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再无他人!这个女人,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宣布了她对一个男人深沉的爱,那么杜淳,你又有什么权利去阻碍她呢?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反手主动握住她,道,“既然那么爱,为什么不试图与他重新开始?”
“我和他,六年前雅若死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无奈低语,脸颊边浅浅泛起弧度。
“雅珂,你听说我……”他紧紧握着她的双手,明显地,呼吸有些不顺畅。童雅珂微微皱起眉,她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只见他顿了好一阵子,像是鼓起多大勇气一般,缓缓道出了一句话,这句话,足以让童雅珂静默甚至呆滞很久。
他沉沉的声音随着微风,轻轻地传进了童雅珂的耳朵,“其实,雅若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瞬间,仿佛雷鸣电闪一般,童雅珂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脑子里风雨大作,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像是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似的,静静地望着杜淳的脸,半晌,才眨了眨眼睛,“什、什么?你、你刚才在说什么啊?”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的脸色早已泛白,哆哆嗦嗦地说着,“在、在跟我开玩笑吗?”
“雅珂,对不起,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跟雅若交往过一段时间,并且,并且和她发生了关系,让他怀孕那个人是我,而不是顾子睿。”说到最后,他根本不敢看童雅珂的眼睛,原本握着她的手早已收了回来,缓缓地抱着脑袋,最后弓着身子把头埋到了膝盖上。“顾子睿,由始至终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童雅珂渐渐地回过神,猛地反应过来这不是玩笑,瞬间恍然大悟,可是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不知道是开心是兴奋还是酸楚和不甘,原来这六年,她一直活在一个伪真相当中,那么,顾子睿足足被她冤枉了六年伤害了六年。
她猛然抬起头,恼怒地望着杜淳,双唇微微颤抖,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杜淳,我、我再问你一遍,刚才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杜淳看着她,许久,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倘若是真的,你会不会怪我?”
“你是要我怪你,还是要我恨你?”她的声音猛然间高了许多。假如他说了实话,她又怎么可能怪罪于他,毕竟,这些事,都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人命,自由天注定。
言尽于此,他只得闭着眼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这样一个肯定的动作,足以让童雅珂无比懊丧和悔恨。
“雅珂……”见她呆滞在一旁一语不发,杜淳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头,刚要开口就被她推开了。
“别叫我,我讨厌你。”童雅珂等着他,眼神凶恶得像一个受了伤的小兔子,让他无比心痛。
“雅珂,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害得你和顾子睿分开这么多年,我罪该万死,我也不求你原谅我,但是我恳求你,不要伤害自己了,若是爱他心里还有他,就回到他身边吧。”他又怎么不知道她心里的万般无奈,他又怎么不清楚若是她知道了真相之后的悔恨。这段情殇这段往事,伤害了这对苦命鸳鸯如此多个年头,明明是一对深爱彼此的恋人却硬生生被拆散,天涯海角各处一方。
当天下午,童雅珂就匆匆赶去了同安,她忍不了了,要见他,一定要见到他。子睿啊,我怎么就那么糊涂那么愚蠢,怎么就那么不信任你呢?我错了我后悔了,可是你还能原谅我么?
“只能怪自己太傻,一直以为只要默默地坚守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
“雅珂啊,我忘不了你,每一次遇到困难想要放弃,可是想到你可能会看不起我,想到你会说顾子睿是个没有能耐的男人,我就算是拼了命都要挺过去。这几年在西藏那么苦我都挨过来了,为的是什么,为的是重新站在你面前的时候已经可以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样我就可以永远地爱着你保护你。”
“雅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马上就改,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让我怎么着都成。”
一路上,想起之前顾子睿在她面前说的那些感人至深的肺腑之言,想起他每次在自己面前失控心痛的眼神,她的心里就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一样,难以抑制的疼痛。
坐车去同安一共需要5个小时,童雅珂就在车上哭了5个小时,等她赶到军委院的时候,一双眼睛俨然已成了两只桃子。
她红着双眼站在顾子睿家门外,使劲地拍着他的门大声喊,“子睿,我是雅珂,你开门啊,你快点开门。”因为一直在哽咽,她的声音不是很清晰,不停地敲了十几分钟,最后没有力气了,只得趴在门上喃喃低语,“子睿,子睿,我是雅珂,我是你的雅珂啊,你不要我了吗……”
在门口呜呜啼哭了很久,直到嗓子都哑了才恢复理智,才意识到顾子睿他不在。于是赶紧擦干了眼泪去了顾老爷子家,或许,他在那里。
“爷爷,爷爷……”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直到进了门抱住爷爷才想起了要喘气,“爷爷……子睿呢,有没有看见子睿……”
老爷子眉头一皱,找子睿干嘛?难不成这两家伙还在牵扯不清?于是沉着声音说,“雅珂,爷爷上次就告诉过你了……”
“不是的爷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老爷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丫头,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没头没尾的把爷爷脑袋都弄晕了。”
“爷爷您听我说,我误会子睿了,当年我以为是他害死我妹妹的,到今天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一边抽泣一边说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老爷子终于理清了头绪。
“是我不好,是我愚蠢是我不信任他才导致我们的感情经受不住考验,爷爷,我一直以为子睿他害了我妹妹害了我们家所有人,到头来才发现,是我整整伤害了他六年啊,他才是整件事里最无辜的那个人。”一想起这些年他都过着落拓而寂寞的生活,她就万分懊悔,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不坚定。她怎么能够去怀疑一个全心全意爱你,不计回报为你付出的男人?
见雅珂哭得像个泪人,瘦弱的身体颤抖得有些吓人,爷爷心底猛然腾起一股怜惜,赶紧地把她拉近了温暖的怀里。“哎……丫头,你怎么能怀疑子睿呢?”说着,无奈地叹气摇头,心里想着,这些个孩子,怎么那么能折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