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父皇,儿媳所犯何罪?”紫儿腰杆笔直的站在大殿中央看着皇上问。要治她的罪,总得有个理由吧?
“欺君之罪还不够吗?”皇上眯着眼反问紫儿,面上虽然怒气横生,但心中对紫儿倒是有几分钦佩的,能在大殿之上毫无畏惧的与他对视的女子,文紫儿是第一个!
“儿媳如何犯了欺君之罪?”紫儿不明所以的反问皇上。
“你不是文萱儿!”皇上极力压着表面上的怒气看着紫儿回答。任谁都知道文轩之女是文萱儿!易王妃自然也是文萱儿喽!
“如果儿媳没记错的话,父皇的圣旨上只是说将文轩之女嫁与晋王北阳为妃,并没有说明是哪个女儿。”
“你这是在挑朕的语病?”
“儿媳不敢,儿媳只是在陈诉事实。”
北世杰就那样坐在龙椅上盯着紫儿看,紫儿亦回看着他,反正也是难逃罪责,她又何必畏惧害怕呢!
两个人一直僵持着对视,好像整个大殿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似的。此时的大殿更加寂静,静得可怕,皇上北世杰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看着紫儿的眼神越来越迷惘,很少有女子遇到这样的事还这么震惊的,在心底,他着实佩服文紫儿。
果然是帝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任谁都看不出,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紫儿知道,此时的皇上必定很愤怒,就算他不治她欺君之罪,刚刚在大殿上她那么无理,皇上也不可能不在乎吧?心里虽然知道皇上必定会治她的罪,但是眼神里她却丝毫不畏惧的看着北世杰。
互相对视的两个人谁都没在意一旁皇后一脸得意又放心的表情。
良久。。。。
哈、哈、哈、哈。。。。北世杰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很开心,笑的整个大殿里的人,面面相觑,他们都不明白,他们的君主突然间这是在笑什么。只是,他们君主笑的时候一直盯着文紫儿看。
良久,北世杰突然停止笑声,冷冷的盯着紫儿看 ,“你就不怕朕,杀了你吗?”
紫儿微微笑了笑,实话实说,“怕。”这个世上又有谁会不怕死呢?
所有人都看向北世杰,心中都在揣摩皇上究竟会怎样处决文紫儿,杀了她?亦或是关进大牢,让她生不如死?一时间各种目光看向紫儿,欣慰,高兴,同情,鄙夷,更有得意和担心。白如玉则是内心兴奋的不得了但表面却装作惊慌失措很害怕的样子,她怕北阳会怪罪她。
对于这些目光紫儿全都一一看在眼里,特别是白如玉那表面惊慌失措,但眼里却掩饰不住的兴奋表情,令她皱了皱眉头,此刻的白如玉该是很得意的吧?只是她知道此刻最为得意的不应该是白如玉而是那个处心积虑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皇后娘娘!
轻轻扫过北阳和北天,发现他们都在很担心的看着她,心里突然欣慰了不少,至少,还有人担心她不是吗?
瞥了一眼北易,发现他依旧在哪里独自喝酒,似乎她的事与他无关似的,心,顿时有些失落,胸口发闷,难道北易就这么不在乎她吗?
深深叹了口气,北世杰大声的对大殿所有人说出自己对紫儿的处罚,“易王妃文紫儿,姐妹易嫁虽没犯欺君之罪,但是有故意隐瞒之嫌疑,特撤掉正妃之位,变为侧妃!”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君主,特别是紫儿,她怎么都想不到,皇上对她的处罚会是这样。
“谢父皇不杀之恩!”紫儿跪在地上向皇上道谢。
皇上哼了哼,“朕以为,你是不会向朕道谢的呢。”挥了挥手,语气尽是不耐,“下去吧。”
深吸一口气,紫儿从地上站了起来,心,开始狂跳,脚步也有些慌乱,自嘲一笑,文紫儿,你这是在后怕吗?
原来,你也会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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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里想起刚刚那一幕,依旧心有余悸,皇上居然没有治她的罪这令紫儿很意外,同时也很兴奋,但兴奋开心之余又有些低低的失落感,她现在由正妃变为侧妃了!
她没有被皇上治罪似乎很多人不甘心,不开心,特别是白如玉,在她全好无损的回到座位时白如玉一脸的不甘心,咬着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而后撇过头,不再看她。白玉如讨厌她,憎恨她,她知道,而白如玉也从不掩饰对她的憎恨和厌恶,倒是成安然令她觉得很意外,她一个不小心撇到成安然的指甲已经深深的刺进她的手里面,血,顺着她的手滴地在地上,她不认为,成安然是为了担心她才这么紧张的。
还有皇后,果然恨她至极,她犹记得皇上只是将她由正妃变成侧妃那一刻时,皇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看样子,高高在上的皇后都没能了解皇上心中真正的想法,她脸上的表情,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她不知道,皇后还会不会派人追杀她,但她,必须小心行事,她有种感觉,那就是皇后不杀死她决不会罢休。因为,皇后在震惊之余,眼里的杀气一闪而逝。
轻轻瞥了对面喝的醉醺醺的北易,他斜倚在卧榻上,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挡住了他的大半个面容,看不清此刻的他是睡着的,还是清醒的。马车在平坦的大街上飞速行驶着,车内冷气吹过,使紫儿打了个冷战,拿起身旁的薄被轻轻盖在北易的身上,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唉~~,她想即使她真的被皇上定为死罪,北易也会毫不在意的吧?这个想法令紫儿的心突然有些难受,北易,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吗?她不再看向北易,而是转过头看着车外,以掩饰内心的失落感。
项龙将北易扶到寝房门外交给紫儿,紫儿将身躯高大的北易扶回寝房,替他脱掉鞋子盖好被子,深深地望了一眼以后,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她的小别院。
待紫儿离开房间以后,北易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也没看屏风一眼,“出来吧。”
。。。。。
没人走出来。
北易皱眉,“出来!”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不耐烦。
白衣男子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根儿小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靠在屏风一侧,“易,你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是问句却也是肯定句。
北易没理会白衣男子,从床上起身,做到床前的椅子上,脸色凝重的看着白衣男子,“白傲天,本王要你帮本王做一件事!”
白傲天脸上的浅笑立即消失,严肃的看着北易,“王爷请讲!”自他认识北易以来,易王北易从未在他面前直呼他的姓名,脸色亦没这么凝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