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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方略篇(5)

使者来到桑昆处道:“我们都是王汗的儿子,我是穿衣服生的儿子,你是赤裸身子生的,你却怎么三番五次地视我为仇敌呢?你不能再让我与父汗的关系疏远了。”桑昆听到这样的话反感起来,大声呵斥道:“我怎么敢当铁木真的安答呢?他说我是个下贱货,说脱斡邻勒父汗是杀人不眨眼的老屠夫,难道今日他会以诚相待?我正要派人去与他宣战呢,我们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桑昆马上对他的将领必勒格别乞和脱端说道:“我们要召集军马,向铁木真宣战去。”说完,就将两位使者请出了营地。

脱斡邻勒王汗在金帐中左思右想,觉得对不起铁木真,于是派出两个使者去与铁木真议和。此时桑昆等人反对,桑昆说道:“你如果与铁木真议和,那我们只有成为战场上的仇敌了,再没有父子之情。”就在此时,脱斡邻勒王汗的内部有人发起反叛,为首的反叛者是札木合,脱斡邻勒王汗得到消息马上起兵镇压,将反叛者洗劫一空。札木合等人只好离开王汗,星夜投奔太阳汗去了。答里台从中分裂了出来,带着一部分人马寻找成吉思汗去了。

因为这次铁木真的政治攻势,让王汗集团产生了巨大的分裂。成吉思汗的政治和军事方略越来越得到世人的瞩目和赞扬。

虚晃一枪出奇制胜

经过哈兰真沙陀之战后,成吉思汗的势力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他坐在董哥泽的帐篷里苦恼地说道:“战场上的盟友现在变成了仇敌,我的状况却是如此地萎靡,今后不知我们的前途会怎么样啊!”此时者勒蔑说道:“我们现在已经消除了疲劳,让我们换个牧地吧!这样就能不受桑昆袭击的威胁了。”成吉思汗带着有限的部众缓缓地向西而行,来到班朱尼先河边安下了营寨。

经过了一个夏季,铁木真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对失散部众的集结工作。士气刚刚得到恢复的蒙古部又开始在草原上活跃起来,成吉思汗看着大量的部众站在草原上放牧时,饶有兴致地说道:“我们的士气终于恢复了,我们再也不能被失败的阴影折磨了。”别勒古台不高兴地说道:“汗兄啊,我们现在时时都在受战争的威胁,那个不战不和的脱斡邻勒王汗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浑水,我们都不知道呢!”铁木真灵机一动道:“最好的防守其实就是进攻,我们还怕打仗吗?”就在此时,侍从喊道:“可汗,合撒儿回来了,您的好弟弟没有死啊!”成吉思汗马上精神一振,高兴而激动地奔回营帐。

此时的合撒儿和儿子脱虎正在吃饭,合撒儿见到失散多日的兄长激动地站了起来道:“哈兰真沙陀之战让我们兄弟分别,这个仇恨我要记在脱斡邻勒王汗这个老狐狸身上。”成吉思汗马上笑道:“合撒儿,你回来得真是时候啊!你的妻子们现在都在王汗帐中呢,你想团聚吗?”合撒儿捶胸顿足地喝道:“让我率领大军去消灭掉这只老狐狸。”成吉思汗冷静地坐下道:“今日我们还是弱者,我们要智取,不可强攻啊!”合撒儿马上发现玄机,默默地看着成吉思汗的眼神,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汗兄,我明白,我再来去脱斡邻勒王汗帐前一次,再让他们经受一番苦痛。”就这样,成吉思汗和合撒儿周密地商讨了一番,然后脱虎对成吉思汗说道:“大伯父,我们这次胜利就在眼前了。”成吉思汗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那就要看你装得像不像了,真的是太难为你们了。”合撒儿拜别了成吉思汗,带着儿子脱虎回帐准备去了。

天明时分,合撒儿对两个贴身侍从合里兀答儿和忽察儿罕说道:“脱斡邻勒王汗都认识你们,你们就说合撒儿现在无家可归,而且对亲人倍加思念,现在诚心诚意投靠脱斡邻勒王汗,请王汗快快给我们一个表示。”于是在众人的送别之下,他们就径直向王汗营地奔驰而去。等两人刚刚出行不远,成吉思汗对众部将大声喊道:“我们快快作好与脱斡邻勒王汗决一死战的准备。”两位使者很快就站在脱斡邻勒王汗金帐,王汗问道:“你们是蒙古人,今日到来是想投降吗?”合里兀答儿马上哀怜地说道:“我们主人合撒儿与汗兄失散多日,至今不知他们的去向,今日听说亲人还在王汗处,所以迫切想与家人团聚,而王汗您又是我们的义父,所以诚心来投也。”脱斡邻勒王汗此时脸上马上露出笑意来,他激动地对使者说:“难道合撒儿将军无家可归吗?幸亏他的夫人在我处收留,我知道你们是合撒儿将军的臣子,我也很高兴接受你们来我帐下效力。”脱斡邻勒王汗一边说,一边将他们扶起,说到:“让我们来好好庆祝一下你们的到来吧!”说完,王汗便摆起宴席款待两位使者,坐在正席的脱斡邻勒王汗大声喊道:“快快拿我的牛角来。”在众人的注视下,王汗在牛角上滴了几滴血,笑盈盈地举起来道:“今日我与合撒儿将军盟誓,让天神保佑我们之间的情义。”说完,将牛角交给两位使者,让使者传达他的友好和诚意。脱斡邻勒王汗又说道:“我大军现在都在休整,还不便打仗,都停驻的山隘之间。等到战争时,再让合撒儿将军也到那里去。”忽察儿罕说道:“我们的合撒儿将军等待父汗的回音,您能去迎接他吗?”脱斡邻勒王汗高兴地说道:“我让亦秃儿坚与你们去约定的地点阿儿合勒苟吉。”就这样合撒儿的两位使者和亦秃儿坚三人就缓缓地向目的地挺进了。

就在合里兀答儿和忽察儿罕走后不久,成吉思汗就下令,让术赤台和阿儿孩两位将军向怯绿连河边的阿儿合勒苟吉进发,等待王汗使者的到来。合里兀答儿和忽察儿罕带着亦秃儿坚走到目的地时,合里兀答儿忽然看到成吉思汗的旗帜在远处飘扬,他心中紧张,道:“不能让亦秃儿坚怀疑而逃跑。”于是合里兀答儿对亦秃儿坚喊道:“我的马蹄上嵌入了石子,马儿走不动了,你来帮我整理一下。”合里兀答儿飞身下马站在马前,说道:“你来把前蹄抓住,我来好好地给马蹄清理清理。”此时亦秃儿坚就下马紧紧地抓住马的前腿,合里兀答儿在马蹄上剔了好长时间,让亦秃儿坚不能分神。此时亦秃儿坚问道:“行了吗?我要上马了。”就在此时,成吉思汗大军已经就在面前了。亦秃儿坚见到成吉思汗马上意识到大难临头,于是飞身上马,并抽出胯下的战刀。身后的忽察儿罕弯弓搭箭将亦秃儿坚的战马射倒,然后将他抓住送到合撒儿处,合撒儿二话没说就将他斩首了。

合里兀答儿和忽察儿罕马上告知成吉思汗克烈部的休养之处,于是可汗便让术赤台和阿儿孩率领军队向山隘间扑去。为了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成吉思汗让每个士兵骑两匹马,交替乘坐,以此来对克烈部进行突然袭击。将士们呼叫道:“让脱斡邻勒王汗的宴席成为他的最后一顿晚餐吧!”成吉思汗的大军连夜奔行,不一日,蒙古大军便将王汗的营地团团围住。于是一场残酷的战争开始了。在脱斡邻勒王汗大呼“克烈部休也”的时候,蒙古军已经站在他面前了。但克烈部毕竟是一个大部,四面八方的军队马上蜂拥而至,在喊杀声震天的战场上,一个个的克烈部人倒下了,而蒙古人,也在战斗中死伤无数。术赤台在乱军中大声喊道:“快快将桑昆捉到我面前来!”一个士兵马上回答道:“桑昆趁着乱阵,向山野中奔逃了。”术赤台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在乱军中冲杀了起来。

突然袭击并没有让克烈部一下子被打垮,整个克烈部处于混乱状态,而且各自为战。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还是与蒙古人激战了三天三夜。当众军士在脱斡邻勒王汗面前冲杀时,一个无比勇武的将军合答黑始终保护在他身边。脱斡邻勒王汗喊道:“快快保护我撤退,我们要团结一致,这样我们才能让蒙古人狼狈地撤回去。”合答黑冲杀到前面喝道:“我的主人,你快快离去,等我精疲力竭之时,谁都保护不了你的安全了。”脱斡邻勒王汗听到这里,哭喊着对合答黑说道:“希望我的帐下将领能让我东山再起,再与铁木真争个雌雄来。”说完,就带着几个侍从飞一般地向山林中奔逃而去。合答黑见王汗已经脱险,于是放下手中的刀剑,束手就擒了。后来,合答黑的部落被分给的死去的畏答儿一家,并让合答黑成为了畏答儿一家的终身奴隶。

在胜利的号角在克烈部吹响之后,孙勒都部的塔孩对成吉思汗叩首道:“前日我奉命去援救脱斡邻勒王汗,事成之后没有归来。今日克烈部已灭,我还是要回归正主的。”成吉思汗高兴地说道:“你一直是我的心腹,你在脱斡邻勒王汗身边也是让我有个照应,到了情急时才能见我们的真情呢!”就这样,孙勒都部也得到了合答黑部落的一百个奴隶。就在此时,王汗的弟弟扎合敢不来到成吉思汗帐前悲愤地说道:“我那个兄弟,生性歹毒,成不了大气候,今日有如此下场,也是主的旨意,我是不会同情这位歹毒的兄长的。”铁木真见扎合敢不没有异己之心,于是欣然地接受了他的投诚,并说道:“你我曾经是安答。为了申明安答之情,我愿意与你结为亲家,世代友好。”扎合敢不马上叩首道:“如能得到可汗垂青,我女儿们也有了富贵之身了。”说完,激动地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以表虔诚之心。

铁木真坐在帐中严厉地说道:“要将克烈部的族群根绝,不容他们有一点儿死灰复燃的迹象。”于是大量的克烈部属民被蒙古人瓜分,很多人员缺乏的部落都得到了大量的属民和奴隶,整个克烈部就这样被消灭了,剩下脱斡邻勒王汗和桑昆如丧家之犬在茫茫大草原上逃窜。成吉思汗下令道:“快快搜集情报,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脱斡邻勒王汗父子的人头给我献上来。”大军安定之后,蒙古的勇士们就开始打听脱斡邻勒王汗父子的下落。

脱斡邻勒王汗父子冲出包围后,王汗就不停地仰天呼号,等桑昆亲口对他说父汗实在是太老了的时候,王汗才哭泣地喊道:“我疏远了我不该疏远的人,让奸人在我面前教唆,让好战无用的懦夫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要不是那些脸上长脓包的家伙像毒蛇般挑拨我们,我怎么会有今日的下场……”很快,脱斡邻勒王汗父子便到了克烈部与乃蛮部的边界上,他们看到一条小河,名叫克撒合剌河。这是两个部落的界河。王汗大声喊道:“快快取水来。”但桑昆只顾赶路,却根本不把脱斡邻勒王汗的要求当回事,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王汗见没人理会,于是跳下马来,一步一趋地向河边走去。就在王汗喝水的时候,乃蛮边将豁里速别赤和帖迪克沙勒在巡哨,豁里速别赤很快就抓住了他。脱斡邻勒王汗大声喊到:“我是脱斡邻勒王汗,我是克烈部的脱斡邻勒王汗。”豁里速别赤傻笑道:“你是脱斡邻勒王汗,那我就是大金国的皇帝。”于是二话没说,便将脱斡邻勒王汗杀死了。就这样,大名鼎鼎的脱斡邻勒王汗彻底地从大草原上消失了。

桑昆带着身边的唯一奴仆阔阔出一家在西方边境走着,突然之间,他们看到一匹被蝇虻叮咬的野马,站在水中不停地蹦跳着。阔阔出看到此情景,心中觉得桑昆已经穷途末路,于是带上夫人飞奔向成吉思汗处去了。桑昆一人看着天空,大声地喊道:“上帝啊,给我指条道吧!”为了不被乃蛮兵杀死,桑昆只好继续逃命,他一直奔跑到波黎吐蕃部,在这个地区做了一个占山为王的强盗,当地人恨透了这个外来的野蛮人,于是集合起来,对桑昆进行了大突袭。桑昆在战败后逃出了此地。最后一直逃到库车一带,那里的部落酋长也不欢迎他,于是酋长决定集体行动,准备将桑昆抓起来。经过几天的战斗,桑昆被抓住了,酋长将他杀死。而桑昆的妻子和儿子被送到了成吉思汗处,那个酋长也归顺了成吉思汗。

就这样,一场以成吉思汗胜利为结局的战争画上了句号。从此,成吉思汗成为漠北草原上唯一的霸主,虽然草原争斗不息,但是在强大的成吉思汗面前,众部不再散乱,为成吉思汗铁蹄帝国的建立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兵不血刃软硬兼施

漠北大草原统一了,蒙古人建立了自己的国家,成吉思汗成为蒙古草原上唯一的大可汗。坐在汗廷上的成吉思汗得到了世人的顶礼膜拜。建国之后,成吉思汗就平定了林木中百姓,豁儿赤高兴地成为那里的万户。又过了两年,成吉思汗坐在汗廷上严肃地说道:“我们的汗国已经建立四年了,我想我们的将士们现在都已经懈怠了吧!”纳牙阿马上说道:“是啊!成吉思汗把我们的身子养壮了,我们都快成为好吃懒做之辈了。”成吉思汗笑道:“是啊!我也觉得懒惰了,我们需要出去战斗,这才是我们蒙古男人的本色啊!”说完,侍从进前禀报道:“成吉思汗,蔑儿乞部的脱脱和乃蛮部的屈出律都在西辽蠢蠢欲动。”成吉思汗与众人商议道:“我们的敌人又在萌动了,看来我们的马刀又要挥舞起来了。”合撒儿道:“大汗,我们发兵吧!将敌人全部消灭在寒冷的西方!”成吉思汗此时大声说道:“我想去攻打西夏,就像郭宝玉和耶律楚材两位先生说的那样,我们必须争夺天下。”蒙古军对西夏的战争一触即发。

在进攻西夏的同时,他的一支先锋军将在合剌答勒忽扎兀儿之地大败蔑儿乞军队,并将脱脱射死。得胜归来的成吉思汗大军一路奔驰,向蒙古草原班师。站在军前的成吉思汗高兴地笑道:“我蒙古大军已经将西夏的那些懦弱之辈打败,看来西夏的灭亡就在眼前了。”合撒儿道:“等我们占领西夏的疆土后,再去攻打西辽,这样西方就没有忧愁了。”成吉思汗摇摇手道:“不是啊!西方是强国如林的地方,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啊!”

畏兀儿的亦都护坐在皇位上不安地说道:“听说东方的蒙古草原上出现了一个成吉思汗,他的国家像大山一样坚固,军队像猛虎一样强悍,他将西夏给打败了,而且号称生命的主宰。在不远的将来他会用他的弓箭瞄准我们吗?”站在皇廷上的众臣子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亦都护问相国道:“难道相国就没有什么高见吗?”此时相国才慢慢走上前说道:“我看成吉思汗不仅仅是个武力超群的人,而且是个宽仁的君主,他坚强而慷慨好义。我们应该与这个强大的君主联合,而不是对抗。”亦都护马上警觉地说道:“相国继续说下去。”但见那相国又进了一步,说道:“我看蒙古国的实力远远在西辽之上,而西辽国主无道,他迟早会被成吉思汗的大军消灭,为了保全求生,我们可以联合蒙古,摆脱西辽的统治。”亦都护马上高兴地说道:“好啊!西辽对我们的压迫也应该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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