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星月皓白,夜色安详。
窗内沐秦躺在床上,目不转睛盯着手里把玩的玉扳指项坠,有些爱不释手的心思。
他自言自语说,“这玩意儿,圆润、细腻、透彻,可是上好玉种精雕细造而成!”
自小迷恋古玩的他,尤其偏爱玉器,阅览过大量有关玉的资料记载,所以对玉算是有所了解。
手指挂着的玉扳指项坠,他轻松两眼,便判断出它是真品,不仅制作材料选了上好的玉种,而且还是有些历史价值的玉扳指。
看着看着,他咧嘴一笑,“这妮子跑得快,连自个家的宝贝也忘拿了!”
他回忆起早上杨淑颖比赛时,因怕挂着玉扳指碍事,于是交给他代为保管,最后却忘记拿回去,这才还在他手中。
凌晨1点,床柜上手机铃声响起。
手懒洋洋拿起手机,沐秦连打了两哈欠,声音慵懒,“谁啊?”哪有人大半夜打电话来骚扰的?
手机那头听声音是个妇人,声音感觉她的情绪很着急。她没头没尾上来就问沐秦杨淑颖在什么地方?
沐秦垂着头,眯着眼睛,不耐烦地回答一句他不知道,然后利索地挂掉电话,重新抱起枕头,继续他的美梦。
不过两秒,浑身血液往头冲,他‘噌’的一下坐直在床上,睁大眼睛,这才回神,刚才的声音好像是杨淑颖妈妈,难道杨淑颖出事了?
犹豫了几秒,他还是决定重拨回去,才从杨淑颖妈妈口中确定杨淑颖夜不归宿失联的消息。
杨淑颖出事的消息一传入他的大脑,顿时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这一夜,他再也睡不成觉了!
……
得知杨淑颖失踪消息的第二天,他终究没能抑制住心中强烈的念头,翻遍了望遥市所有他认为她能去的地方,却还是没能找到她。
可越找不到她的下落,他心里的担心,紧张,害怕就多加一分,这些都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周遭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的繁华都市,喧嚣的世界在他眼睛里变得更吵闹,更繁忙,甚至出现了摇摇晃晃的画面。
右边百货大楼电子屏幕播放的东西,引起可沐秦的主意,在连续了几段商业广告后,播出一段吸引人眼球的刑事案件,说是警方已经锁定最近连续残害五名少女的凶手身份,此人名文斌,半年前杀害父母后,在逃罪犯,现伪装成街头画家物色猎物,五名少女正是死于此人之手……
那晚,杨淑颖貌似也接受过来路不明画家的肖像画,会不会与这个变态杀人魔有关系?
沐秦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如果真是这样,那杨淑颖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他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沉重,呼吸也迟钝了许多,什么时候她在自己心中可以那么重要了?
三分钟后,一个电话让他重拾了一点希望。
电话里,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问宋羽棽,灵犀镜真的可以帮他找到那个人么?
这时他的念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萧条深邃的巷子,到处是秋天落下的枯叶,即使已经这副样子,(巷子)两边稀疏的老树还在往下撒叶,最后落下的枯叶,淹没了漫长,似乎无止境的巷子。
直到这里,他还在问,“灵犀镜真的可以找到那个人吗?”
宋羽棽还是老样子,穿着芭比娃娃的裙子,梳着两根可爱俏皮的辫子,肉肉的玲珑脸蛋,最吸引人是她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声音稚嫩响亮,带着厌烦的语气,“大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她走在沐秦前面,手里晃着纹理流畅精致的银色镜子,靠它便可以寻找到世间一切想要找的东西。
灵犀镜,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它拥有世人最向往的能力,不论是什么难找的东西,它都能找得。比如当初灵犀镜只通过安喜街留下的一点沐秦的修行气息,便让宋羽棽轻松捉来沐秦。这也是沐秦把最后一点希望寄托在宋羽棽身上的原因。
沐秦神色一窘,没再往下追问,眼神失色黯然,没有了以前的生气活泼,每走一步,就问自己,那个家伙把她杀了么?
一个时辰前,宋羽棽打来电话,沐秦想起她的身份,来自修行世家的她,可能可以帮助他找到她,即使现在死了,也要找回来尸体。
俩人的身影渐渐没入巷子,四分之一个时辰后,来到了灵犀镜引导的地方。
巷子最里端的区域,这里的房子都是贫民窟最常见的,采用着石棉瓦或是油毡搭建起来的简易房屋,房外暴晒的破旧衣服,杂乱的生活垃圾遍地,以致于苍蝇随处可见,简单用三个字概括这里的情况,就是脏、乱、差!
宋羽棽手上的灵犀镜的震感越来越强烈,引着他们到其中最不显眼,却是这里算为干净的屋子——之所以能找到这里来,多亏沐秦找了蒋胭,向她借得可疑男人为她所作的肖像画,如果肖像画真为变态杀人魔所作,灵犀镜就可以通过肖像画上面的画者所留下的气味和指纹,最终找到变态杀人魔的所在下落。
之所以这么做,是沐秦十分怀疑给蒋胭和杨淑颖作画的男人和变态杀人魔就是同一个人,而蒋胭的妹妹林佳双就是死在这人手中。
就要进这间可能为凶手家的屋子时,宋羽棽低着头,胆怯怯说道,“好脏啊!大哥哥,一定要进去么?”手里灵犀镜的震感在减弱。
沐秦沉着脸,没好气说道,“你害怕的话,可以回去啊!”
宋羽棽回头一眼,发现长长的巷子一片漆黑,太阳已经落山很久了,突然抱住沐秦那竿子般瘦的腰,眼睛冒出晶莹泪珠,声音委屈,“呜呜呜,我不回去,我害怕!”
沐秦苦笑一声,心里还对上次被虐的事有余悸,暗暗道,“这小丫头,当初虐我的时候,可不弱啊!简直是魔女!”
宋羽棽两手缠住沐秦腰部的缘故,所以俩人进屋子进得慢吞吞,如同两只蜗牛般缓慢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