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世界。
最近好些天,白发老者破天荒的都没试探沐秦的身手,所以,沐秦只能自己独自专研驭剑三重的奥妙。
而今天有些小突破的沐秦,表现得意,自认为很快就可以突破驭剑三重第一重大重门的瓶颈,于是他放纵自己驾驶着赤木剑自由自在地四处穿梭飞行。
迎着风雪,他穿过一座又一座的雪峰,一团又团的白云,好不逍遥!好不自在!
这里不存在任何生物,到处覆盖着厚厚的雪花。
有时候,沐秦真想把自己世界里的花花草草移植过来载种,再带过来几只流浪的小猫小狗养,有它们的陪伴,就不用一人孤零零的,纵然有师傅,但师傅他老人家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试自己身手,平时都是不出现的,也不知道师傅生活在这里的哪块舒服的地盘?
沐秦其实找过几次他师傅休息的地方,但就是总没线索,有时候都会认为他师傅并不生活在这里,而在另一个世界,只有师傅觉得自己有试练的必要,才会回来。
万米高空下,回荡来神仙般悠远缥缈的呼喊。
是师傅唤我!
沐秦脚踩散射红光的赤木剑,径直飞向传来声音的位置。
大雪渐渐停止,整个大地银装素裹,姿容恍如天宫仙女般圣洁迷人。
白色天地北边的雪的厚度异常厉害,人站在上面,若不是修行者的话,使不出凝力来克服自身重量,它就会如同沼泽一样把人慢慢吞噬掉。
“师傅,你叫我啊!”沐秦莫名的兴奋,好多天见不到师傅,心里怪想念的。
白发老者轻轻‘嗯’了一声,慢条斯理说道,“小秦,这些日子,为师想了想,今后不会再试你的修为了,这以后,你自行领会驭剑三重心法和剑术。”
“啊?为什么?师傅!”
“从你冲破为师对你凝力的封印来看,外面的世界也许更适合你的修行。”
“会吗?”
转念一想,沐秦嬉皮笑脸,“那我离开后,师傅还会封住我的凝力么?”
白发老者严肃地点点头,捋捋长到胸的胡须,语重心长道,“封住你的凝力,是为了让你练好身体,记住,修行人若是没有一个好身体,纵然有再多再好的凝力,也是没用的,而当你练好身体后,你体内所有的凝力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力量!”
“师傅,放心,弟子会练好身体的!”沐秦自信一笑,捶胸保证道。
“还有,小秦,有一事你可办不好啊!”白发老者忽然说。
“嗯?什么?”沐秦一惊。
“保护马松不周的事。”
“哦,那混蛋啊,他很不负责任,现在已经去见阎王爷了!师傅,你还没说我为什么要保护他呢?”
“多嘴……交代你做的事,老老实实去做就可以了!”
见师傅脸色陡然严厉,沐秦赶紧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再多话。
白发老者无奈地摇摇头,淡淡道,“保护马松的事,你做的不好,故此,为师还需要给你个惩罚,以作教训。”
沐秦脸色木然,支支吾吾说,“不会惩罚我保护别的什么人吧?”
白发老者摇摇头,意味深长说,“不是,要你捉人!”
……
乌漆抹黑的深巷,沐秦不自觉地往深处走去,而且越往里面,越觉得阴森恐怖,死人堆里的安静。
心跳莫名加速,沐秦脚步变得急促,跑起来喊道,声音有点害怕,“师傅,你在哪里啊?”
雪的世界哪去了?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啊?
前面不远处忽地亮出模糊的灰光,沐秦看见两个人影,分不清性别。
脚步放缓靠近灰光,嘴里不断喊着谁在那谁在那,却听不见回应。
当看清两人时,沐秦瞳孔惊吓得厉害,呼吸都迟钝了。
一个衣不遮体的花季少女,不见了两眼珠子,漆黑的眼孔汩汩流出粘稠的殷红液体,液体模糊了整张漂亮的脸蛋,显得无比血腥和瘆人。
她的旁边,是个画家打扮的年轻男人,悠悠地持着画笔,时不时以欣赏的眼光,打量少女的身体,再看向墙壁,继续他未完成的作品。
沐秦喉头发出咕咕的声音,胸口起伏加快,大口喘气,像发了病的哮喘患者,哆嗦着嘴巴,声音含糊不清,“你……”异常惊讶面前少女的长相竟然可以那么像杨淑颖,有那么一会儿,他真把她当作杨淑颖来看。
他脑子一热,想去少女拽过来,却更加惊异地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她好像是透明的一样。
沐秦脸色陡然惨白,额头冷汗狂冒,心脏似乎快要跳出身外,手指和腿战栗个不停。
他的情绪开始出现奔溃的状况,疯狂地对着少女和年轻男人说话,疯狂地捶胸顿足,疯狂地对着周围的一切咆哮乱吼……他的各种疯狂,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交响乐进入了高潮,尽管如此,巷子依旧安静地沉睡。
……
嘀嘀嘀……
床柜小熊维尼闹钟响起。
靠在床边的沐秦浑身大汗,如同落汤鸡。
他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个梦啊!
站在厕所,挤好牙膏,却呆愣了好几分钟。
镜子里的沐秦眼睛像刚哭了一样,很红肿,眼珠下还有很厚的眼袋,明显没睡好的状态。
他精神还有些恍惚,一时半会脱离不出噩梦。
今天第一节课,还是班主裴老师的课,沐秦却在补觉。
“沐秦……”
裴老师刚进来教室,一眼捕捉到沐秦瘫在桌上,连续交了几声,都没能把他唤醒,还是沐秦同桌廖泽鑫晃醒。
脑袋摇摇晃晃,沐秦感觉眼前好几个裴老师,偷偷擦掉嘴边口水。
裴老师算宽容,只是拉着脸,语气平淡,“还想睡的话,去外面洗把脸再进来!”
对裴老师有莫名好感的沐秦,很是服从她的每一个命令,换位思考一下,上课睡觉确实是他的不对。而今天却很不对劲,平日里只要是裴老师的课,沐秦就算困了,也会撑开眼睛,坚持不趴下。
下课后,廖泽鑫优雅地摆出胳膊撑住额头的姿势,眼珠转啊转啊一直饶有兴致地打量同桌的沐秦,良久,问了一句,“怎么了沐秦,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有吗?”沐秦随口一句。
“没有么?”廖泽鑫古怪地盯住沐秦稚嫩清净的眼睛,突然眼睛放光,坏笑说,“不会失恋被甩吧?”
“屁啊,我哪有被甩的机会。”沐秦白了他一眼,声音懒懒的。
说完后,他心下一阵奇怪,说起失恋,脑子里怎么就想起她了?
“那是没有了。”廖泽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悠悠说道,“走吧,沐秦,我们去上体育去!”
铃铃铃……
上课铃铛荡起。
第二节体育课,沐秦可没去,待在教室,也没睡觉,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想想这个,一会想想那个,每个想法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走近窗户,看着操场上同学个个露出灿烂笑容,男生的篮球场飞洒汗水,女生的三两成群有打羽毛球,踢毽子或是进行别的什么运动,爱聊天说话的围一堆,不分男女,会聊就可以。
把视线收回教室,他发现并不止自己是孤独的,还有另一个——陈晓冬,他插着耳机,不知一直本子上在写着什么?
沐秦可受不了,既然睡不着,他就出去走走,一直待在这,太闷了。
正要下楼梯时,耳边收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沐秦寻着声找到几步远的高一四班,透过四班前门,正好瞅见被老师调起来回答问题的杨淑颖。
杨淑颖抱着书,读起一大段外语,听声音很青涩,不时停滞,出现不会读的情况,不过这可好沐秦很多了。
要沐秦倒着顺序背26个字母,那没问题,不过当26个字母随便组出一个词汇,他就懵了,从小学到初中,他的英语成绩别说及格了,过40分都很困难。
看久了,沐秦脸色涨红,回想起不久前从女厕所出来被杨淑颖撞见的窘事,他心下就非常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