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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地表巡视者

卡诺其少校从昨晚见了一面之后便离开去了常春花庇护所,今天是阿卡跟拉卡维奇两人离开庇护所的日子。

阿卡在庇护所的集贸市场上按照拉卡维奇开出的清单自己挑选着装备。因为庇护所里规定所有枪械归集体所有,所以在庇护所中很少有好的枪械贩卖,大部分是从外面捡回来的破烂残次品进行二次加工。至于可靠性,呵呵,二手枪的名言,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发子弹是卡壳还是炸膛。拉卡维奇说武器的事情交给他解决,毕竟在家园庇护所里没有他搞不到的东西。

阿卡挑选了一些鸡肉混杂着蔬菜的高热量油脂罐头和一种叫燃烧的伏特加烈酒,在天寒地冻的区域首先就是保证自己不会被冻死。一些防毒面具的过滤器,在地表布满辐射粉尘的地方需要用上它们。

在变异区中,卢布早已失去了货币的功能。真正充当货币角色的是军用子弹和药品。军用子弹不同于土制子弹,对变异区里的怪物有极大的杀伤力。几乎三颗子弹就可以让一头老虎一样粗壮的地穴爬行者再也无法动弹。然而战争之后失去军工厂之后军用子弹就变成了无法再大量生产的稀缺品。除了军需厂庇护所还有人工流水线少量生产之外,其他地区再也无法制造出那样威力强大的子弹。

而药品是整个变异区中是最重要的一环,核末日恶劣的生存环境常导致人们生病死亡。而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可以生产药品的厂家。所以抗菌消炎的青霉素,治疗辐射影响的碘化钾片和镇定止痛的吗啡是变异区里三大流通货币,在变异区里一瓶青霉素可以甚至换取一把全新的AKM步枪。

所有的物品花费了阿卡15颗军用子弹,这让他心疼不已。要知道这是自己好不容易攒存下来的资金,就这样一次性花光了。

阿卡七手八脚的将所有东西打包装进褐黄色的伞兵背包里,收拾完之后,阿卡便来到军械库找拉卡维奇。

拉卡维奇这边也已经收拾妥当了,他手中拿着一把战前制造的苏式VSS狙击步枪,这种看似粗糙实则精准的狙击枪是变异区里难得的精品。配上军用的9MM子弹和PSO-1瞄准镜,并在整合式抑制器的掩护下,绝对是最完美的潜行暗杀武器。

他的腿部枪套别着一把“乌鸦”手枪,这是以盛产枪械和子弹为名的军需厂庇护所出品的枪支,虽然是战后的作坊制造,但也拥有着不错的口碑。

看到阿卡已经背好包裹过来了,拉卡维奇放下手中的枪,对着军械库管理员说,“把我开的清单里的东西拿给他。”

军械库管理员从仓库中拿出一把全新的SC01冲锋枪,这是某位战后工匠参照司登冲锋枪设计的枪械,构造简单,持续火力良好,使用的5。45MM口径的子弹甚至可以和AK74通用。SC01冲锋枪除了飘忽不定的弹道和容易过热的枪管外,基本没有太大的毛病。是变异区较为常见的普通枪械,深受菜鸟和新手的欢迎。

桌子上还放着一把锯短的双管猎枪以及一些自制的猎-枪子弹,两个破片手雷,一个小型的反步兵地雷以及两瓶“莫托洛夫”鸡尾酒,这可不是用来喝的玩意,酒瓶里混入凝固汽油而制成的简易燃烧装置对人和变异生物都有极大的杀伤力。

军械库管理员平时也是备受拉卡维奇照顾的人,所以他才如此痛快的把这么多好东西拿给拉卡维奇。阿卡把所有东西都装好,熊叔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仪器递给阿卡,“这是盖格计数器,戴在左手腕上的。当我们进入高辐射区域的时候,计数器就会发出警告声,走,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阿卡对即将到来的探索者生活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期待。踏上地表见识那个核冬天笼罩下冰天雪地的世界,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之前住在隔壁的叶卡捷琳娜大婶知道阿卡要成为一名探索者,她却忧心忡忡的把自己珍藏的一枚银制十字架吊坠送给他,愿保佑阿卡平安归来。

两人穿过庇护所的生活区来到庇护所气闸阀门前,阿卡抬头看见那个在泛黄的书报上写着的变异区生存法则,对新手们的忠告。

【以下是来自庇护所对所有探索者的告诫,经过高辐射孢子区域的时候,如果你不想全身长满蘑菇痛苦的死在那里的话,记住把防毒面具戴上。不要过分信赖你手中的枪支,在地表恶劣的天气环境下,它发射的下一秒很可能是没子弹,卡膛还是炸膛。遇到成群结队的变异怪物记得逃,如果逃不了的话用你的脑子找地方躲起来。要是各位在外面混的不顺利,避难所永远欢迎你回家,祝你们好运。】

家园庇护所通往地表外界的气闸只会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完全开启,气闸门外驻守着10个人的戍卫组,他们待在气闸门外两边的由沙袋堆积的战壕里。配备着火焰喷射器和重型机枪,胆敢上前的怪物无一例外都会在这强大的火力面前撕成碎片。

拉卡维奇和戍卫组的队长打声招呼便让人放行,戍卫队队员把挡住通道的菱形拒马搬开,这种已经存在数千年的防御措施能够很好的抵御怪物的进攻。

戍卫组的队长低声对拉卡维奇说,“最近地表有变异怪物走动,我们前天损失了一支巡逻队,连尸体都没有带回来。今天庇护所撤回了地表缓冲区的巡逻队。拉卡维奇你要小心,出了事情可能没有人会帮你们的。”

拉卡维奇点点头,这些事情他早已知道,不过戍卫组队长也是出于好意的提醒,拉卡维奇还是跟他道一声谢谢。

一名穿着迷彩大衣的探索者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走过来跟阿卡热情的打招呼。他好奇的询问,“我叫图卡列夫,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阿卡回复他,“我们准备去榆树三岔道那边,你呢?”

榆树三岔道是位于列宁格勒大街,特维尔大街和苏晓达斯基瓦尔大街的交叉路口,从那边通过可以到达荒野平地的大荒泽。由讽刺剧院下已经荒废的庇护所通道可以到达全俄展览中心饭店。那边是去莫林堡的必经之路。

那个叫图卡列夫的探索者说,“啊,这么巧,我也准备去榆树三岔道那边,一起结伴行走吧。我是来自米兹尼亚庇护所的探索者。”说罢他从怀中掏出自己的证件,阿卡知道家园庇护所在变异区属于中立势力,所以有可以短暂收容从别的地方过来的探索者的规定,只要他能拥有别的庇护所颁发的证件。

每个庇护所的人员都有一张属于自己庇护所的证件,证件上的照片是用以前的拍立得拍出来的,在末日之后也就只有庇护所的高层才能拥有相纸这种东西以预防有人造假证件。所以在黑市中相纸的价格等同于以前的黄金。

当然,一旦发现造假证件也是很严重的,各地庇护所对于证件造假人员拥有就地处决的权利。

阿卡从家园庇护所里走了出来,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离开庇护所,当踏上这片冰天雪地陌生的土地的那一刻起他感到莫名的兴奋。

能眺望到地平线的最远端,有一片残缺不堪的红色宫殿式建筑群,阿卡知道到那建筑群叫冬宫,曾经是苏联的政治中心。而如今那片宏伟的建筑里的莫斯科红场,再也没有苏维埃最强悍的钢铁洪流部队,从红场阅兵仪式上走过。

红场唯独剩下的,是遭到核武器打击后谁也不敢靠近的强烈辐射区域。

看到这个满目疮痍一片死寂的悲凉世界,阿卡想起父亲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我们曾经拥有着整个世界,最后却亲手毁灭的了它。”

“别发呆了,走吧。”拉卡维奇敲了一下阿卡脑袋,防水军靴踩过泥泞的道路,大踏步朝前面走去。

通往榆树三岔道的1905年大街上停满了报废的装甲车,这些都是核战争爆发前未来得及撤离的部队。这些战车经过20年的风吹雨淋生锈腐蚀到只剩下一个空壳子,里面可以拆卸的东西早已被人抢光,大部分装在装甲车上的重机枪成为了家园庇护所的重型防御枪械。

这些装甲车成为沼泽蝎蛛的天然巢穴,这是一种变异区里常见的昆虫,有一个手掌大笑,长得极像蝎子和蜘蛛的混合体,也不知道那种昆虫变异进化而来。他们喜欢寄居在这些阴暗潮湿的环境里。某些装甲车还躺着苏联士兵的骨骸,沼泽蝎蛛从他们的眼眶里进进出出,感觉非常恶心。

这里就像是装甲战车组成的坟场,里面躺着沉默的士兵遗骸。周围安静诡异的氛围感染了所有人,连一路上爱说笑的图卡列夫此时也安静下来。死寂的世界只能听到三人彼此紧张厚重的呼吸声,嘴巴在零下十几度的雪地里伴随着呼吸声有规律的吐出一片热气。

“哞——”一声悠扬怪异的嚎叫打破了这一片沉默的氛围,阿卡惊讶的发现前方二十米远的地方,出现了四只浑身长满白色毛发的巨行怪物。

“快跑,是地表巡视者。”拉卡维奇话还没说完,动作拉起阿卡往回路跑。

地表巡视者是地面上一种常见的变异生物,它有一张长满尖锐獠牙的辐射畸形脸,有人猜测这种生物很可能是西伯利亚狼的变异品种。地表巡视者通常三到四只一起行动,它们浓密的白色毛发可以抵御住地表的寒冷气温。地表巡视者喜欢进攻落单的探索者,当然,它们也是探索者冒险猎杀的怪物,因为它身上的皮毛是很好的御寒毛皮。

阿卡也清楚与四只变异生物发生冲突赢的几率不是不大,只是这里环境复杂,不能保证附近没有别的怪物。如果枪声惊动了其他成群结队的猎食者,那么他自己还有其他两人最后就弹尽粮绝成为它们的食物了。

“去前面那幢建筑里。”图卡列夫跑在阿卡前面,他指着数十米开外的一栋保存还算完好的建筑物。图卡列夫冲到门前,拿起VSS狙击枪朝着锁孔射出两发子弹,锈迹斑驳的锁头被他打坏,铁门也缓缓开启。

三人连忙闪进门内,拉卡维奇和阿卡用身体紧紧堵住大门。地表巡视者随后就到达了门口。力大如牛的地表巡视者依靠蛮力在外面不停地撞击着铁门,连屋内房梁的灰尘都在这样惊人的撞击下不停的飘落。

“咳咳,”在一片灰尘弥漫中,拉卡维奇被呛得睁不开眼睛。他朝着图卡列夫大喊,“赶紧找一根铁棍什么的把门堵住啊!我们撑不下去了。”

可是却无人应答拉卡维奇。等他勉强睁开双眼睨向室内,却发现图卡列夫早已不见踪影。

每栋苏联房屋都设计有后窗,图卡列夫大概是在房屋后面的窗户逃脱了,剩下阿卡和拉卡维奇两人顶住地表巡视者的冲撞。

“混蛋!那家伙居然逃走了!我发誓一定要宰了他!”拉卡维奇愤怒的大喊。虽然图卡列夫所作所为卑鄙无耻,但是解决眼下危险的情况才是重中之重。

地表巡视者的利爪把门板挠得吱吱作响,仿佛像是要划开这层铁皮一样。而阿卡第一次面对如此危急的时刻,却格外冷静。他在思考着如何摆脱这样的局面。此时大门开始摇摇欲坠,外面的怪物随时都可能冲破铁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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