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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破绽

黄蓉把郭靖拉到一边,对他很神秘地说道:“相公,我发现一些问题,也就是疑点,你注意到没有?”

郭靖还是傻乎乎地大智若愚,不拘小节,说道:“娘子,什么破绽?你是不是疑神疑鬼,还是当年的样子?玲珑剔透,精明不减当年?”

黄蓉撒娇说:“老公,你还是那么幽默,我喜欢,我就是喜欢你傻乎乎的样子,大智若愚,这个词形容你太恰当不过了。”

“老婆,你什么意思?你要说什么话?”

黄蓉四顾无人,低声对郭靖说:“我觉得一灯大师死得有些蹊跷。”

郭靖不解地问道:“怎么蹊跷?我怎么没有看出来?杨小龙不是说心肌梗死吗?”

黄蓉娇嗔道:“看你这个傻样子,还是跟当年一样,我总是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儿,女人有第六感觉,你知道吗?”

“我知道。”

黄蓉说:“我不放心。”

郭靖开玩笑道:“你怎么不放心?什么不放心?我这么大岁数了,你还担心我找情人,在外面包养小三儿?是不是?这么多年,老夫老妻了,你还不了解我?”

黄蓉说:“你不要打岔好不好?你这个老东西,还想老牛吃嫩草啊,你的牙口还能行吗?真是寒冬腊月的大葱,根枯叶烂心不死。男人难道真的都不可依靠吗?”

郭靖道:“不,我用事实说话,我就是可以依靠的人,我的生活很单纯,我对你不是忠心耿耿一辈子吗?一点儿也没有出轨,也没有动过丝毫的心思。”

黄蓉娇嗔道:“你敢?”

郭靖傻呵呵笑道:“不瞒你说,虽然你老了,我还是喜欢你撒娇的样子,你把我叫到一边,要对我说什么悄悄话,在家里还没有说够吗?”

黄蓉果然再次撒娇,娇嗔道:“我跟你说,我还没有真凭实据,我觉得这个杨小龙有问题,一灯大师不是心肌梗死,我估计,一灯大师的死跟杨小龙有关系,或者,水涟漪知道内情。”

郭靖十分诧异,不解地问道:“夫人,我的老婆大人,你为什么这么说?你难道要像文化大革命一样,怀疑一切,打倒一切?这样跟狐狸一样多疑不好,何况,杨小龙还是一个孩子,他是神雕侠侣的孩子,我们是看着他长大的,孩子白璧无瑕,根红苗正,爸爸是老英雄,他的心灵,眼神,多么干净啊。”

“错,不对,你说他的眼神干净?你说他的心灵干净?你怎么知道干净?你怎么就轻易给他白璧无瑕的结论?”

郭靖不高兴地说道:“你就是多疑,我看,尽快把一灯大师火化,在郊区的山上,架上木头,点燃,送他升天,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制造混乱了,怎么随随便便怀疑一个孩子?出家人火化升天,也就完成人间走一回的任务了,一切看得都很淡,不要大张旗鼓,一灯大师也不想大操大办,我这就去找几个人工人,把他抬出去火化,送他升天。”

“不,慢,这事,我要调查研究。”

郭靖说:“女人就是事多,你怎么调查研究?求你,你就不要折腾死人了,也不要给孩子纯真的心灵增添不必要的阴影,这事就一了了之,不要大张旗鼓地整事了,息事宁人,就这样,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好吗?”

这时,郭芙走过来,看见父母低声说话,不解地挖苦道:“爹地,娘亲,你们两个人在这个僻静的地方嘀嘀咕咕,干什么呢?难道在说悄悄话?恩恩爱爱,在家里还没有说够?那边,还有好多事情需要你们处理。”

黄蓉说:“女儿,妈妈觉得一灯大师死得有些蹊跷。”

“怎么蹊跷?”

郭靖说:“你妈妈说是一灯大师是被杨小龙害死的,你说,你妈妈是不是糊涂了?还没有到七老八十,就这么糊涂?”

郭芙大吃一惊,不解地问道:“妈妈,你何出此言?杨小龙竟然有问题?”

黄蓉欲言又止。

郭芙站在母亲一边,说道:“老爸,我妈妈总是对的,历史的经验证明,我妈妈总是对的,我就是同意我妈妈的观点,但是,老爸,你不能轻信每一个人,江湖险恶,你还不知道吗?”

郭靖大刺刺地说道:“险恶什么呀?我每次,江湖险恶,我每次还不是化险为夷?有什么险恶?人之初,性本善。人谁也不会随随便便加害于人。”

郭芙说:“还不是你总是遇到好人,洪福齐天,逢凶化吉,命好呗。”

郭靖说:“不能那么说,我就不理解,为什么有的人,我不是说你妈妈,为什么有的人总是把人想得那么坏?”

“老爸,难道你遇到的坏人还不多吗?”

黄蓉说:“闺女,你跟妈妈去问一下杨小龙。”

郭靖伸手制止,说道:“不行,这个时候,你们不要节外生枝,不要添乱,就是你们怀疑一灯大师死因不明,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寻问杨小龙,不要激化矛盾,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黄蓉说:“我知道怎么做。”

郭芙说:“爹地,你这个担心是多余的,我妈妈的智慧,你不知道吗?她脑袋里除了对你的爱,全是智慧啊,你还担心我妈妈会不讲技巧,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郭靖说:“你们娘两个去,我还是不放心,我跟你们一起去,要不,我看,不用去了,你们如果有疑虑,去问一下水涟漪或者管家,最好不要跟杨小龙正面冲突。”

黄蓉说:“丫头,你去,给妈妈做一件事,取证,要一灯大师的……”

郭靖忍不住笑道:“多此一举,人已经死了,你们就不要折腾他了,还是找人火化吧,夜长梦多,就不必通知那些江湖上的大侠了,老一辈大侠天各一方,一时也通知不到,再说,一灯大师是出家人,对于死有不同的理解,不喜欢跟俗人一样大操大办,人死如灯灭,他不是总说,人不过是个皮囊,来来去去如风卷,都是过眼云烟吗?”

黄蓉信誓旦旦地说:“我相信,只要一灯大师不是正常死亡,就有破绽,这个小子再精明,也不会逃过我这个孙悟空的火眼金睛,惩恶扬善,替天行道,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这个好管闲事的习惯,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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