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放这里,放这里。”
“哎呀不对,不是那里,是那儿!”
······
宫筱婼吃着早膳,看着忙进忙出的一大群人,额头有些发黑,这,又是什么情况?
一大早便有宫人陆陆续续的抬了一大堆的东西进来,不是玛瑙就是什么夜明珠的,据说是赫连斩云要求搬过来的,这些还不止,更可笑的是他还让人抬了一大堆的安胎药过来,命人每天给她煎一帖药!
狠狠地咬下一口甜点,宫筱婼正看着,负责送东西过来的宫女走了过来,俯身行礼,说道:“姑娘,这些东西都是网上要求奴婢送过来的,若是姑娘觉得还差什么的话,就与奴婢说一声,王上说了,姑娘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又是一口下去,宫筱婼看着宫女:“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是。”
宫女仍是低着头。
“那好,你回去告诉赫连斩云,本妃要回月氏,他可以办到么?”
宫筱婼冷笑。
“这,”宫女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王子妃您稍等,奴婢这就去回禀王上。”
宫筱婼也不管飞奔而去的宫女,直接丢下手中的金箸,朝着那一堆的东西走去。
大致的浏览过一遍之后,宫筱婼虽然不太懂那些东西,可是,赫连斩云送来的,应该是一些错不了的东西,可惜,心中的那条缝儿已经在哪儿了,不管怎么样,都好不了了。
摇摇头,宫筱婼撇下那些东西走进屋中,一个宫女正在为她整理着妆奁,小心翼翼的将桌上的珠花放进妆奁里边,看了宫女一眼,宫筱婼只觉得有些眼生,也许是赫连斩云新调遣给她的宫女吧。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不用你服侍了。”
丢下一句话,宫筱婼走到软榻边上,可是那宫女却还是没有动静,便又接着说道:“我说过了,我不用你服侍,你出去吧。”
相比与上次,这次的语气颇为重的,可是,那宫女却直直的转过身子便朝着她走来了。
是一个模样很清秀的女子,只是。。。。。。嘴角的那抹似曾相识的戏谑的笑容,怎么和某个人那么相像?!
眼中渐渐有了惊奇,宫筱婼惊呼:“是你?!”
宫女淡淡一笑,说出的话却是十足十的男子的声音:“呵,不错啊,还记得我这个相公,我还以为他对你这么好,你已经忘了我呢!”
虽然是戏谑的声音,可是,却淡淡有着一丝愁闷,这几****一直都没有睡好,根据手下的人打探的消息,和连战与每日都会送很多的东西过来,每天和她见面,甚至,在她入睡之后还来看她,因为他的警觉性很高,所以那些人也只能是站在远处看着,赫连斩云对她真的很好的,而且,她最开始喜欢的人也是他,凌实在是很怕,怕她会改变主意。
“怎么会!”宫筱婼急急的反驳,“就算他对我再好,我也不会留下来的,这里,赫连斩云,侯国,我迟早有一天会完完全全的脱离他们!”
是吗?凌在心中苦笑,可是,为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的脸上,会有一种落寞的神色?
“真的,我一定不会呆在这里的!”
见凌脸上明显的不信任的神色,宫筱婼道:“我和赫连斩云,从未有过开始,所以,我不会留下的,永远也不会。”
倏地,宫筱婼说完这句话之后突感浑身上下就像是置身冰窖一样,一股寒意慢慢的袭上她的后背,几乎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转过身子的,后面。。。。。。赫连斩云!
背脊一僵,宫筱婼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跳到凌的身前,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他。
眼眸一暗,赫连斩云慵懒的开口:“王子,朕恭候多时了,或者,朕应该叫你,神医。”
神医,竟然就是凌!初次从韵依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赫连斩云自己也不信的,可是,却也有一些怀疑,尤其是在那****侧身便挡下自己的那一掌之后,他深强的内力却是有些和神医不相上下,所以,他才故意设下今日的全套,没想到,真的和韵依说的一样!
见自己的身份被戳穿,凌也不再有所掩饰,手一挑便除去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那张原本苍白的脸,此刻却洋溢着健康的红润。
“王上真是好手段,本王子,甘拜下风!”
抿唇,凌说道。
眼眸看向赫连斩云,却是在告诉他,就算今日你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你将会失去的,可是你上心的女子!
宫筱婼她是自己的骄傲的,赫连斩云现在利用她,不管是怎么说,她,都不会再原谅他的!
赫连斩云赧然惊醒,看向宫筱婼,喉结滚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呵,”宫筱婼大笑,只是那笑容却是赫连斩云所不愿见到的,“王上,果然,我就说为什么我一个亡国公主,一个药引子却能让王上大动心思,原来。。。。。。”
“不是!”赫连斩云打断她的话语,“韵依已经昏迷很多天了,若是再不进行医治,她就会死的,朕,朕只不过是。。。。。。”
赫连斩云积极切切的解释,可是,宫筱婼却只听到了一句话,他说,韵依快死了,所以,他才来利用她的!
“不过?不过是什么?”脸上挂着笑容,宫筱婼一步一步朝着赫连斩云走去,“不过是在能够救韵依的基础上,顺便利用了我一下,才对我好的,我应该感谢你,感谢韵依姑娘,不然,你连作戏的时间都不给我?”
哈,真是可笑!
“不是,不是这样的!”她脸上的那丝失望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双眼,赫连斩云尽力的辩驳,可是他做事向来不需要和任何的人解释!一股从骨子里面爆发出的坚持,赫连斩云冷下脸,“朕没有想过要利用你!”
“没有想过?”宫筱婼蹙眉,脸上的嘲讽之色尽显,“可是,事实却是,你,的的确确的利用了我!”
知道凌迟早都会来找她,而门外的那些侍卫是不允许他进入的,最好也是最方便的方法,就是易了容进来,所以,他就等在这里,等着凌自投罗网?!
“现在呢?现在你又要怎么做?叫凌用我来做药引子,就你的心尖上的韵依?”
“朕。。。。。。”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宫筱婼走到赫连斩云的跟前,细细的看着他的脸,从眉梢,到下颚,每一寸地方,都是既熟悉又陌生的,也许,经过那么多年的时间,他们之间,原本就是陌生的了。
“赫连斩云,今日,做个了断吧。”
闭上双眼,宫筱婼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这几话,当断则断,她,从不是拖泥带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