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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他勾了勾薄唇,冷冷地说:“江黎夕,你可真是大方。”

冷厉的目光,刺进黎夕的眼底,竟让她觉得生疼。眼泪依旧下坠,就好像看见了刺目的光线一样,曜地眼眶里都是泪。她只能垂着泪水,低声地重复着:“江聿琛,对不起,对不起。”

黎夕将两手交握在他的腰后,箍地紧紧地,她生怕他再一次推开她。就仿佛松开之后,他就会像八年前那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黎夕,你就那么巴望着我跟周潇结婚吗?如果是,那么如你所愿。”他冷哼了一声,鼻息的吐纳,极尽冷漠:“其实,你用不着听从我爸的那些小伎俩的。只要你告诉我,你想让我跟周潇结婚。我一定会……马不停蹄地为你办到的。”

“江聿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英眉稍稍舒展,并成不悦的痕迹。他语带嘲讽:“我爱你,这不就是你引以为傲的赌注吗?”尖锐的句子,刺入她的耳廓:“江黎夕,你难道不知道吗?好赌的人,总有一天会输光他的赌注。而总有一天,我也会不爱你。”

听他说不爱她,黎夕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直直地想要瘫软下去。

江聿琛没有理会她,从背后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冰凉刺骨的嗓音,再一次响起:“江黎夕,我是疯了,才会以为你会有解释的。结果,你想告诉我的,只有对不起吗?”

“你难道不知道吗?世界上最敷衍的词汇,就是对不起。”

他转身离开,一气呵成。薄荷气息尚且萦绕在她的鼻腔里,然而,人却离开了她半步远。她这才明白了,原来最远的,从不是距离,而是人心。

但是,她,不甘心。

她迈开一步,从背后搂住他。空旷的老旧公寓楼道里,脚步的回声都像是在地震。她靠着他的脊背,奋力地喘息着,泪水夹杂着哽咽,抽去了她半身的力气。

他刚才说,他总有一天,会……不爱她。然而,不爱这个词汇,真的是恐怖到,令她心惊胆战。

与江聿琛过往的一切,就像是慢电影在回放。胶卷,定格一幅幅瞬间。

江家花园里,她说:“江聿琛我恨你。”他说:“随意。”

别后归来,她为了许豫旬求他。他问她:“江黎夕,我凭什么帮你?”她说:“江聿琛,我赌你爱我。”

欧洲的土地上,他抱着心如死灰的她,说:“黎夕,我在。”

有时候,不说爱,是因为惧怕伤害。而黎夕,却深陷爱里,却不愿意承认爱情。

她倚在他的后背,眼泪透过布料,渗透进他的皮肤里。湿湿热热的,仿佛是一场漫长的煎熬。黎夕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蹭了蹭他。略带哽咽的嗓音,宛如魔咒,足以将江聿琛的灵魂都吸进去。

“江聿琛,我爱你。”

江聿琛的身子颤了颤,对于她的话,他难以置信。固执如她,怎么可能轻易地说出爱情。悠长的楼道里,回荡着黎夕隐忍啜泣的嗓音,而那句话,似乎也围绕在他的耳边,久久不愿离去。

很久之后,江聿琛才缓缓回过身去。背后略有清凉,已被黎夕的泪水,****了一片。黎夕以为他要走,又呆呆地攥紧他,嘴里嘟囔了一句:“江聿琛,别走……”

他笑意幽幽地回转过身,带了些天朗气清的因素。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云开雾明一样。他捧起她的脸颊,温柔的吻,贴在她的侧脸上。

他诱导似的,说:“黎夕,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黎夕当然没有傻到会问他,你想要我说什么。只是,说起爱的时候,却还让她有些心生畏惧。但一想到,他说总有一天会不爱她,她所有的恐惧都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她含着泛红的眼圈,呆呆地重复了一遍:“江聿琛,我爱你。”

江聿琛没有回答,只是弯下腰,然后附上她的唇瓣。如果,今夜的一切是一场交易,那他也情愿了。能够知道她爱他,听她承认她爱他。这样,比什么都值得。

“黎夕,我也爱你。”话音顿了顿,他重新为这个爱下了个定义:“从来。”

从来都爱你。

十岁之前,江聿琛把自己关在一扇幽闭的门里。十岁以后,他把黎夕也一同关了进去。自从以后,就再也没有为任何人打开过。即使偶有的光线,也是黎夕施舍给他的。

牙关碰撞,注定了,这是一场缠绵悱恻的吻。他半拥着她,从楼道里吻到公寓的玄关口,再从玄关口吻到卧室。他将她温柔地推进床里,绵软的床垫,瞬间凹下了一处小块。

他轻轻啃咬着她的锁骨,双手还毫不留情地解去她的衣物。或许很早以前,他们就已经心灵相贴了。只是那时候,隔着太多隔阂,所以从不说爱。

他进入她身体里的那一刻,她却倏然抓住他。而后,带着些媚态的柔音,萦绕在他的耳边。她,像是在撒娇:“江聿琛,以后不准你说不爱我。”

他无奈地笑了笑,问她:“为什么?”

“因为,我会伤心难过的。”

“好。”

他正打算挺进,却再一次被她阻止了所有动作。

“还有……”

“什么?”江聿琛皱眉。

娇态的脸庞上,有些妖娆的红晕:“你刚才,没和周潇发生什么吗?”

“你觉得呢?”

“没有。”嘴上说没有,黎夕心里却狐疑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聿琛就挺进了她的身体里,她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从上方传来的声线,慢慢悠悠地响起。男人的喘息声比往常重了些:“有些事,只和黎夕做。而且,要做就做一辈子。”

黎夕忍不住数落他一番:“江聿琛,我真怀疑你有没有得过自闭症。甜言蜜语,说的比谁都好听。”

“你还听过别人的吗?”男人狠狠抽动了一下。

黎夕忍不住低低喘了一声,她赶忙回答他:“没有”。她不敢再心猿意马了,只得任着他发泄。

很久以后,当黎夕累的瘫软在他的怀里的时候。他听见对她说:“黎夕,我们要个孩子吧。”

浑浑噩噩的黎夕,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愣愣地回答他:“好。”

然后,她像是梦见了他们的孩子。鼻子像他,眉毛像他,而眼睛,像她。睡梦中的一切,黎夕不敢去想象。如果可以,她就想陪着江聿琛过一生。即使,被世人所看不起,她也想陪着他。

有一个骨肉相连的孩子,有一个温暖的家,这样就够了。

次日,沁园江家。

江霖正围在一株丁香树前,悉心地裁剪着枝叶。身后,陈管家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声:“先生,江少回来了。”

“嗯。”江霖手中的活计停了片刻,又再次继续。

江聿琛到花园的时候,丁香树的枝丫,散落了一地。地上虽然是凌乱的,但那株丁香却整齐地,如同焕然新生。

“回来了啊……”江霖低下头,谨慎地除去冒出来的一根枝头。咔嚓一声,枝叶应声落地。

江聿琛没有回答他,只是把目光放地很远。他母亲喜盆栽花木,就在沁园里种了许多。有些还是从外地找回来的,说起岁数,可能比江聿琛还大。而她去世之后,花园里的一切,都被江霖悉心照料着。

江聿琛始终觉得,这都要归功于他父亲的歉疚。因为他的母亲被他害死,所以,他照料着她母亲留下来的这些花木,或许是在报偿,又或许是在怀念。

江霖忙活完了,挺直了腰板,伸手捶了捶肩。他吃力地叹了一声:“真是越来越觉得自己老了,以前你十几岁的时候,我照顾这些花木还不算吃力。现在修了一会,就觉得腰酸背疼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惆怅地摇了摇头:“想来这些都是你妈前最喜欢的花木,把他们随意扔在花园里,也舍不得。”

现在,他愈发觉得自己已经老了,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走了,这些花木,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想到,这些花木也陪了他好几十年,他也有些不舍得。这些花木,就像慕青一样,深深扎根在他的生活里。就像慕青,即使死了,也从没有离开过。

江霖回过头去,日光照在他的头顶。额头上坑坑洼洼的皱纹,让江聿琛觉得刺眼。他忽然开口问他:“爸,这么多年,在我妈的这件事上,你后悔过吗?”

江霖把手里的裁剪工具放好,笑了笑说:“说什么后悔呢?我再怎么后悔,你妈和你妹妹也不能活过来了。当年,我确实对不住她。她活着的时候,我没来得及对她好。她后来死了,我也没能为她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现在,也就只希望你们小辈,能够过的比我好些了。”

江聿琛抬眼,看向江霖:“爸,如果你的过的好些的意思,是要我娶周潇的话。那……绝对不可能。”

江霖淡淡地笑了,从一旁的水桶里,舀了点水,轻描淡写地洗去手上的脏污。“聿琛,你还是放不下黎夕吗?”

“我不是放不下,只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放下。”江聿琛的话音,冷了许多:“爸,上次户籍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我,会娶她。”

江霖擦干手,走到江聿琛的面前。目光里,少了些许悠闲,多了几分威严:“聿琛,你对黎夕的心思,爸很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你有想过吗?如果黎夕知道了他父亲的事,又该怎么办?且不说,她能不能原谅我。照黎夕的性子,她连带一同报复你的。”

“爸,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况且,我从来不觉得,在黎叔的事情上,你有多大的过错。黎叔有自己的选择,而你也终究是干涉不了的。”

垂老的眉宇,如同纸团一样皱起。眼眸微微眯起,江霖问他:“聿琛,爸今天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黎叔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爸,你还记得。黎夕刚到沁园的时候,带的那把琴吗?”

“记得。”当年,小小的女娃娃,充满戒备的保护着她的琴的时候,就引起了江霖的注意。只是,他懒得深究罢了。

“后来,我无意间摔坏了那把琴。那个里面,藏着……黎叔的自白书。”

“原来是这样。”江霖幽幽地叹了一声,像是释放了全身的力气。或许他的老战友,很早的时候,就想到了,要给自己的女儿,一个清白的解释。

回想了一遍江聿琛的话,江霖又忍不住出声:“怪不得黎夕要对你那么针锋相对了,原来是你摔了她的琴。以前,我在的时候,她总喜欢装的若无其事的。其实,背地里她不喜欢你,我也都知道。”

“那些都过去了。”江聿琛想到以前自己任性妄为的举动,突然也有些无敌自容。

“哎……罢了罢了。既然我也改变不了你,那你也随意去吧。毕竟,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没力气难管了。”江霖微微摇了摇头说:“那天,我还让黎夕帮我撮合你跟周潇的。想来,也算是一场乌龙了。”

江聿琛皱了皱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妥:“爸,你没有明确地让黎夕帮你做什么吗?”

“没有。”

江聿琛无奈地够了勾唇:“好吧,她真是个傻瓜。”

在江聿琛的心里,她是傻瓜,傻傻地把他往外推,傻傻地想要成全别人。然而,到头来却伤了自己。不过,幸好,她有他,会好好保护她。

他与江霖说了很久的话,好像十几年的父子生活,也从来没说过那么久的话。

江聿琛临走的时候,江霖突然叫住他,问他:

“聿琛,八年前的事情,你跟黎夕解释了吗?”

江聿琛偏过头,看着远方斜斜的落日,弯起一抹弧度:

“没有。”

“没什么好解释的。”

既然静好,为什么还要多这些虚芜的解释呢。

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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