你说停止,我立马打住,绝不会拖泥带水。”
她的声音那么轻,可顾子期听得出里面的坚定。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居然有些堵,若是她跟他讲点条件或是提出什么要求,可能他还比较安心,可是她这样的回应却让他好像根本无法理直气壮。
其实他也明白,这个女人从他去慕尼黑那年就跟着他,后来进了公司做了公关部经理,一直都做着他背后的女人。这些年她从来不曾开口问他要过一分钱要求他给过任何回报和承诺,只是默默地追随着他。
“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好。”这句话,他不记得究竟听过多少回了,可是今晚,她没有再说。
或许是因为生理需要,亦或是因为她的回答让他有些许的愤愤,他把她按在沙发上然后栖身压了下去。
“子期你放心,在你结婚前我会离开。”一如既往的微笑,她伸出柔软的手臂圈上了他的脖子,然后往前一倾吻住他,很快就被他主动回吻回来,跟着就沉溺在他男性的气息和炙热的温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