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凤凰!天啊!半空中竟然出现了一只火凤凰!天啊!
惊呆了的小宦官抬头看着天空出现的凤影,长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个妖女又回来了!那个祸世的妖女又回来了!”承明帝嘶哑的咆哮从祖庙中传出来,但是完全震惊的小宦官已经根本没法去注意了。因为他正在为眼前出现的绝美的景象而心跳停止!
祖庙内,那座供奉在台上的雕塑正在慢慢的褪下一层泥浆,那个用千年的神泥封印住的国之妖孽,竟然正在以看的见的速度慢慢的融化,露出里面的容颜。
坚硬的泥浆外壳正在慢慢的裂开,承明帝的眼睛充着血色,正眨也不眨一眼的看着那个雕像,惶恐而不知所措。
一分,一秒,一分,一秒。
“咔”的一声,轻轻的凋落。
黑色蔓延在天地的尽头,西风烈,苍山寂静。
“殿下。”周岩在他的旁边,喊道。
南沉瑾懒懒的抬了一下眼睛,问道:“陈国的军队在干什么?”
冷冷的烛光温柔的刻下男子的面庞,只有眼角下映下的淡淡的青色,但是一双眼睛依然如山水尽头最为夺目的颜色,令人难以移开半分。
“他们驻扎在白河的右边,没有什么动静。”
南沉瑾站了起来,然后放下手中棋子,然后掀开帐子走了出去。
呼出的鼻息在空气中化成薄雾,然后又慢慢的凝固,消失在空中。
不同于翼城的大雪茫茫,天上有一弯下弦月,照的眼前的银装素裹,连绵千里的都是辽阔。
南沉瑾微微的眯了眯眼睛,道:“白河右边?那条河大概是结冰了吧,平阳国的世子实在是很聪明。这里地理偏南,虽然结了冰,但是结的必定不坚固,如果我们强行渡河,那么那么多的人马说不定就还把河面给踏陷。如果我们就这样僵持着,那么最后他们的的十万大军就会到来,当真是打得好算盘。我们这次轻骑简装,带的人马不多,他们认为如果等他们的十万兵马前来,那么我们就必败无疑了?樊少英被他们困在山中已经六天了吧,没有食物,看来是逼到绝境了。”
周岩恭敬地低下头,问道:“殿下,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南沉瑾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一丝笑意:“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认为怎么样能把他们给引出来?”
周岩抬起自己的脑袋,不明的看着南沉瑾,问道:“什么?”
南沉瑾眼里微微的泻出万丈光芒,伸手放在自己的唇间,然后转向周岩,道:“我。”
“您?!”
“帮我准备一匹马。”南沉瑾冷冷的吩咐着。
不一会儿,周岩便把马牵了过来,南沉瑾看了一眼数百顶帐篷,道:“一个时辰后,你带着两千骑从西北方转过白河,埋伏到山坳两侧,等到他们来的时候,突击。”
“是。”
南沉瑾看了看天上的一钩月,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紫色的衣袖轻轻地一挥,然后,翻身跃上马背。
他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月亮,眼神比这样的月色更温柔,此刻,他的心里又在思念谁呢?
马蹄声就这样响了起来,他必须速战速决,哪怕只身犯险,因为,有人,在等他。
白河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在白河的对面,有密密麻麻的白色帐篷分布,突然,巡视的士兵一声大喝:“对面的人是谁?”
近百米宽的白河对面,一个人骑在马上,微微的侧着身子,衣襟翩飞,飞舞的发挡住他的脸,看不清形容,但是那种俯视天下的风姿,几乎要将所有的人倾到。
南沉瑾骑在马上,看着那些巡视的士兵慢慢的聚集,火把慢慢的聚成一团明亮的光。
“对面的人是谁?!”领头的士兵大喊了一声。
南沉瑾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只是悠然的骑在马上,紫衣拉开绚烂的光彩。
这时候,对面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身披铠甲的人,眉目张扬,带着一股子狠烈的气息。
“龙将军。”周围的士兵都恭恭敬敬的喊道。
“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龙烊一双眼睛散发着凶狠的光,仿佛一只随时准备嗜血的苍鹰。
“龙将军!对面不知道怎的出现了一个人,问他话也不回答。你看,怎么办?”
龙烊的眼睛狠狠地盯在南沉瑾身上,显然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何方神圣,南沉瑾的人来的迅捷而少,所以他们驻扎在这里的军队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有关其他人进入的消息,但是看这马上人的样子,显然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龙烊伸手握住自己的弓箭,冷声大喝道:“对面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龙烊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回荡,但是对面依然没有一点声音,仿佛他的话,根本不值得他回答。
龙烊心中大怒,喝道:“再不回答!本将军绝对不客气!”
但是对面的人已经完全把他给漠视了。
龙烊心中冷笑,将自己背上的铁弓箭矢给拿了出来,全部的人都呆住了,“龙烊铁弓”这四个字在五国之间都是大有威名,一向只对主帅用,但是现在,竟然对这样一个出现的人用。
但是龙烊从来没有受到这样的轻视,所以一出手就想把这个人射死在自己的弓箭下。
他如铁柱一般的手臂一弯,将弓箭拉开,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他射去。
风声破开,仿佛空气都在震荡,众人的眼中已经开始露出惋惜的色彩,这样一个风姿卓越的人物,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在龙将军的弓箭下。
箭矢如流星一般的飞去,离那个马上的人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
但是,他动也没动,甚至身下的马,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两米。一米。
没有任何人能在这么近的距离躲开箭矢,更何况是龙烊的箭矢。
箭矢已经触到了男子的衣襟。
众人屏息,等待着鲜血淋漓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