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尔看着季彦霏百感交集,如果不是自己当日被怨恨埋没,也许他不会这样,如果季彦霏在乎的不是自己,也许江艺培不会这样。
可是当一切的以前都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如果以及也许,大概是毫无关系。
江心尔忧心忡忡离开了江艺培的病房外,回到江老爷爷那,这里急救的人更严重,甚至,她更紧张,还有,他。
接近凌晨4点,护士突然跑出来,朝着江家人喊着:“你们谁是RH阴性血?
大家都愣了愣,面面相窥,没有人给出一个肯定得答案。江文海问着:“病人没事吧。”
护士焦急的说着:“现在血库里RH阴性血告急,病人是这种RH阴性血型,而且急性脑出血,急需RH阴性血,你们是他的家属,有没有人是这种血型的?”
“我去试试吧。”一旁的江心尔说着:“我不知道我是什么血型的,也许,我会是这种血型的。”
护士带着江心尔往验血处,院长让人事科查询有没有护士是RH阴性血,以及带动护士问家中的亲戚朋友。
江艺辰跟季彦霏通知公司以及合作方,都让他们去查查自己是否是RH阴性血,或者是亲戚朋友。
江艺辰与季彦霏的电话信息不断,但是都是打过来道歉以及询问事情紧急,但是却都找不到一个RH阴性血的人。
半小时后,江心尔黯然失色的走回来,面对着江老爷爷所在的病房内悔恨难当,心如针扎般泪如雨下。
护士走了过来,看到江心尔并不好受,也想不出什么安慰得话语,她记得,前几年这个女孩子在医院内很多人知道,也有传闻出来,这个女孩是江家的私生女,而且当初过来做她妈妈主治医生的,是一名十分帅气而且高贵的医生。
刚刚写的是江心尔,看来传闻没有错,似乎也很紧张里面的老人家,她在这个医院,即将失去第二个亲人。拍了拍江心尔的肩膀,安慰着:“人的一生都会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你的血型不配,也不是你的错,加油,勇敢坚强的去面对。”
江心尔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不然自己哭出声音,但是眼中的眼泪却簌簌往下。
江家人都意外的看着江心尔,他们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江心尔身上,结果她也不行。那怎么办?
突然急救室的灯灭了,手术进行了十多个小时,江家人都疲惫不堪,江老爷爷直接并送进了ICU病房,在江艺培的隔壁。
“血止住了,但是没有血浆,最多只能够支撑半个小时。”医生带着口罩,对着江家人说着:“很抱歉,我没能挽救回来。”
江家人看着ICU里面的江老爷爷,尚兰终究还是没忍住的痛哭不已,女儿重伤,公公即将离世,她好好的一家人,怎么会弄成一副模样。
江心尔站在大家的身后,透过人缝看着ICU里面的江老爷爷,这个从自己刚出生就不要自己的人,从自己刚刚出生,就严厉的命令妈妈带着她这个孽女离开。不要打扰他平静的家里。
可是为什么在自己离开的19年后要找回自己呢?从自己一出生他就知道自己会扰乱他平静的江家,那么19年后就不应该找自己回来,因为,她还是会把江家弄得天翻地覆。
江心尔看着发呆之际,却一个踉跄,被人一拉,跌进一个温实的胸膛,看着眼前的尚兰,她手中拿着是别住她自己长头发的发簪,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请你控制你自己的脾气,这样,我可以告你蓄意伤人。”仍然是透着冷漠的话语,却让江心尔心中一暖,医生还是带着口罩,从眼神中看不出一丝的疲倦。
江文海想要拿走尚兰手中的发簪,却发现尚兰用着狠力的抓着,江文海也不顾会不会弄痛尚兰,夺走尚兰手中的发簪,却说着:“别闹了,不是心尔的错,如果你也有什么意外, 真是变成了家不成家了。”
江心尔这才抬起头看着医生,完全是无意识的伸手,想要拿下医生戴着的口罩。医生低头看了看江心尔,动作缓慢,但是并没有拒绝江心尔,反而是放开了江心尔,站在江心尔面前,自己摘下口罩。
护士走出来,对着一行人说着:“请问谁是病人的孙女?病人这时意识清醒,请尽快进去,大概是有什么后事交代,记住,病人支撑不了多久。”
“她的孙女在隔壁病房。”尚兰看着护士,不知所措的说着,完全忘了江心尔。
江艺辰上前,拉住江心尔,对着护士说:“我爷爷应该是要找她。”
护士点了点头,江心尔完全是无意识的跟着护士去,却又向身后看了看,他已经摘掉了口罩,朝着自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似乎在支持着自己。
江心尔这才提起精神,穿上无菌服,口罩帽子以及口罩,然后到消毒室消毒完到ICU病房内。
在江心尔往后看的时候,季彦霏也正看着江心尔,可是似乎世界中只有他们二人,完全容不下季彦霏,在江心尔眼中,季彦霏看到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软弱与无助。
一见江心尔进去,江老爷爷向江心尔探了探手,但是江心尔并没有把手伸过去,江老爷爷的手支撑了几秒便放了下去,戴着口罩,口中不停的在说话。
江心尔俯下身,把耳朵贴近江老爷爷口中,隔着口罩,听着江老爷爷的话。
谁也不知说了什么,江心尔开始身体颤抖,隔着玻璃能够清楚看到江心尔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江老爷爷反而微笑着,抬起手,动作十分的缓慢,替江心尔擦掉泪痕,江心尔的眼泪却越发的猛烈。
江心尔抽泣着,只是开了开口,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只能看到江老爷爷听完江心尔简短的话后,和详的笑着,放在江心尔脸上的手迅速下落,眼睛已经完全闭上,最后所有人都听到江心尔痛苦的吼着:“不要!”
江心尔猛的趴到江老爷爷身上哭着,哭得撕心裂肺,此刻所有人都跑进去,包括医生,众人拉开江心尔。
只是一会,医生低述着:“逝者已矣,节哀。”
江心尔站在一旁,季彦霏想要上前给她一个拥抱,给她一个肩膀可以依靠,但是江心尔却上前,扑到医生的怀中,他能看到江心尔是用力的抱住那个医生,喊着:“言,我好作孽。”
薛柏言心疼的揽着江心尔,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