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艺培看到窗外的江心尔,眼神变得着急,看着季彦霏,很怕季彦霏看到江心尔就离开,然后不顾自己。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要见季彦霏,自己的伤是季彦霏造成,但是却没有丝毫的责怪,她只是怕,再也见不到季彦霏。醒来后想见季彦霏,结果他就站在外面,想要吸取他的温度,他就醒来牵着自己,已经很久,她没有被季彦霏这样疼爱着了。
季彦霏顺着江艺培的目光,看到江心尔站在窗户外,似乎很久没有见过她了,脸上的还没好,眼神很黯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她一定不好受,只是现在,她不需要自己了,她的身边,就现在,还站着薛柏言,她需要的是他。
江心尔抱着自己,突然一件外套放在自己身上,出来太匆忙,忘记带一件过来,回头一看,薛柏言已经揽着江心尔,站在她的旁边。
一阵温暖传达,不止身体,还有心中。
一会,季彦霏离开病房,江艺培已经睡着,江心尔跟薛柏言还站在外面,见到季彦霏出来,江心尔温和的微笑着,尽量的不要让季彦霏有压力,温和的说着:“江艺培没什么事情吧,好好照顾她,她很依赖你。”
季彦霏点了点头,心中却是苦苦一笑,自己爱的女人叫自己去照顾好别的女人,她呢?就想着自己把她放在心里?季彦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全别人的幸福:“我知道,很晚了,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举行江老爷爷的葬礼,还不睡觉的话你明天可能会撑不住。”
说完,季彦霏才觉得自己太过于关心江心尔,看了看薛柏言,他正在微笑的看着自己,似乎自己的关心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江心尔把手中拿着的饭盒递给季彦霏:“刚刚过来太急了,没有让保姆煮给你,我听江艺辰说你这两天都没怎么吃饭,吃点吧,江艺培还要靠你呢。”
季彦霏接过江心尔手中的盒饭,暗暗的叹了叹气,跟薛柏言说着:“送她回去吧。她身体也不是很好,现在这么冷,她不适合待到太晚。”
只是一句话,却能让江心尔落下泪来,他真的不配让季彦霏关心着,她只是在利用季彦霏的感情而已,可是他却还是对自己这般好,如果不是江艺培跟江老爷爷这件事,也许,她还在煎熬着,或许,还徘徊在季彦跟左逸元两个人之间,但是薛柏言一回来,她无比肯定自己的心。
薛柏言温和的应着:“我知道,她想走我就送她回去,她也很担心你,我想,看你吃完饭后再走,是她跟我都所想的。”
季彦霏只好拿着饭盒,坐在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让江心尔看了实在不忍,她应该安慰他的,她应该在现在给他最好的支撑的,她应该告诉季彦霏,她在,一切都没事。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爱的是薛柏言,见到薛柏言后,她再也不能欺骗自己,甚至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还是那个小冉,两人当初在医院刚刚认识的时候。
希望一切,都恍然如梦,可是一切都真实的发生。
江心尔再也忍不住,离开了医院。
季彦霏见江心尔离开,薛柏言紧跟在身后,放下盒饭,看着江心尔离开,喃喃自语:“也许,真的如你所说,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何来的分手,一切,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医院外的长凳上,江心尔趴在薛柏言的怀中狠狠的哭着,她真的恨自己,总是在不同的男人怀中哭泣,可是每次都是自己懦弱到想哭,季彦霏是无辜者,他什么都没说,自己委屈什么?
许久,江心尔才让薛柏言送着回到江家,不想要跟薛柏言分开,但是薛柏言已经很累江心尔也不好意思再打扰薛柏言,回到家中泡个澡,倒在床上便睡着。
江老爷爷的葬礼上,跟艾月茹一个地方,江心尔穿着一身黑色,江老爷爷的墓碑上,贴着老人家生前和蔼的笑容,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个和蔼笑容的后面,还蕴藏着脆弱的心。
江心尔安静的站在一边,那晚,江老爷爷让自己进去,她坐在床边听着江老爷爷的话:“听话,放过江家。”
江心尔听到这么一句话,眼泪就开始忍不住,江老爷爷继续说着:“爷爷这辈子对不起你,如果有转世,爷爷一定用尽全力补偿你,让你离开是爷爷的错,是爷爷的不对,不要怪江家的其他人,你妈妈的死,也是爷爷的错。不是尚兰的错,好孩子,听话好么?”
江心尔无力的听着,江老爷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询问着:“孩子,你能叫我一声爷爷么”
江心尔愣了愣,心中顿时千丝万缕,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但是唇形是在叫着爷爷。
那晚的事情历历在目,让江心尔没办法忘记,她说,她早就失去亲人了,可是为什么到最后,还会叫他爷爷?为什么,在他离开后,会很遗憾自己不能大声的叫他?
江艺培仍然是没能出来参加江老爷爷的葬礼,一切都按要求进行完,已经是傍晚了,江心尔留在了墓园,艾月茹的墓碑前,她想回到那个时候,自己可以跟艾月茹撒娇的时候。为什么,她总是在失去后,才晓得珍惜?她就是犯贱!
一个星期后,江艺培的脸色好转,薛柏言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机场上,江心尔送走了薛柏言。
他说,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忙完,不能够陪在自己身边,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他说,别再为难自己,妈妈不会想看到自己这般模样。
他说了许多许多,但是就是没有说出那句:跟我走。
如果他说出,她一定会跟他走,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她也说不出来跟他走的话。她不是当初单纯清澈的自己,如果还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她一定会开口央求他,带自己离开。
最终,江心尔还是没忍住哭泣,在薛柏言上飞机后,在机场中哭得椎心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