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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命里的美好易悄然而逝(1)

流光可惜,不是要你惋惜,也不是要你在时空的隧道里感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生命里的美好总易悄然而逝,我们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一朵花开,一朵云飞,都在浅浅底子里灿然起来。不要叹息,不要悲伤,且行且珍惜!

流光可惜,我们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

在老同学QQ空间的相册里看到“流光可惜”这四个字,是她拍下的一幅毛笔书法。照片下的标注是:希望女儿能解得四字滋味。对着照片停驻良久,很漂亮的楷书,饱满、厚重,像个慈善的长者,笑眯眯地看着你。我的心思,忽地如潮水一样涌来,流光可惜啊,真能解得吗?

那时年少,青葱般水灵灵的清丽着。走在家与校园之间,看花,看草,追逐嬉戏,无忧无虑,尽情挥洒着少年的烂漫时光。

在校园的操场上,数落花,捡来放到书本里,嗅它的香。怔怔地想那个暗自喜欢的男生,他上扬的嘴角、浓黑的眉毛、高大的身材……

不言不语,心里却波涛汹涌着,一笔一画,认真地写下自己的想,自己的念,却独独忘记了课堂上老师的要求,忘记了要背的单词,忘记了马上要面临的高考。

当高考如期而至,紧闭的心门才忽地被敲响,呀,怎么说来就来了呢!

结果凛冽得让人心疼啊,所有的骄傲自是土崩瓦解。

日子竟可以这样哗啦啦地过去,心会如此撕裂般的痛。

收了落花,藏了日记,擦了泪水,重整河山,从头再来。

日出日落,花去雪来。复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明晃晃的,照耀着再次捡拾的日子。早起,天是黑的,一个人执拗地前行,带着一点点的孤单,一点点的胆怯。但是,不怕了,曾经,任是将锦瑟付了流年,如今,要找回那遗失的光阴,重新将青春书写。

这样的努力,一下子丰盈了时光,脚步是轻快的,心情是清新的,朗朗向上的日子,如花美眷一样。

终于懂得珍惜。

她,春阳,名如其人,婀娜多姿的妩媚,却受不了考学的苦,早早地辍了学,因家境良好,用不着她出去挣钱养家。于是,北上,南下,游遍祖国大好河山,交遍天下好友,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好心的朋友劝她:“就这么漂着,有点不像话啊,学点东西,找个事做吧。”

她不以为然:“年轻就得学会享受,不然,什么都来不及了!”

果真是,什么都来不及了。当她蓦然发现自己眼角细密的皱纹,方才觉察到了时光的残忍,定定神,看看周围的三五好友吧,事业有成的是忙得热火朝天,成家的已是儿女绕膝。唯独自己,怎么是长了皱纹的孤家寡人了呢?

忽然发现,小半生就这么过来了!

小半生啊,流光已逝,无以挽回,无花无果,怎不痛心疾首?可惜啊,可惜。

渐渐长大的日子,不再如少年般纯粹,各种责任也不约而至。长长短短的岁月,一不小心,就都毫不留情地没了,只留下盛世的孤单凄凉,扰了你的心。

亲爱的,再也不要去无限地浪费时间了,再也不要碌碌无为了,哪怕只是读一页书,养一盆花,炒一盘菜……日积月累,总会积攒下许多动人的好时光,温暖着又厚又长的岁月。

记得年长我许多的一个姐姐,总是遗憾自己没有读过大学,那么的惋惜,恨不能重新再过一回,可是,一切都已不在。她说,不是自己不努力,是当时的条件不允许,读完高中后,便参加工作了。如今,她努力地生活着,每日匆匆忙忙,却从不疏忽对家人的体贴细致,闲暇时品茶写字,喜气美好。她心疼着属于她的每一个琐碎。她看我们,正值青杏欲黄的年龄,好生羡慕:“好好珍惜吧,多好的年纪,有的是精神,有的是机会,一切都有可能!”

看姐姐掏心窝的神态,心里隐隐一阵感动:也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样的珍惜,原是最美呢!

流光可惜,我们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不是要你惋惜,也不是要你在时空的隧道里感叹“逝者如斯夫”,要的是,拣起人生好时光,且行且珍惜!

同学的女儿一向很优秀,想必,她会解得其中的意味吧,而亲爱的你,更应懂得。

放弃,让岁月静好

有一档电视节目,讲述这样一段故事:

他喜欢她,这一喜欢就是九年。

九年里,他画了好多画,做了好多卡通娃娃,写了好多日记……而这些亲手做的东西,只和一个人息息相关——他喜欢的那个女孩。看到这里,谁会不为之感动呢?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有谁还能安心,一下下做这些东西呢?可是,这些真情实意的东西,让她感受到了他的真诚,却没有让他收获爱情。尽管他从那个遥远的北方,一直追到她生活的这座南方小城,可她还是拒绝了他。

他流泪了,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她说,我时刻能感觉到你的好,但是,我却找不到爱情的感觉。每当我看到你给我做的这些东西,看到你跟在我身后,我都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我怕,我真的有点怕……我找不到合适的方式来祝福你,我只希望你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女孩子。

听到这里,他停顿无语,周围一片寂静。少顷,他似乎释然了,说:“好吧,我明白了,我扰乱了你的生活,对不起。但我不会后悔喜欢你这么长时间,祝福你,也祝福我自己。”

“好!小伙子,你这才是人间大爱,真的大美!”旁边的评论观察员激动地说。

一段纠缠了九年的情感,终于尘埃落定,皆大欢喜。

看过节目后,起初,我是被感动的;中间,我是担心的;最后,我是笑着的。因为,我相信观察员那句话:大美,会让他和她的内心,沉淀,平和。然后,在各自的世界里,寻找各自的真爱。

爱情是美丽的,它的美,亘古传奇,总让人留恋、回味。可是,在光阴的美里,它不过是小小的一隅,却映射着人间大美。也只有这繁茂婆娑的世界,温暖,从容,和谐,爱情的美,才有它耀眼的光泽。

真的大美,是简单,是干净,是在光阴里,修炼成你独自的气息;是把那美妙的东西,浸了真,修炼成一颗最自然的心。正所谓大道至简,大美天然吧。

我喜欢音乐,常常沉迷在那些音符里,高亢,缠绵,悲伤,激动,欢喜,粗犷……每一曲,都是悠悠岁月,浮生来回,似晨露展颜,似夕阳惹醉。音乐是没有任何界限的交流语言,在它繁华的世界里,总会有那么一些,源远流长,越过山,越过海,洒遍世界每个角落。“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太阳出来喜洋洋罗,花篮的花儿香……”听吧,总是那些简单的,明朗的,纯粹的,民间的,天然的,绵绵流长。言,是寡的,不必多,已是岁月沧桑,最自然的大美。

还有那寥寥几笔的竹,笔墨甚少的虾,轻轻点点的山水,在宣纸上,看似空灵,其实是幽深,是踏踏实实历练后才有的厚重,因而成了国画中的精品,才成就了历久弥香的大美。

去博物馆,展览的陶器造型极其简单,除了几个象征性的图腾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繁琐装饰,但它却在慢悠悠地诉说着中华几千年灿烂的文化,仿佛是一朵色彩单一、正在盛开的花,干净,饱满,朴素到极致,只落得纯粹一粒晶莹心,在滚滚历史长河中,诉说着那时的天,那时的地,那时的事……

离家十几载,家乡的那片土地总时时侵袭我的梦乡。大片的土地泛着迷人的绿,是玉米,是大豆,抑或是一片青菜,那青菜,尽管随便吃,摘了来,不用洗,张口就吃吧,没人理会的,似乎都是理所当然,乡里乡亲由着你去。只有那清香,弥漫全身,仿佛是吃着大自然的清新哩,当然,还有乡亲们倾洒下的真诚,那般动人。而今,城里干干净净的蔬菜,整齐摆放在超市里,看上去那么漂亮,怎么感觉就缺少了那一种坦荡荡的气息呢?是有点哗众取宠了吧,也许不是,不过是缺少了乡间土地的那种大美吧,那种无拘无束,简简单单,干干净净。

小时候,看艳丽的衣装,喜欢,跃跃欲试,着了它,招摇着走过,美着呢!可怎么总有年长的姐姐笑呢?再后来,沉淀了内心,稳住了眼神,才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颜色,不是自己的美。现在,只贪恋适合自己的那些素色,收敛起那些烈艳和张扬,在一行一动,一言一语里,修炼那颗最有分量,也最自然的心,散发自己的气息,成就自己的大美。

所以,我笑着看完了那档节目,知道小伙子的放弃,其实是收获了一颗最自然的心,而这自会是岁月静好,他的世界,也终会变成锦绣般的园子。

用洁净的日子,铺就一片繁茂的底子

每天下班回家,总要经过一条小街,小街很整齐,很热闹。街道两边有很多小店,小店前面有繁茂的大树,大树底下有老人在聊天,或者下棋,或者就那么面带微笑,安静地坐着。也有几个小孩子,开心地笑着,跑着,叫着。这样的小街,总叫人欢喜。尤其喜欢其中一店,名曰“洁净馒头房”。馒头出锅的时候,整条小街都弥漫在麦香里,那香,直抵人的心脏,哗啦一下子,就好像看见小时候,仰头躺在麦地里优哉游哉的情景。而此刻,夕阳也开了心,笑得花枝乱颤,给小街笼了一层淡金的纱,简直是人间天堂啊,恬淡,和谐,美好。走在其中,常常是埋怨时间流逝得快了,这样的洁净,怎忍心就那么匆匆而过了呢?

如果,日子也是这样的洁净,会不会也有那样的香?

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午睡后,妈妈拿起那个小木梳,站在院子的榆树下,一下下梳着我乌黑的发。一会儿,两条俏皮的小辫子便挂在头上了。整理一下妈妈做的格子小衫,回头冲妈妈笑着,说:“妈妈,我上学去了啊!”然后,心满意足地跑着去学校了。那时候的心思简单呢,就一心一意要考个好成绩。

期末,考了第三,和小伙伴们步行40多分钟,到镇上的照相馆照了一张照片,算是妈妈给的奖励呢,高兴得自然是连累也顾不上了。两毛钱洗一张,二寸半,黑白色。如今看它,虽已泛着淡淡的黄,但那笑,那久远的衣,却透着朴素与安静,是岁月再也无法企及的,发自内心的那种简简单单干干净净。

长大一点了,小姑娘的心事浓密了起来,就从穿衣打扮开始的吧。先是注意到自己的上衣和裤子是不是干净的啊,或者,今天的指甲有没有剪平啊。之后,才稳稳当当地去上学,再也不会疯狂地跑着去了。这样的爱美,是洁净,仿佛任何的装饰都是多余。可是,再大一点的时候,还是爱上了那些可爱的小饰品,金的,银的,木的……眼花缭乱,独钟情于水晶,闪亮亮的,通透透的,那叫一个干净透爽。戴上水晶,仿佛人也更清澈起来了呢。

成熟了的爱情,也洁净,是一种难以达到的意境。行走在人世间,爱情难免也会沾染一些俗气,比如争吵、嫉妒、纠缠,甚至分离,而当经历了一些是是非非、坎坎坷坷后,发现那些你情我愿,都是在日常琐碎里,彼此包容,抛却名抛却利,干干净净爱着才有的。多像山中的一朵小花,任凭风吹雨打,总会独自开放,虽然小,而香气,总悄悄蔓延,干干净净,不被侵扰,如爱情,蔓延在生命的每一个缝隙,像山间的枯枝与松竹,苍绿也好,苍白也罢,总是能相互映衬,点染着大山一派雄伟气象。这很容易让人想起钱钟书和杨绛老人的爱情,日子艰难困苦也罢,平常幸福也罢,他们就躲在“围城”里享受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手挽手,肩并肩,不离不弃,互相照顾着。事业上又是珠联璧合,令世人赞叹。这样干干净净的爱情,不说天长地久,又怎不会是天长地久呢?

寻常的日子,也是要这样洁净的啊。喝自己烧开的自来水,吃自己烧煮的饭菜,穿自己得体的衣服,隔绝所谓的繁花似锦,隔绝人云亦云的热闹,隔绝丝锦绸缎的雍容华贵,让心在这喧嚣中沉寂下来,淡然而美好。有时候洁净的日子,是需要这样的隔绝的。京剧大师裴艳玲,为了京剧可以不管不顾,吃什么,不在乎;穿什么,不在乎;用什么,不在乎,可就是在乎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哪怕练上千百遍,要的就是一个传神到位。她老人家说,这个行当很可爱,越老越让人喜欢,可以让心智纯洁。多好啊,心智纯洁了,大概就会离成功不远了吧。老家的小女娃阚文聪,喜爱武术,拼了命的喜欢,人家都说,女孩家家的,练什么武术呀,可她执着,苦练十几载,风雨无阻,跌打损伤,不言疼痛。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世界武术锦标赛女子剑术中,她凭借精湛的技艺,夺得冠军。那一刻,她笑靥如花,美不胜收。

看,这低头前行,恰恰是步步为营呢。不过是用那洁净的日子,铺了一片繁茂的底子。

院子里的花开了,喜欢的人摘了去,它不恼,自顾自地开着;帮了路人一把,没有道谢,扬长而去,也不恼,自顾自地笑着;单位里的事,多干了,无人理会,也不恼,自顾自地做着……总有一天,该来的来,该去的去,这样洁净的日子,香着呢!心,也一并洁净着,快乐着,馨香着,说到底,是一种人生的修行呢。

拥有这样的修行,多好。

爱的味道

“妈妈,我觉得还是你做的面条味道好。”小儿吃着我做的面条,一脸满足样。其实,我做的菜连我自己都不敢恭维。但是,我的小儿却在赞叹着,这怎能不让我汗颜?

“真的吗?”我瞪着眼睛痴痴地问。“是啊,妈妈的味道!”我的小儿,那么诚恳。0

“妈妈的味道”,多动听的字眼。我想起,周日回家,赖在妈妈身边,一股绵软的清香钻入鼻孔,感觉那叫一个舒坦。我撒娇地说:“妈妈,我累了。”年长的妈妈慈爱地笑着说:“那就睡会儿吧!”然后,拿来软软的棉被,盖在我的身上,我蜷缩在里面,有淡淡的棉香袭来,就这么踏实地睡着了。

儿子的赞美,我的踏实,其实都是因为一种味道,而这味道,总是源于内心,成为最深的风景。

味道是什么?是纯粹味蕾的接触,还是鼻腔的嗅觉?不,不是的,都不是的,是从周身每一个角落散发出来的气味,悄悄浸染了岁月。

记得看过一个影片,影片里有一片高大的法国梧桐,纯粹、干净、深远,震撼人心。在这肃静里,有人着一身布衣,留一头齐耳短发,款款而来,如春日雨晴后的一抹浅柳,清新淡雅。那春衫布衣里,隐藏着难以言尽的味道,与这片梧桐,相映成趣。那个人,是年少的宋庆龄。

多少年之后,这个镜头仍在我眼前浮现着,一如耳边好似有软软的音乐,丝丝缕缕,润心酥骨。这些是少年的情怀,少年的风味啊,这样单纯而洁白。这样的简单,恰恰是这样的盛大,就连那片法国梧桐,也甘愿成为她的背景。

这样的味道,波澜不惊,小桥流水般缓缓淌过,却注定在历史的长河里历久弥香。

我也喜欢蒋雯丽。她虽没有了少女的那份妩媚,却是有一份别样的味道。一次访谈中,她穿家常的衣服,梳简单的散散的马尾,与观众交流的时候,不时会畅快地哈哈大笑。不是多么小资,也不是多么风情,坐在台中,那么自然,那么亲切,没有了矜持,没有了束缚,反而却增加了几分味道。或许是因为那眼神吧,柔和里难以掩盖流露的丝丝凌厉,一定是生活的历练使然。这种味道,是无论如何也演绎不出来的,它散在骨子里慢慢浸透,如桂花般悄悄弥散,让人迷恋。

身边的老大姐,年近五十,却仍风姿绰约,颇有越老越有味道的感觉。看她年轻时候的照片,并不是出色的美,只不过有少女的纯情散淡着,那样的纯情,是每一个少女都有的。可是,当看她三十几岁的照片时,便已经有了几分的味道。她穿了旗袍式的裙子,挽了高高的发髻,浅浅地低头,微微的翘唇,有一股无法言及的曼妙从中而生。而今,着了格子衬衫,水洗牛仔裤的她,走近本是平常的我们,立刻一股淡爽的风拂过,整间屋子便有了浓浓的意气风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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