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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108岁的女艄公

在安徽淮南西面有寿县和霍邱,淠河从两县中间流过。两县交往必经尚台村,自古便有了尚台渡口。到1999年已经108岁的老太太李本林,从25岁起就在这里摆渡,已经83年,人称“老摆河”。

老人看上去只有70岁,无老年斑,大脚,穿39号鞋,走路冬冬有力。

尚台村书记平志永介绍,这个老人怪得很,去年有一段不让她摆渡,一向不生病的她竟病了一个多月。摆渡已经是老人生命中的一种需要。“河钱”倒显得无足轻重。只要有人过河,有钱也摆,没钱也摆。

1960年,河里飘来一只木桶,她捞上来,里面有一个2个多月的男婴。她给孩子起名“水生”,天天背着孩子摆渡。她到处找有奶的年轻妇女,求人家奶一奶她的水生。只要喂过一次奶。以后过渡,概不收钱。拉扯到3岁,孩子十分可爱。一天,他的亲生父母找来,老摆河二话没说,还招待二人吃了饭。临走时,她把那对夫妻给的100元谢恩钱塞到小水生衣兜里。

后来,老人抱了一个养女,长大嫁人走了。养女接她到家里,住不上几天,她就跑回来。镇里让她住敬老院,她坚决不去。理由与养女家相同。她说:“我一顿能吃三碗干饭,一碗肥肉,在那里我吃不饱,还不让喝凉水。我还呆不住,·不干活我就难受。”养女给她送来补品,她说:“我吃饱饭就行了,吃这洋玩意作啥子,身体不是补出来的。”

老人家里摆着三个油瓶。老人说,空煤油瓶代表她欠河西小店3斤煤油钱共12元;空香油瓶代表欠粮店的4斤香油钱共18元;另一个放了三块油渣的玻璃瓶代表欠杀猪佬的30元猪油钱。还有一个猪的记号代表赊人家一头猪160元。老人不识字,用这种方法记账。这是她三年来欠下的。她说:“人死债不能死,我若还不了女儿还。”

老人的奢望是,住在渡口边,房子好一点,有电灯,有粮食吃,有暖衣穿,还得有活儿干,这就够了。至于蔬菜,她自己一直在种,不需要买。

一天夜里,来了两个小偷,老人被惊醒。她躺在那里不急不缓地说:“如果你们找吃的,锅台上有两个馍;如果是找钱,我一个老摆河的,有几个钱都送到嘴里了。”小偷一听是老摆河,赶紧说:“偷你老人家的东西有罪,请活菩萨饶恕。”

老人摇桨的时候,显得很美,船稳得可以放置茶杯,百米宽的河面很快就过去了。老人大气不喘,只是额头渗出一层密密的细汗。老人神情自若,沉稳愉快的心情溢于言表。怎么也看不出来她108岁了。细端详,真是像天外飞来人间的一尊“活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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