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书景天朝那下人挥挥手。
待那人离开后,秀姨娘脚步不受控制地来到书景天身边,泪如雨下,哽咽道:“我以为舒家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这是真的吗?”
书景天内心也是震动不已,抚去她脸上的泪喊道:“姑姑。”
两人久未见面的亲人在这大年之夜相逢,感激欣喜之情无法形容,这是他们多年的漂泊第一次有了亲人相伴的年夜,自是无数的言语在心头。
“姑姑,我为你准备房间,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别回定国公府了。”书景天对姑姑给定国公做妾耿耿于怀。
舒秀秀点点头,“嗯,我以后要住自己家里。”她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其实我并不是定国公真正的姨娘,当年只是为了让我有个栖息之地而已。”
书景天想到定国公没有对爹施以援手,冷哼一声道:“他为什么要收留你,不知道你是罪臣家属吗?他难怪不怕受到牵连?”
舒秀秀叹口气道:“这么些年,我也算想清楚了,大哥当时若不做出牺牲,朝庭必乱,就连皇上都无能为力何况是定国公。而且定国公放过了我还收留了我,你能够逃过一劫难道定国公会真的不清楚吗,要知道他当年便是监斩,少了几个人只有他最清楚,可他报上去的人数里是有你的名字的。”
书景天沉默下来,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懂,爹的死是必然的。可他从小就是孤儿,受尽白眼欺凌长大,心里的怨恨没有地方出,只能将怨气出在当年监斩的李安国身上。
“当年的事情我也算知道一点,当今皇上刚登基,各方势力不服气的大有人在,你爹原本是找到一些官员腐败谋逆的罪证,可惜被倒打一耙才落得惨死。不过他有一份名单,定国公告诉我,他和闻太师已想办法渗透其中,将那些人一个个清除,不会让大哥的牺牲白白浪费。景天,我们舒家是忠良之后。”舒秀秀言尽于此,其他的不必多说,她知道书景天能懂。
西南一行比闻太师想像地还要凶险,到达西南军营的前夜,那副将便被杀死在军账里。等闻太师赶到时,人早就死透了。
找人询问也是都亲眼看见定国公接手的军饷,不知为何会突然不见,整个军营都没个人说得清楚。
定国公回京后西南便没有主帅,闻太师来到军中,这里很多将领都是看不惯他。好在来时定国公给了他一封信,让他交给几个信任的将军看,这些人虽不乐意也还是帮衬着他查找证据。若不是这些人还有皇帝派来的大内高手,恐怕自己就要折在这里了。
闻太师在军营以及查访的路上遇到好几拨人追杀,越发坚定了这里还有其他凶手的想念头,敢在军营里明目张胆地刺杀,此人在军中势力不小。
闻太师当机立断,让定国公的手下夜探都城巡使丘越在西南的宅子,果然在里面发现了军饷,军饷被人守护着,闻太师得知消息派了大军去震压,将巡使宅子里的人都抓起来。然后进到府里,将之前准备好的证据拿出来,说是从府里找到的。
反正军饷是在这里找到的,丘越死也难以抵赖,这种假证据也变成了真证据,皇上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闻太师干起这种事那是信手拈来。
宣统十八年注定了不平凡。
初一的早晨百姓都沉浸在辞旧迎新的气氛中,京城的城门处迎进一大队人马,闻太师一进城就直接去了皇宫。
丘越这个年过得非常忐忑,首先是书房里遭贼,要命的东西被盗,现在还没抓到贼人。然后是西南已有五天没有消息传来。
“老爷,闻太师已经回京了。”一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他是丘府的管家,年轻时就跟着丘越,算得上心腹之人。
“什么,他尽然回京了?”丘越惊道,他竟然一点消息也不知道。这闻太师真是福大命大,竟然还有命回来。
“今天大清早进的城,马上就去了皇宫。”那管家道。
西南府邸的军饷若是被闻太师那老贼找到就完了,丘越道:“你去门口看着。”
“不用看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一会一群人就出现在了丘越面前。
“李承威?你不是在大理寺吗?”丘越指着他道。
李承威冷哼一声。“该去大理寺的人是你。”大手一挥,“带走,丘府所有人不得随意出入。”
丘越还想抵抗被李承威武力镇压住,丘越被带到了大理寺。
一张长长的状纸呈现在他面前,丘越抖着双手拿起状纸,上面共有十项罪名,哪一条都够他死无全尸。
丘越抵死不肯认罪,书景天让人压着他逼迫他画了押。
与此同时,李安国带人包围了简国公府,简国公府里有不少死侍,他们与李安国带来的人厮杀起来,简国公带着家人从府里逃命的地道离开。
李安国带着士兵追击出京。
本来应是喜庆的春节,京城百姓却只能呆在家里,外面动荡不安,没人敢出门。
最高兴的莫过于定国公府了,丘越被定罪,大理寺马上公布了他的十项大罪,贪污受贿,欺上瞒下,刻克军饷,草菅人命,密谋造反等罄竹难书。并且公布了证据,简国公与丘越为同谋,一人被抓,另一个逃走,定国公正在全力追捕。
定国公一直将简国公追到淮江以北,才在淮水之地将其围住,纵使简国公的救援到达也不敌早有准备的定国公,简国公拼死抵抗,死不认命,定国公与之生死搏斗,斩杀简国公于淮江之上。
年十五,定国公带着简国公的首级回到京城。
京城不少依附简国公的官员家中被抄,皇上下旨肖王不经召永世不得入京。
同一天,定国公府开了李家的祠堂。
李老夫人坐在正上首的中间,左下边是李安国夫妇,右下边是李安邦夫妇,然后各家的后辈依次往下排。
李家的人都到齐了,李老夫人四下扫望了一眼,开口道:“难得一家人全部在场,我有重要的事要宣布,大房二房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是时候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