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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收拾残局 重打汉旗

最初这四个当家的都取得不错的战绩。

但官军也不是傻子,很快看出了问题,又派暗探又派斥候,终于摸清了山上的情况后,决定也采取诱敌深入的办法,先派官军进攻,在进攻不利时佯装败退,引得三当家的沙坚贪功求胜,中了官军的埋伏,打得沙坚大败而逃。

官军在得到金华卫的支援下,兵锋更盛,以步步为营逐步蚕食的办法,一点点向山上推进。山上的土匪都是乌合之众,本来就不行,见三当家的大败而逃,震动极大,就立马派人找江五当家的回来打仗。

哪知江五当家的带着手下的喽啰,钻进了牛头大山里面不知所踪。

史春这时才知道急了,连忙派人去找,但一时哪里找得到呢?六百人撒在这大山里,可以说连鬼都找不出来。

但山下的官军可不等你啊,借着大胜之机士气高涨,慢慢的掌握了主动,一步一步的付出了血的代价,终于打上了山来。这三个当家的本来也没什么本事,以前没上山前都只是胆大而已,都是在老家杀了人避祸于此,哪有什么过人之长啊。

随着后来声势大了,加入的人多了,就互相不服气,以致于相互都不团结。

就在沙坚陷入危险包围之中,其它三人还在扯皮派谁去,等扯清楚了后,沙坚已大败而回了。这时史春才后悔放江老大休息,但派出去的喽啰个个回来报告说,江老大几人云深不知处,不晓得去了哪里,也许是离开了牛头山。

史大当家的迫于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跟官军的对打。

因指挥不力,喽啰贪生,很快败下阵来,就连那些天险都没能挡住官军,因为官军手中有箭,够不着用箭射。很快官军就扑了上来,个个神勇无比,个个奋力争先,就先破了史春的私军和牛头峰主寨。

史春也一刀让金华卫的指挥使一刀砍死。

这兵败如山倒,其它几个山寨也难以逃脱覆没的命运。索强让官军抓了,沙坚死了,而朴新下落不明,听说掉入了山谷之中,尸骨无存。

官军在山上追剿了一个月,山上能破坏的全破坏了,实在搜不出土匪来后才撤军走人。这一仗牛头山土匪根本上全军败亡,光抓住的俘虏就三四千人。

江大听完后默默不语,其它几人也是感慨起来,都说这牛头山本来形势非常好的,发展得也很快,就因几个当家的不团结、勾心斗角,妒贤忌能,才造成今天的局面,要是这史春能大度一点,能用人不疑的话,这场仗胜负难料。

这已无关大局了。

所以江老大沉默了一会哈哈大笑道:“我们的好日子来了,现在这牛头山就是我们的了,正是我辈大展鸿图的大好机会。

现在是八月,正好跟李兄弟分手满两年了,看来李兄弟说的不错,我们的生机就在这里,我们的生存之地也在这里。现在,这牛头山再也没有人指挥我们了,都是我们指挥别人了。各位兄弟,那我们出谷吧,到牛头山树我们的汉字旗,打我们的江字号,好好干一番事业出来吧?”

江四这时说:“万一官军又来了怎么办?”

江老大豪气冲天的说:“我就怕他们不来了,他们也想不到我们一直在这山上好好的。再说他们是没遇到我们,要是遇到我们,定叫他有来无回。出谷吧,我们去牛头山大寨里,重建牛头山。”

六百人出了石门峡来到大寨前,看到一地狼籍,到处都是火烧的痕迹。所有的房子和其它一些东西都毁了,除了一堆残砖烂瓦外什么都没有。江老大不在意,吩咐起喽啰就重建起来。

江老大命令江四下山打探情况,特别是官府的情况,还有找二个金主出钱出粮才行。十天过去了,江四回来说官军大胜牛头山土匪,并押着这些土匪一路游行庆祝回了武义,并把这几千土匪全杀了头,一时江浙震动,各地的土匪也消声匿迹不见了。

但同时很多人在猜测汉字营的土匪怎么不见了,好像平空消失了一样,不过很多地主恶霸争想给官府祝贺,出钱出粮,庆祝官军打了胜仗灭了土匪。

江老大想了想说:“我们目前要低调一点,等官府这阵风过了,军队解散入营后我们再打出我们的旗号,现在就是要加强营寨防御。我们先熬过这一段时间,到了十月我们再出山不迟。”

于是牛头山的重建开始,不过只修复了一些住处,更多的精力是放在石门峡那里。

一边训练一边经营,整个汉字营也忙得不亦乐乎。到了十月,山上正式打出“官府无道、海波不宁、义勇讨伐、永康太平”的汉字军旗号,并由江老大带队攻击了几个,特别是与官府关系走得进的两个地主恶霸。连续几个晚上,把这两个地主家几乎给搬空了。

山上这一下有了粮,有了钱就开始招兵买马,按在牛背山的规矩挑选喽啰,先经挑选后再训练,凡是懦夫废物一个不要。

官府接到报告后也是大怒,这牛头山的土匪真是冬天的的韭菜,割了一茬又长出一茬,就派人前来攻打。这武义县的官军一来牛头山一看飘着汉字旗,又是以江源为代表的五个凶恶土匪,还没怎么打就败下阵来。

一时牛头山风光无限,风头无两,应者如云。

江老大才不走史春的老路,以精兵为主,全挑一些精干青壮,又以自己手中的六百喽啰为主力骨干,组建了二千汉军,在牛头山一带打家劫舍,专跟地主恶霸作对。

官府因上半年才清剿了一次,损失也惨重,没想到才收拾了史春,逃脱了的江源五人又跳了出来,占据牛头山继续做不要钱的买卖来。

武义县的官军,也不敢前来讨伐牛头山了,也不敢跟江老大几人打了,打怕了无胆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源举着汉字旗,以官府无道、海波不宁、义勇讨伐、永康太平的名号纵横四方,无能无力。

其它永康县、遂昌县和金华县也不愿意出兵,上一次来出人出力,死伤无数,虽最后是赢了,但也得不偿失,都不愿意来武义,说这是武义县自己无能,才有今天的结局。

江老大趁机扩大影响,又招募一千青壮后就不再招了,一边训练一边出击,忙得很。牛头山三十里范围又成了江老大的势力地盘了,不过这次在吸取了史春的教训后,没有主动向别的山头土匪要求合并。

主动来的,也得先经考核,然后量才使用,不会是不是个人物都弄个寨主当。自己四个兄弟现在才是牛头山的五个当家者,其它人要么成为手下喽啰,要么自寻出路。

两个月过去了,在江老大的带领下,牛头山越发红火壮大起来,发展势力越来越大,官府都不敢把手伸进来,伸进来一支砍断一支,伸二支砍断二支。渐渐的四十里范围都是江老大的活动范围。

江老大还主动进攻官府的乡勇民团,反正当训练手下的喽啰,一边集粮集钱,一边跟官府的作对,你说收税,我就组织百姓抗税,你敢来收我就敢杀人。

一时牛头山的仁义善之名越来越大,越来越响,那些平民百姓更视江老大为保护神,主动交粮纳税,支持江老大跟官府打。

时间又过了一年,天下更乱了。

各地的土匪与流军蜂拥而起,攻打地主劣绅,抢钱抢粮,把官府给忙得四处扑火不止。

而武义县最大的一支土匪汉军却让官府遗忘了,打又打不过,斗也斗不赢。向金华府报告派兵来,但金华府也派不出人来了,金华府境内也到处是峰火,也到处是匪患,根本抽不出兵力来支援武义县。

其它地方的土匪受牛头山的启发,也打出各种旗号,抓金主,烧地主,抢劣绅。这些平时里作恶多端的人末日终于来了,报应来得快,一会你这山的土匪刚走,另一山的又来打劫来了。

但牛头山附近还算宁静,因为江老大讲规矩,有规矩就好办事啊,一切按规矩来就是,那些不讲规矩的土匪你遇上了就算你倒霉。

过了年到了二月,天气还暖乍寒。

江三带着五百人的喽啰开始例行巡逻,从山上出发下山,沿着牛头山附近十里地段开始盘查可疑人员,顺便处理一些民间纠纷。

因为现在牛头山讲规矩,又公平公正,从不欺良善和穷弱,所以他们成了这一带的话事人,什么事都找牛头山的当家人做主评判。

但有几个人的行迹十分可疑,这几人神情凝重,面色紧张,看样子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这些人的随身东西都是怀疑对象,看一眼就觉得是些长武器,全用布给遮住捆起来的。

江三接到人的举报,说这几人说的是外地话,不是本地的,说的话也奇怪,偶尔能听明白什么土匪横行啊,什么为祸四方啊,什么民不聊生啊的不时冒出一两句来。

这几人正在牛头山脚下不远处一个茶棚里休息喝茶。

江三觉得必须去看看,看看他们是不是官府派来的,要是官府派来的那就不必客气了。江三带着五百喽啰包围了茶棚,那茶老板本是这附近的一个贫得不能再穷的人了,要不是江老大招兵买马,山下人来人往的,借机开了一个茶棚。

给过路人提供一个休息喝水的地方,钱倒不贵,关键这是牛头山,也没人也造次,生意也还行。

茶老板是个忠厚老者,听说才四十多岁,但岁月和风霜,加上生活的折磨,早把他折磨成一个满头白发,满脸沧桑的老头了。带着自己的一个儿子在这里讨生活,自己的儿子没能入选汉军,老头很失望。

因为山寨有规矩,必须收勇士和有本事的人,自己的这个儿子既不勇敢也没本事,没有入选。入选的人有粮吃,有衣穿,有钱拿,生活过得非常好,唯一一点就是随时可能送死,跟官府的打仗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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