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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喜不自胜

终于,陌寒抬头,望着皇帝俊秀不凡的脸,纯净的眼中不再温柔如水,不再娇俏艳丽,而如一支冰箭般,射向了皇帝的灵魂深处。

冷冷地望着这张俊脸,恨与怨浮上了眼面,陌寒沉声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这样是在博得你的同情,而让你不要杀我?”陌寒一笑,这笑,阳光而可爱,“清傲如我,有必要如此吗?应修门,我恨你,恨到下辈子只想单纯地恨你!我怕带着遗憾死去,老人都说,这辈子的遗憾会在下辈子完结,不,我不要,下辈子,我只想恨你,完完全全地恨你。”

陌寒眼中的恨,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下辈子,我只想恨你,完完全全地恨你,没人想到,这恨,竟会如此强烈。

皇帝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陌寒眼中的恨让他,让他……

“我想做的,想说的,都完了。”陌寒视线定了在皇帝持刀的手上,脸上清傲依旧,再次望向皇帝,笑得灿烂,“比起赐白绫,喝毒酒,我更喜欢你杀了我。”这样,她对他的恨,呵呵,或者说,他欠了她一条命,那么下辈子,拿这把刀的人将会是她,是她杀他。

皇帝举起了持剑的手,望着陌寒清冷的目光,这剑却是无论如何也挥不下去。

也就在此时,一声怒喝传来:“皇兄,你在做什么?”

众人齐转头,却见应修立一身是伤,怒目望着皇帝,当见到皇帝面前的陌寒时,眼中闪过怜光。

“见过王爷。”众人下跪。

“都滚出去。”应修立朝臣子与奴才们大吼。

重臣与奴才都愣在当场,暗自奇怪,修立王爷不是心志还不到七岁吗?怎么这会儿……

然而,没容他们多想,只因应修立出手突然伤了一旁的太监,怒吼:“都滚——”

众人目光恐惧,然而,却都齐齐望向了皇帝,见皇帝点头,才连奔带爬地出了落霜宫。

一时,宫内只剩下皇帝,陌寒,苏朋与应修立以及躲在门后的应天宇几人。

陌寒冷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应修立,眼中闪过的恨意更浓烈,这个男人,是她的耻辱,是她一辈子无法忘怀的噩梦,然而,对他的恨,却远不及对皇帝的怨。

“修立,你身上的伤?”皇帝皱起了眉头。

“你以为四大长老困得住我吗?”应修立冷声。

皇帝目光一凝,此时,应修立望向了陌寒,眼底复杂难辨,一时,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

“你该恨,该怨的人,是我。”应修立望着陌寒。

陌寒身子一僵。

“为什么不把你的委屈说出来?”应修立凝望着她,神色冷硬,“还是,你压根就不想说,只想把这一切的恨都加诸在皇上的身上,只因为你希望那天强要了你的人是他。”

陌寒身子一颤,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地面。

“我是你的耻辱,向来高傲的你无法接受你被我强暴的事实,所以,宁可将这件事尘封,也要把这一切都怪罪到皇帝的身上,是吗?”应修立面色冷硬,直视着陌寒。

“修立,你在说什么?”强暴?什么强暴?皇帝脸色苍白,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最为疼爱的弟弟。

门后,应天宇的身子微抖着,双手更是紧握成拳,脸色铁青。夏秋与双言更是捂住了即将要尖叫的小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地躲在应天宇的身后。

“那天,也就是你在被下了药后的那天,我强暴了你的皇后。”应修立目光紧锁住陌寒低垂的双眸,望着她越来越苍白的面色,静静地说着。那时的他,不知道她是皇后,他以为,她是晚上那个自己的女人。不,或许他知道,毕竟,她太美,宫女又怎会有这样的美貌,这样的美,早已应该被人撷取了,然而,也正因为她的美丽,他将心底的警告给强硬地忽略了。那时的他,只想要她,摘下这朵高傲的空谷幽兰。

跌坐在地上的苏朋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修立王爷,十指泛白,全身都泛着冷意,一寸寸侵蚀进了他的心,他想站起来为女儿出这一口气,却全身无力,他的女儿从小一身傲骨,如此耻辱,她怎受得了?

时间在这一瞬似乎凝结成一片,没有人说话,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陌寒的身上。

皇帝的双掌青筋暴起,想起自己在那一天被拜蛊教的圣女所下药,到了御池……他做了什么?他……

皇帝望向应修立,却在见到应修立望着陌寒虽冰冷却包含着怜爱的目光时,心中仿佛被烫伤了般,一时窒息万分,同时,怒火从全身蔓延,来得过于猛烈,几欲将他心神烧焚。

此时,陌寒抬起了头,然而,却并不是望向应修立,而是直视着皇帝惨白的脸,声音冷如冰:“你的皇后被人强暴了,你不做些什么吗?皇上?”

应修立与皇帝身子俱是一震。

“不杀了他吗?皇上?”

望进陌寒美丽却寒冷如铁的目光中,皇帝心中一痛,却别过了脸。

“还是,你想杀了我以盖住这样的丑闻?皇上。”陌寒目光始终是清冷,只有躲在门外的应天宇,见到了陌寒微颤的指尖。

应修立薄唇紧抿如刃,突然抓过了陌寒的手,“你对我当真恨至此?”

仿如无视,陌寒只是望着皇帝的侧脸,对于应修立,她甚至连眼都未眨,突然,她轻笑出声,笑声悲凉,这就是皇帝的回答吗?

皇帝眼中苦涩,修立他不仅是个王爷,更是暗门之主,朝廷要靠暗门的势力协助,他无法……陡地,皇帝挺硬了身子,他在想什么,他方才在想什么,他竟然生出了要杀自己亲弟弟的想法,皇帝的面色在此刻变得更加的苍白。

像是看出了皇帝的心思,应修立目光深邃,皇兄对陌寒也是有情的吧,只是他还不自知而已。

“皇兄。”应修立开口,“我要带陌寒离开皇宫。”

“不行。”想也未想,皇帝拒绝。

“你已经废了她,而且还想杀她,不是吗?”

“他是朕的皇后,以前是,现在是,死了,还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说这一番话,然而,这话一出口,皇帝像是松了口气,尽管陌寒自方才开始一直冷视着他的目光令他无法接收。

陌寒的视线终于停在了应修立的脸上,眼底厌恶,排斥,怨恨,无法一一道来。终于,别过了脸,眼前的这两个男人,是她要恨一辈子,怨一辈子的人,却在她的面前如此冷静地讨论她的去处,他们当她是什么?或者说,一直以来,她算什么?皇宫里一个美丽的摆设?

“出去,若不杀我了,你们便都出去。”陌寒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所有的人。

应修立与皇帝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美丽的背影,神色复杂地走了出去。

“寒儿?”苏朋想说什么,然而,也只是颓废地站了起来,踉跄地紧随在皇帝的身后出了落霜宫。

轻风掠过,轻抚着墙角的草儿。

门后的应天宇依旧站着,眼底掠过痛苦,痴痴地望着陌寒的背影,猛地,他的瞳孔一宿,只因那个美丽的背影竟然在微微地颤抖。她在哭,他看到了泪,晶莹地滴落,就在他一脚欲踏出之时,身后的双言握住了他的手,朝他摇摇头。

御书房。

啪——一个巴掌挥向了应修立。

皇帝冷望着他,他是他向来疼爱的弟弟,是母后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小儿子,更是他从小呵护到大唯一的亲人。

“你对得起我吗?”皇帝的声音如冷霜降临。

“你真的在意陌寒吗?”应修立望着皇帝。

“就算不在意,她也是朕的皇后,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女人。”想起陌寒那张绝色却强颜欢笑的脸,皇帝的心一痛。

“你今天本是要去杀她的,但最终没有杀她,为什么?”应修立目光冷清。

皇帝一怔,偏过了头,“不关你的事。”

“你心底明明愤怒得想杀人,为什么最终只是打了我一个巴掌?”

皇帝身子一僵,紧握双拳。

“我若退出暗门,你能把她给我吗?”应修立说得轻描淡写。

“你说什么?”皇帝向来沉稳的目光中出现了一股无法置信。

“你是我的皇兄,知你莫若我,暗门一向是你最为忌讳的,如果能消灭它,你会毫不手软,只可惜朝廷还没有这样的势力。如果你能让我把陌寒带走,那我便把暗门的暗令交给你。”应修立说得认真。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可是我们祖辈建下的地下基业啊,你……”

“在我的眼中,它只是一堆垃圾,而我是管这堆垃圾的人。”

皇帝望着应修立,望了足有半炷香时间之久,“你爱上了她?”

“爱?”应修立眼中出现迷惑,“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如果你能让我带走她,我便能把暗门送你。”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空中,应修立嘴角慵懒的笑容依旧,只是多了抹执着,而皇帝的眼中,似在挣扎着什么,他想出口答应,然而那好字到了喉内却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是怎么了?

“你若有了暗令,天地之间尽在你的掌握中,你就会变成真正的至尊。”应修立淡淡地说着,像是在闲聊般。每一代皇帝,他们要的都是权,是至尊的感觉,他知道,皇兄亦如是。然而,面对皇帝眼底的挣扎,应修立的心一沉,什么时候开始,陌寒在皇兄的心里竟如此重要了,还是,自始至终,皇兄一直被陌寒吸引着?

望着皇帝的离去,苏晴柔从竹群旁走了出来,她听到了什么?这是真的吗?修立王爷强暴了苏陌寒?这个高傲的女人……

“娘娘,这会是真的吗?”跟在她身旁的小宫女捂着自己的小嘴,面色苍白地偷望着落霜宫里的废后。那时,天地之间好安静啊,废后的话传得好远好远,小宫女吸了吸鼻子,只觉这废后好可怜哦,所有的人都在欺负她,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在冷宫里独自舔着伤口。

“这些话既是她自己说出来,哪还会有假?”苏晴柔冷冷地道,心底有丝快意,却不知为何亦沉闷不已,她记忆里那个高傲的女人,竟受了如此的耻辱却还是如此清傲。想到这里,苏晴柔突然轻笑出来。

“娘娘,您怎么了?”小宫女望着主子脸上的冷笑。

“没什么。”苏晴柔望着陌寒的背影,这真好,不是吗?她如此一个破败身子,皇帝将永远不会再去注意她,她将在这里孤独老死。想到这里,苏晴柔心底涌出快意。

“你这女人长得一副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模样,怎么笑得这么怪怪的?”一道娇声从苏晴柔与小宫女的背后传来。

苏晴柔与小宫女一怔,瞬间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一身白衣,衣上沾染了些许泥汁的小姑娘便映入了她们的眼里。

“你是谁?”苏晴柔惊慌地后退了一步,骇望着眼前的女子。

“我叫朱苗苗,你又是谁?”朱苗苗双手叉腰,野性十足地问。

一见对方只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野丫头,一旁的小宫女胆子瞬间大了起来,“大胆,见了柔妃娘娘怎么还快行礼磕头。”“磕头?我只磕天地父母。”朱苗苗翻翻白眼,便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站住,”一见朱苗苗要离开,小宫女拦住了她的去路,道:“你要走也得先向娘娘福礼啊,怎么这么不知规矩?”

“娘娘?她是皇帝的老婆吗?”朱苗苗奇怪地望了苏晴柔一眼,眼里的不屑令苏晴柔气得脸色铁青。

“不错,娘娘是柔妃娘娘,以后是要封为皇后的人。”

“皇后?”朱苗苗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苏晴柔一眼,突然挥手笑道:“不可能,她当不上皇后的。”

“你说什么?”苏晴柔面色一沉。

“你没听到那个皇帝方才所说的话吗?”朱苗苗嘻嘻一笑,“她是朕的皇后,以前是,现在是,死了,还是。”

“那是自然了,废后总是当过皇后的,自然一直会是皇上的皇后了。”小宫女不解地道。

“你呆子啊,哪个皇帝会对一个废后说这么深情的话?”朱苗苗翻翻白眼,见苏晴柔怔立在那儿,耸耸肩,便一蹦一跳地走了。她可好不容易从树上下了来,又看到冷宫里的一切,这才知道,原来她的修立大哥看上了冷宫里那个可怜的女人。也难怪,废后这么漂亮,如果她是男人也会喜欢上的,哎,不过,她得先快点和修立大哥上床啊,阿爹给她的日子不多了。这样一想,朱苗苗忍不住拿出了怀中一颗乌黑的珠子,想起拜蛊教教主,也就是她的阿爹说的一番话,“如果修立不肯就范,你就把这颗珠子炸了,只要是血性的东西,一闻这味,哼哼。”

“这是什么,阿爹?”

“这是阿爹最新研制的催情散,不过放心,只对男人有效。”

月光笼罩着天地,银泻流光。

“你是谁啊?”

夜晚的应修立正不满地踱着步,他怎么又被关在这间牢里了?更怪的是,一身的内力竟都提不起来,压根就出不了这个铁牢,而原本应该守在牢内的四长老因为受不了他的叫骂,已经匆匆守到了牢外,四面八方都是铁壁,任他如何喊,他们也是听不见。就在应修立烦闷之时,便见牢门被打开,他听见了四长老亲切地道:“门主夫人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当一个脏兮兮的白衣少女进了牢内后,那牢不可破的铁门便又被关上了。

“咦,修立大哥,你不认识我了?”朱苗苗进了牢内,见应修立打量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着一个陌生人。

“我认识你吗?”应修立看了朱苗苗一眼,便坐到了地上的毯子上,不理她。

“你当然认识我,我们平常的关系可好了。”朱苗苗也坐在了他的身边,道。

“但我不认识你。”

朱苗苗一愣,突然眉开眼笑,“我知道,定是他们给你解了毒,可又完全解不了,只解了一半的毒,所以,一到晚上你就变成这样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朱苗苗双眼一眯,“没关系,我知道就行了。”说完,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来。

“你在做什么?”应修立见朱苗苗脱衣服,不耐地道。

“和你上床啊,你既然不是白天的修立大哥,那一切都好说。”不到一会儿,朱苗苗便一丝不挂地站在了应修立面前,骄傲地道:“阿爹说,只要是男人看了我的身子,没有一个不会被我迷住的,怎样?”

应修立打量着她****的身子半晌,才摇摇头,“不好看。”

“哪里不好看了?”

“这里。”应修立指了指朱苗苗的胸,“没有陌寒的大,还有它们,”应修立指指她的全身的肌肤,“没有陌寒的白,这腿也没有陌寒的长,腰也没有陌寒的细,屁屁也没有陌寒的圆,头发也没有陌寒的长和黑,鼻子也没有陌寒的翘......”

朱苗苗黑了一半的脸。

“总之,还是陌寒好。”应修立无邪的双眼一眨,下了这个结论。

“哼,那又怎样?你还不快脱衣服?”朱苗苗霸气地道。

“脱衣服干什么?”

“上床啊,都这么晚了,难道你不睡了?”

想了想,应修立点了点头,“也是。”说完,便开始脱下衣服,不一会儿,便脱了个精光。

“哇,男人原来长这样子?”朱苗苗望了望自己的身材,又望着应修立的。

“很奇怪吗?”

“是有点。”朱苗苗点点头,便钻入了毯子下面,招呼他,“快点。”

当应修立钻入被子时,朱苗苗打了个哈欠,疲惫地道:“修立大哥,等我们睡过后,你就要接下拜蛊教教主的位置,而我将会卸下圣女的身份去云游四方,知道吗?”

“拜蛊教是什么?”

“就是一个教啊,不要吵了,快睡吧。阿爹说,等和我睡过觉,便让我给你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应修立困惑地想着,唔,嚷了大半夜,他也有些累了,还是明晚再想办法逃出这里去找陌寒吧,这样一想,应修立也沉沉入睡。

“这毯子真热啊。”就在天快亮的时候,朱苗苗醒了过来,将盖在毛毯子上的衣物随手一甩,抛向了一旁的墙上。突听得一阵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不过朱苗苗被困在树上过久,睡意酣然,也没去注意,就在她又入睡之际,白雾般的烟气从她所抛的衣物上散开,很快,在整间石室弥漫。

沉睡中的应修立皱了皱眉,突然呼吸急促起来,猛地睁开了大眼,小腹中的紧绷令他的身子不自在地扭动起来,毯内的双手在接触到身旁光滑一片的肌肤时,身子像是遇到了一块冰铁。

“唔,修立大哥,你做什么?”朱苗苗睁开迷糊的双眼,却在见到压住自己的应修立时,被吓了一跳,“应修大哥,你的脸怎么了?怎么这么红啊,又如此多的汗。”

东方露白,第一丝金阳升起,也照进了这个弥漫着雾气的铁牢。

“该死的,朱苗苗,这是怎么回事?”应修立怒目望着身下害怕地望着自己的朱苗苗,体内乱窜的欲望让他知道自己是被下了药,“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我没有,”朱苗苗惶恐地望着应修立泛红的血丝,“我真的没有,我好好地在睡觉,醒来时便见你这样了。”这样的修立大哥好吓人啊。

“苗苗,你?”应修立无奈地叹气,此时此刻,他是骑虎难下,无法对她下手,然而身子却已经再也等不及,该死的。

“修立大哥,你、你走开,我、我要起来了。”还是快快走吧,朱苗苗暗忖,唔,她好像真的惹修立大哥生气了,反正觉也睡了,也能向阿爹交差了。

“哎,苗苗,大哥对不起你。”话一说完,应修立俯身吻上了她。

朱苗苗猛地睁大双眼,顿觉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闭上眼睛。”应修立吻着身下的人儿,然而脑海里浮起的却是陌寒的影子。陌寒,一想起这个名字,他只觉全身似被浇了桶冷水,猛然清醒,却在瞧见身下朱苗苗那僵硬的表情时,眼中锐光一闪,想起身上的毒,便冷笑道:“怎么,害怕了?快将解药给我。”

朱苗苗吞了口口水,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衣物,硬声道:“在、在袖子里面。”

强忍着全身被火烧般的欲望,应修立起身拿出衣内的解药服下,快速地穿上了衣,转身对着朱苗苗道:“有办法让门外的那几个老头不知不觉地昏倒吗?”

说起昏倒,朱苗苗眼中光芒一兴,兴奋地蹦起,忙穿上衣服,“看我的。”

原来,她在皇帝的眼底什么也不是。陌寒靠在门柱旁,无神地望着院中的杂草,在得知她的一切时,他竟什么也没有做,她的存在算什么呢?陌寒闭上了眼,落霜宫里安静得吓人,静得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阳光透过斑驳的枝叶散落地射了下来,现在该是清晨了,她起得很早,静静地站在这里,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只不过,老人还能回忆,而她呢,回忆已是一种折磨。

回到了内室,陌寒正欲关上门之际,突然闯入的身子却让她惊吓地后退了几步。

“应修立,你?”

只见应修立仅着一件单衣,未束的发丝飘散在身后,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胸口一起一伏。那模样,令陌寒的身子更是往后退,记忆深处,那天的皇帝就是如此这般的。

“不——”陌寒摇摇头,恐惧地往后退,不要这样对她,不要。

“陌寒。”应修立沙哑地开口。

“不要这样对我,不要。”陌寒眼底浮起水雾。

“陌寒,我不想背叛你。”

“不要这样对我。”陌寒摇摇头,她听不进他在说什么,然而,当身子被搂进了一个火热的怀抱时,陌寒绝望了。

应修立吻着她,强硬地敲开了她的唇,侵略一切,半晌之后拦腰抱起她,走向了大床。

“陌寒。”应修立闭上了眼,轻轻俯在陌寒的耳边道,“是他允许我来这里的。”

他?陌寒猛地睁大了双眼。

“陌寒,对不起。”他猛地吻住了她的唇。

是他让他来的?陌寒目光空洞,然而,原本紧握的拳却是握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蓦地,应修立突然起身。

“想哭就哭吧。”他给了她一个永远不会原谅那人的谎言。因为他知道,以她的性子,她一辈子将都不会去那人那里证实这句话,他亦清楚,高傲如皇帝,也永远不会问这个清傲的女子一切真相。

“你爱我,是吗?”哭?为什么哭?哭给一个根本不会怜惜自己的男人看?陌寒突然笑了,望着眼前这张英俊的脸,冷问。爱?应修立困惑,什么是爱,不过,“如果这就是爱,那我爱你。”

她被强暴的消息,估计宫里是人尽皆知了吧,陌寒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浓,“你能帮我去查个人吗?”

“是谁?”

“她叫于凤,十五年前在圣城是一家大妓院的老鸨。”

“你找她做什么?”

“你找到她之后,带她进宫当嬷嬷。”

“之后呢?”

“给她五百两银子,并且告诉她,你会保她不死。”

“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她只是想报复,陌寒闭上了眼,将脸深深地埋进眼前这个温暖的胸膛,她累了,需要休息,“告诉于凤,苏晴柔是她曾经手下最红的歌妓胡丽丽的女儿,让她将这个消息散布在宫里,同时,也在苏晴柔面前说上这一段话。”

“好。”应修立说完,转身离去。

“你去哪里?”陌寒一怔,她以为他会再次强暴她。

“我不想再强迫你。”尽管他渴望她,尽管体内的****已让他再也无法克制,然而,却是不忍心在她不愿的情形下强要了她,说罢,应修立离去。

五天后,御花园。

苏晴柔正在亭子里品着茶,陡然,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哟,这真的是晴柔吗?哎哟,长大后果然跟丽丽长得一模一样呀,瞧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啧啧,想当年,丽丽就是以这样的风姿迷倒了一大片的男人啊。”

“啪”的一声,苏晴柔手上的杯子跌落在地,惊讶地望着款款朝她走来的中年宫女。

“大胆奴才,柔妃娘娘在此,怎容得你如此放肆。”苏晴柔旁的小宫女见状,冲至中年宫女面前喊道。

“奴婢于凤,见过柔妃娘娘。”于凤盈盈下跪,抬头却见苏晴柔满脸诧异地望着自己,笑道:“晴柔啊,怎么不认识于妈妈了?七年前,你在妓院的花园中玩的时候,妈妈可没少赏你吃的呀。”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晴柔猛地站了起来,不顾自己向来优雅的形象冲至了于凤的面前。

“我?我当然是来看你的了。哎哟,”于凤大声道,“看你,进了宫当娘娘,穿的还真是不一样了,瞧瞧这衣服,好货啊,啧,再看这肌肤,嫩得能滴出水来似的。哪像在妓院的时候呀,瘦得跟猴子似的,不过,还真越长越俏了。”说完,于凤掩嘴对着一旁的宫女太监道:“你们可知道,柔妃娘娘的娘啊可是圣城妓院出了名的清倌儿,一夜歌舞能赚上百两银子呢。”

啪——于凤话音刚未落,苏晴柔已一掌挥了过去,怒喝:“你在胡说什么?”

于凤的眼底闪过丝害怕,但一想起那五百两的黄金,胆子又大了起来,“我、我说什么?当然是说实话了,你娘不就是个妓女吗?若不是勾引了当朝的宰相苏朋大人,又逼死了苏大人的原配,你哪进入了龙门,坐上这娘娘的位置啊。”

“你……你……”苏晴柔铁青着脸,却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会在宫里?”

“自然是有人送我进来的。”

“是谁?”苏晴柔眼底的戾色越来越深。

于凤望着自己的十指,“不知道。”

“多少钱?”她自出生至九岁那一年,都是在这于凤的妓院里度过的,所以,对于凤,她自熟悉得很,苏晴柔已经气得发抖,然而,却不得不捺着性子。

落霜院。

陌寒望着站在她面前的太监,她记得他,那天拿来白绫的就是他,叫小胜子。

“你的全名叫什么?”陌寒漠然地问,内务府的太监到她这个冷宫里来,神色又恭敬,毫无半点的跋扈,陌寒秀眉一挑。

“奴才名叫李得胜。”

“李得胜?”陌寒打量完毕,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望着这满院子的落叶,问道:“有事吗?”

“是,”李得胜从袖内拿出了几个小纸包来,恭敬地递至陌寒的面前,“娘娘,这是萧老爷让奴才带给您的。”

萧老爷?是外公,陌寒望着李得胜手中的小纸包,神色一动,目光中染上喜悦,但也是一瞬间,便隐于无形,望了李得胜一眼,眼底有些猜疑,接过小纸包,拆开,讶道:“这是什么?”

“是菜籽。”

“菜籽?”陌寒失笑,先前她还怀疑这李得胜怕并不是爷爷给派来的,这会儿,她倒信了,也只有她那个老顽童一样的爷爷才会拿这么莫名其妙的东西给她,“萧老爷还说了什么没有?”

“萧老爷只说了四个字,自食其力。”

“自食其力?”把玩着手上的菜籽,陌寒细细想着这四个字,半晌,突然问道:“这些东西如何种?”

“娘娘只要把它们撒在泥中便可。”李得胜憨厚地一笑,又从怀里拿出了一本书来递给陌寒,“娘娘,奴才想,娘娘或许要用这本书,便在出宫的时候给娘娘买了一本。”

“《农家种》?”陌寒望着书名。

“是的,这书里有娘娘想知道的一切。”

点点头,陌寒幽深的目光又打量起李得胜来,“你来落霜宫,不怕被别人知道吗?”

李得胜一怔,突然下跪,道:“小胜子家境贫寒,现在一家十五口人都受了萧老爷子的照顾之恩,奴才就算是为娘娘粉身碎骨,也要报答这份天大的恩情。”

原来如此,陌寒点点头,眼底寒光一闪而过,“我不用你粉身碎骨。”只不过,陌寒嘴角浮起冷笑,“你先下去吧。”

“是,小胜子告退。”李得胜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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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离子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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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第一人称写的小说。第一次写,欢迎大家来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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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PP的强大超出了想象,APP可以连接万界,接收订单!于是林方带着手机自由穿梭各个世界,一边完成任务一边挣点外快!没事去生化危机里走走,顺便丢点解药。闲时去禁闭岛里看一看,告诉小李子其实你有病。或者去笑傲江湖里溜溜,跟东方不败学武谈情。也去美食供应商里瞅瞅,帮袁州送个蛋炒饭。在这里没有APP接收不到的订单,而林方是完成订单的最优秀人选!订单完成,请您给我评分,我们的评分选项是:【十分】【十分】【十分】谢谢,非常感谢客户您给打的十分高评,您的满意是我们的最大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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