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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谁打的炮?

在与快速舰队开足马力迎上的同时,距离定远右前方不远的深蓝的海面下,三艘纺锤形的钢铁怪兽似乎被遗忘了,但它们却不甘寂寞,悄悄地展开了进攻队形。

“九、十、十一、十二号目标已经向北转向远离我艇,一到八号目标呈纵队慢速航行,最近目标距我4600米,方位283,速度5节!”03号潜艇帮带李江仙将潜望镜中观察到的情况报告给正在地图作业的管带萨镇冰。

此时潜艇内的灯光已经变为红色的战斗灯,“我来!”萨镇冰放下了手中的铅笔,接替了李江仙的观察任务。潜艇在水下航行虽然隐蔽,但攻击敌人全靠潜望镜来瞄准。

刚开始看到的是一片湛蓝的海面,上面还不时地飘过一缕缕硝烟,缓缓地转动潜望镜,四艘白色的“小船”被圆形镜头套在了里面,萨镇冰用十字线对准每艘船到潜艇的距离进行了测量。这四艘船便是被日本联合舰队落在后面的“比睿”、“扶桑”、“赤城”和“西京丸”,须得注意的是“赤城”600多吨的炮舰,“西京丸”则是商船改装的军舰,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航速慢,在加上伊东右亨本就没打算这两艘舰参战,故而慢得出奇。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赤城”和“西京丸”并没有在伊东的纵队里,而是在“比睿”、“扶桑”的左后方,在萨镇冰002艇的角度来看,几乎与扶桑比睿是重叠的,萨镇冰看到后,觉得这是个绝佳的进攻点。

萨镇冰这个艇长是李经迈抓壮丁抓来的,很是不情愿干潜艇工作,在他的意识中,还是巨舰大炮的思想,用鱼雷搞偷袭的做法让他很是反感。但既然来到了潜艇上,他还是耐下心来的学习!这也是李经迈尤为看重他的地方。实际上,北洋水师中曾就读英国皇家海军学院的仅有方伯谦、叶祖圭和萨镇冰。在历史上,福州船政学堂第一批中国留英学生十二人中仅严复、方伯谦、何心川、林永升、叶祖圭、萨镇冰六人通过英国格林威治皇家海军学院入学考试并进入就读,后上舰见习。而刘步蟾、林泰曾、蒋超英三人未参加入学考试,黄建勋、林颖启、江懋祉三人虽有参加入学考试,但未获入学资格,此六人仅上舰见习。鉴于其他3人还没有找到,而方伯谦又是一个贪婪之辈,叶祖珪和萨镇冰就成了李经迈眼中的高材生,一个被他安排到了“海风”舰上,一个就是003潜艇艇长了。

“航向修正290;柴油机关闭,降下通气管道,改为电力驱动,完全静默航行;一到六号鱼雷发射管准备!”萨镇冰有条不紊地下达着

“明白!航向修正290,完全静默航行!”

“一至六号管准备完毕!”

柴油机的轰鸣停止了,潜艇中一下子静了许多。萨镇冰在等待潜艇攻击姿态的最后修正,虽然不屑于偷袭,但还是为自己的第一次发起攻击感到紧张。

潜艇到处都是柴油的味道,还混杂着些许汗臭味,让人头脑时刻保持着清醒。

“航向修正完毕!”航海长沈清报告到。

萨镇冰深呼了一口气,又在潜望镜中检验航向是否正确,只见十字线正好瞄在了“比睿”前面的“千代田”。

萨镇冰掏出了口袋中的计时器(秒表)“1到5号鱼雷准备,定深2米,速度40节,呈扇形发射,展开角设定为4度!”

“鱼雷设定完毕!”

“发射!”指挥室中的每个与雷管的发射按钮被依次摁下。

只见,深蓝的海底中浮动的潜艇浑身一震,一颗颗鱼雷从潜艇的前部的鱼雷发射管中喷射而出,接着是第二颗,第三课,第四颗,第五颗。所有鱼雷的发动机在发射后开始工作,后部桨叶飞速的转动,航行至距潜艇20米处开始上浮,后面拖着一串漂亮的水花向各自的设定的航向而去。

“滴答、滴答、滴答……”计时器的声音仿佛在潜艇内部回荡,除此之外再无声音。

此时,日本舰队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定远”和“镇远”的身上,刘步蟾和杨用霖正在承受着猛烈的炮火。

“西京丸”号上,桦山资纪和其舰长鹿野勇之进悠闲地谈论着战况。

“将军,‘定远’、‘镇远’已经承受不住我们的炮火了!”

“我就说过,北洋的那些老舰是无法与新式快舰比拟的,三景舰是专门为对付定远、镇远而建造的,现在的镇远已经被坪井君牢牢地缠住无力脱身,而定远舰真在被三景舰围攻,北洋的其他军舰有处在一个无法支援的尴尬境地,不知是谁想出了这么个阵形,哈哈哈!”

……

“右舷40度!开火!”“嘭!”日舰“比睿”号舰长樱井规矩之左右正在指挥主炮轰击定远。

副舰长寺田诚真在用望远镜观察弹着点,忽然视角右下角闪过一抹白色的浪花,“纳尼,炮弹会打得那么偏?这帮新来的炮手是不是想挨骂了!”于是寺田诚将望远镜向右移动的一下,忽然发现那不是炮弹打出的圆形浪花,而是长条形的,顿时惊道:“不好,右舷发现鱼雷!”

“寺田君,右边又没有军舰,你喊什么鱼雷啊!”樱井疑惑道。

“舰长,是鱼雷啊!”寺田诚已经顾不上那没多了赶紧向舵手下了命令,“倒车!”

这时樱井才反应过来,赶忙由向舵手下达了一次倒车的命令。由于“比睿”此时的航行速度就很慢,不一会就完成了倒车,“左满舵!”

“比睿”的舰艏开始向右摆,鱼雷与舰艏擦身而过,樱井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由于鱼雷定深不深,樱井能清晰地看到鱼雷那蓝灰色的身躯和绿色的脑袋,甚至还能听到鱼雷发动机的嗡嗡声!但转头一看,那绿头鱼雷却向左侧的“赤城”号冲去。“亚麻得……”

“嘭!”地一声巨响,只有600多吨“赤城”号被533mm鱼雷那巨大的冲击力抛到了天空,随之而起的是高达20米的浪花,赤城号在半空中分解成了两半……

……

海面上炮身隆隆,李经迈此时也发现了自己阵形的致命缺点,自已一个不懂海军的人在海战中瞎指挥将刘步蟾的“定远”舰送上去让人家打,此时定远舰甲板已经燃起了大火,但刘步蟾却一声不吭。

“命令加快至最大航速,迅速接触吉野!”李经迈下命令道。

“大人,海疆舰,海风舰的航速只有23节,这样会队形脱节,泰山舰将脱离舰队孤军深入,对大人您不利啊!”黄建勋发现了李经迈又一个指挥错误。

李经迈怒视道:“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在过一会儿,‘镇远’、‘镇远’就要沉了,执行命令!”

“是!”黄建勋见李经迈又泛牛脾气了,赌气似的大声喊到。

只听泰山舰左前方远处传来“嘭!”地一声巨响,那声音极大,就连李经迈的脖子都缩了一下,“我艹……谁打的炮!”

“额……大人,那应该是鱼雷……”

李经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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