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晴靠在墓碑上,将碗中的黄酒灌入口中,然后一把抹掉自己嘴边的酒水,然后站了起来,伸手放在墓碑上,笑道:“秦炎,我明年再来看你。最近局势有点糟糕,但是放心,我会用尽我所有去守护这座城池的。”
谢子晴微微一笑,然后抬起头,看着泛起微白天色的东方,微微垂了眼,伸手往自己的袖子里一摸,摸住那个小盒子,仿佛要从里面去汲取所有的温暖,给与继续向前的力量。
谢子晴一翻身,骑上枣红马,拍了拍它的脑袋,道:“小红,走吧。”
那枣红马仿佛听懂了谢子晴的话,硕大的脑袋在谢子晴没有拿开的手掌上蹭了蹭,看的谢子晴一个弹指弹在他脑袋上,笑骂道:“你这东西,还撒娇,快!否则回去晚了就把你送给小妹。”
枣红马立马一震,急忙甩开自己的四蹄开奔。
谢子晴回到城中,将鞭子扔给小将,跃下马道:“常将军他们呢?”
“在训练营呢,主帅。”那小将笑嘻嘻的回答。
谢子晴看了看他的手,笑道:“你这小鬼昨晚又去赌钱了吧,还和六子一起,这不找死?小心连娶媳妇儿的钱都没有。”
“嘿嘿。”那小将满不在乎的扯开自己的嘴巴。
谢子晴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石头,多少岁了?”
“十四啦。”
“十四?好小,这年龄在原来可是刚上初中的小白菜啊。明天领了军饷回家看看你奶奶吧,给你奶奶扯点布做新衣裳。三个月了,放你三天假。”
“啊啊啊!主帅你老好人啊!哈哈!”石头高兴地跳了起来,刚才对谢子晴奇怪的言论的疑问完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谢子晴摇头一笑,正想离开,却被石头一把拉住,谢子晴回头,石头神秘兮兮的向四周一看,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心翼翼的道:“我看见罗将军带了两个美人回来,说是今晚洗涮干净了给你送去,要你开荤,主帅,你今晚看看是不是两个,小心被罗将军给糊弄了。”
谢子晴哭笑不得,看着他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骂道:“关你什么事,再给我说东说西你就给我再呆三个月回家!”
“哇唔,不要啊。我不说了,我不说了。”石头说着立马蹦开,垂着脑袋缩到一边。
谢子晴甩了他一眼,然后往训练场走去。
训练场中训练的人都不是一般的士兵,是挑选出来的精兵,进行专门的训练。
谢子晴知道,现在的镇天军对于其他的国家来说,是一块毒瘤,也是一块肥肉,肯定遭人惦记,所以必须壮大自己。所以,这两年来,谢子晴用各种方法去壮大自己的实力。而这些训练的八千精兵,就是她的第一个实验。
这些人全部是从老旧部的六万人中挑选出来的,用以谢子晴在现代杀手的特殊训练。这支队伍,简直是一群特种部队。
偌大的训练场上,士兵像标枪一般的挺直,他们已经在这里站了两天一夜。
罗恒正站在队伍的面前,和士兵一样的站立,甚至在手上还吊着一块石头。
这是以身作则。
谢子晴来到他的旁边,挑着眉笑道:“听说你给我准备了两个雏?”
罗恒差点一个踉跄,眼直直的看向前方,义正言辞的道:“训练时期,还请主帅不要谈及其他私人问题。”
“主帅?去你妈的主帅。你把我当过主帅?”谢子晴说着一脚向他踹了过去,罗恒的膝盖一弯,憋着一口气硬是不移动位置。
罗恒苦兮兮的看过来,向她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要她给他留点面子。
谢子晴挑了挑眉:“罗恒你不是甘为表率吗。来人!”
“在!”旁边立马跑出来一个小兵。
谢子晴微笑道:“罗将军为增加士气,特作表率。将他手上的二十斤的石头取下来,换上五十斤!”
“是!”
士兵去搬石头了,罗恒咬牙切齿的道:“谢南,你他妈公报私仇!”
谢子晴挑眉微笑:“训练时期,还请将军不要谈及其他私人问题。”
说完根本看都不看罗恒那一脸憋屈的模样,悠然的转身离开。
她刚刚转头,就看见一个人牵着白马立在不远处。
这个时候,正霞光万丈,他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虽然军营中并没有女人,但是这样的风姿,也引得好多士兵看了来。
谢子晴无奈捂额,虽然戴了人皮面具,但是百里奕却依然有勾引人的资本。
这两年来,他借着要报酬的名号多次来这里,他每次只要六十人,一千二百人,他要来回二十回,这两年来来了十五回,真不知道他这个一国太子是如何有这些闲情逸致的。
其实谢子晴心中还在忌惮着他,因为翼城的事情,让她完全无法将他真正的和罗恒他们对待。百里奕是何等聪明的人,自然知道谢子晴的心结和态度,每次来也只呆一两天。
这两年来,他和谢子晴的关系缓和了下来,谁也不提及往事,就像两个稍微熟悉的人一样,见面吃一顿,随便说一些,便彼此再无交集。他和谢子晴的关系只是平常,反而和常威等三人混的不错,每次来都被他们拉着豪饮。
有时候谢子晴又觉得些许的搞笑,如果那三个知道他们称兄道弟的人是他们甚为忌惮的雍国太子,还不知道是何种模样。
谢子晴走了过去,道:“百里公子。”
百里奕看着她,顿了良久,最终妥协,他将目光转向训练场,然后迅速的移开眼睛,问道:“我马上就要走,这次来我不是为了那二十人的,我只是告诉你,陈国要召开四国会,很大一部分的目标就是你们。”
谢子晴全身一僵。
这么快!竟然这么快!她预料的至少也会有一年的时间,为什么会这么快?!
穆山还没有攻下来,除此之外,琪山,波衡山都没有弄还,有了这些屏障,他们镇天军才有生存下去的希望,但是现在,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