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晴的一脚已经飞来,在他躲开的时候,急忙去保护谢谦!
嫁衣之下,匕首露出,她的纤纤素手,以纵横之力劈向他!
谢子晴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谢子晴,她的手下,招式冷静迅捷,还有一如既往的狠辣。
迦恒的手掌被这样凌厉的招式逼得一退,他的眼睛一闭,突然将谢谦甩开,一只手变成了灰白色,泛着丝丝的血红,向谢子晴盖了下来!
无声之中,两个人的身影交缠在一起,一会儿匕首的刀光泛起沉沉水色,一会儿又是手掌血纹拨开丝丝深潭。
谢谦不由得急道:“还不快帮忙!”
旁边的侍卫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们两个的身影难解难分,他们想要前去说不定会误伤,可是等这样下去,却实在不是一个办法。
谢子晴窜上屋顶,脚一扫,一排青瓦飞了过去,迦恒急忙的一跃,然后躲过,反身压下来!
谢谦不由的喊道:“快!快点去禀告太子殿下!快点!”
两人的动作相交,然后迦恒的身体突然如一叶飘落在另一边的屋顶,突然间笑了起来:“真是没想到,你一个女人,武功还那么好。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不过我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找你打架的。”
谢子晴站在屋顶,长风吹来红衣翩跹,竟然是冷艳动人的独特,她的眼睛冷冷的看向他,道:“不是来打架的就快点滚!”
“就这么不欢迎我?”迦恒道。
谢子晴冷冷的道:“像你这个喝童子血的妖孽,我再也不想见你!”
迦恒笑了起来:“你厌恶了?你这样就嫌弃?可是你怎么不问问南沉瑾,他又做了什么?”
“你说什么?”
迦恒的一双眼睛带着淡淡的嘲讽,还有丝丝得意的扭曲:“可笑啊,你们都要成亲了,你还不知道吗?你这个蠢女人,到了现在,还一点也不了解你的枕边人。哎。”
谢子晴的脑袋模模糊糊的一冲,道:“我只相信他所说的,你这样的人,我根本懒得和你多费唇舌。”
“哈哈哈!”迦恒大笑了起来,“你是不敢吧,你难道就一点不想了解,他的过去,什么西都太子殿下,可都是假的,真的西都太子,被他吃了也说不定!哈哈哈!”
谢子晴全身一颤:“你,说什么?”
月色一波波荡漾下来,照着眼前的世界,冷漠而无情。
子晴……
在拔开那个瓶子的时候他在自己的心中默默的念了一句,仿佛要将那些所有灰暗的过去化为这么两个字,再无痛苦流离。
紫色的水晶瓶被拔开,然后,有什么东西汹涌的袭来。
南沉瑾的手突然顿住,这一瞬间,有多少往事从脑海里滑过,有多少的故事被细细碾成白骨粉末,洒在心间的一寸,寸寸蚀骨。
他的脸色终于白了下去,任何的颜色都褪了下去,干干净净,甚至连那薄唇都变成了死白。
他的脚一软,突然间半跪了下去,他的手要支撑,可惜根本任何力气都提不起来,仿佛有什么将此生的力气抽的一干二净。
子晴。止情。
他张开嘴,想要呼吸,想要呼喊,可是什么也没有。
巨大的空洞和恐惧在心间翻腾,脑海里那些景象,还在不断的涌出来,涌出来,像潮水一般的涌出来,然后,将他吞没。
为什么,会是这样?
碧海蓝天的相遇,携手对笑的温柔,战场硝烟的回望,此生此世的诺言。
当年你非你,我非我,却依然命中注定的相逢。
可是,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背叛,伤害,刺死,灵堂,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我哪里弃了你?
那皇宫之中的一劈,拿着自己的鲜血奉上,却也只换来她冷漠无情的转身,和那人携手天下。
子晴,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无力的卧倒,鲜血沿着自己大红的衣服淌开,慢慢的晕染开,染红这大殿之内的一片天地。
他是谁?他是南沉瑾,还是那个人,那个为了一个女人却只落得个身首相离下场的男人?
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在这个寂静的大殿中,再一次将那种痛苦和迷惘默默吞咽。
身上有什么痛?
他早就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你,说什么?
迦恒听了这样的一句话,大笑道:“怎么?害怕了?就这样就害怕了?你们这些人真是可笑,在乎的都是别人光鲜的一面,害怕去触碰那些污浊!凭什么,凭什么他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而我却永远只能仰望他?”
迦恒笑道:“这个世间,你狗了解他吗?不,你不了解。现在,让我来仔仔细细的告诉你,你所喜欢的人,是比我更让人恶心的……东西。”
“你知道他是怎么生下来的吗?他的母亲,是靠吃人肉将这个人生下来的,当然,我也是,哈哈,怎样?”
谢子晴的唇紧紧的抿着,脸色也跟着白了下去。
南……沉瑾。
“你知道元婴么?那可是比童子血更稀罕的东西,那些刚刚生出的还没有满一个月的孩子的魂魄,就叫做元婴,那些孩子啊,可能连这个世界都还没有好好打量过,就被他吸食了元婴,这样的他,弄得多少家庭妻离子散,你知道吗?”
迦恒的目光狠狠的逼来,带着嘲讽,带着得意,带着心底里那一波波像是饮血的快感。
谢子晴几乎要站不稳,她的脚在屋顶一个踉跄,然后,稳住。
沉瑾,沉瑾,沉瑾。
这两个字在心间翻来滚去,竟然毫无着落。
心如刀割,此刻,心如刀割。
“这样就承受不住了?你可知道在他七岁之前,杀过的人或者比他吃过的饭还多,你想想,一个不满七岁的孩子,那样无情的将人命置之于脚底,谁,比得过?”
谢子晴的身体突然一歪,然后直直的从房顶下摔了下去,她的眼睛一片空洞。
为什么,她不知道。
迦恒从屋顶下来,然后走到她面前,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怎样?觉得嫌弃了?其实我还没有说完呢,你还想听吗?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依然可以享受着整个门中的人的崇拜,无论多么的想要杀他,也不得不心甘情愿的称呼他为圣主,我偏偏就想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