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丹!若丹在受苦。”金宬明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扔下手里的皮制旅行袋向屋子跨步走去。
“哎……韩国人!”导游只得捡起了皮包跟在身后,他还没有忘记自已同时还兼着翻译哪。
进了房子里,中厅便是灵堂了。
林若丹一脸灰白跪在地上,机械地拨弄着火盆里的纸灰。金宬明的心一阵阵抽搐,心疼的要拧成麻花了。他很克制,走到灵堂的香案前捻了三柱香。
因为没有人认识金宬明,所以也没有人通报给林若丹让她还礼,林若丹依旧木然地拨弄着纸灰。
捻完了香,金宬明走到林若丹的身边,他单膝跪地把林若丹满满地拥进怀里:“若丹啊,对不起,欧巴来晚了!”
林若丹一阵恍惚,她认为这是过度悲伤中的幻觉,眼泪却禁不住流了下来。
“欧巴,不晚的。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林若丹自语道,可是当她的手臂被圈住动弹不了的时候,她才抬起头望向头顶那张俯瞰着自己的脸。
那张和自己同样憔悴的脸在此刻却被她惊若神祉。
林若丹放声悲哭起来,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因为金宬明真的来了,他千里迢迢地追到了中国。
那些忙碌的、不忙碌的人都停下来看向了他们这边。因为林若丹一静默地悲伤着,可这时候她的哭声变了调。
有人开始猜测:这个人是谁?看样子这个人跟林若丹的关系非同一般!
“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金宬明找不出更加安慰的话来,因为那是一种无人能救赎的错误,甚至片言只字都无法评说。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林若丹会选择定居在韩国了。
“欧巴……你为什么会来?”悲声恸哭过后林若丹问道。
“若丹,为什么不告诉欧巴?出了这样的事欧巴不在身边像话吗!你的人生里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不在你的身边像话吗?”金宬明的眼泪也禁不住了,悄悄地流了下来。
林若丹没办法回答金宬明的话,只是一味地在他怀里哭着。
这时有人陆续地向这边靠近,丧礼的主持者也走过来:“若丹,客人远道而来。先让客人歇息一下吧。”
金宬明没有动,他只是举起了右手。这等于告诉过来的人们:谁也别管,都离我们远一些。
导游开始和主持沟通,看样子他是在跟人们解释:真的用不着去打扰这位韩国人。
导游还拍了拍胸脯像是在说:一切由我负责。
他们两个不需要他人的世界静止了,只让一些人间的温暖静静地流转、传递……
似乎时间过了好久,林若丹收拢了悲伤,暂罢了哭声。
“社长,你怎么找来的?”
金宬明伸出手拢了拢林若丹有些散乱的头发:“你电脑没关,我找到邮件了。然后打电话给你表弟,落机后有导游带我来的。”
“社长辛苦你了。”
“能不能别叫我社长了?”说这种话的金宬明一脸的期盼:“像刚才那样叫哥,叫宬明君也行。啊?”
林若丹有些腼腆了,她没吭声。叫这种东西怎么张口啊?真是腻歪的韩国人。
金宬明觉得这时候逼她改变称呼似乎不太合适,他不打算现在再跟她计较下去。
“若丹,这是第几天了?”
“第二天!”
“哦!我不太懂中国的习俗。那……我就呆在你身边就行了好吗?你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好吗?”
林若丹低下头说:“也没什么事,请的办丧事的公司,人家都安排好啦。”
“那你……也别太难过了。”金宬明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起身站在了林若丹的身边。
林若丹发现家里的人都在张望着他们俩,于是她说:“社长,我的家人很好奇,所以见见我的家人吧。”
导游看到林若丹韩语很流利,就自动地闪到一边去了。
林若丹带着金宬明走向边座的几个人,开始给大家介绍:“这两位是我舅舅和舅妈,这个是表弟,你打电话联系的就是他……舅舅、舅妈这位是我在韩国工作单位的老板。”
还有两位是叔叔、婶婶和堂兄及姑姑。姑姑家人都在国外,只有她一个人回来了。
金宬明均按韩国的礼节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