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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今生,愿与你温柔相拥(1)

好光阴都是这样的吧,有淡淡的喜悦,小小的烦恼,悲伤惆怅也好,欢喜开心也罢,点点滴滴都如花落到茶里般清香。千山万里路,在时光里化骨绵掌,是波澜不惊,小桥流水啊,不经意间,总会遇到那样一种厚实或素朴带着微笑扑面而来,与你温暖相拥。

享受年味儿

寒冬四九,凉透心的天,却因为有了阳光出奇地好,许是因为年已悄悄拉开了序幕吧!

阳光照在人家屋顶上、树枝上、道路上,明晃晃的,如同钻石般闪亮着。此刻,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和车,一下子多了很多,热闹自然又一次沸腾了起来。你擦着我,我碰着你,不急不恼,彼此会意一笑,一个说:“过年了哈!”另一个频频点头:“是呢,是呢,这不都忙着哩嘛!”欢声笑语里,阳光也可劲地撒着欢,在人群里调皮地窜着,于是,不分男女老幼、贫富贵贱,每个人身上便都金碧辉煌了起来。

卖对联的,又摆出了他们的小摊,摆在路边红彤彤一片,如红海,上面盛开着金色的或是黑色的大小“牡丹”,煞是爱人。最妙的是有几个人研了墨现写现卖,浓浓的墨汁味儿,绵软而香甜。在那馨香里,自己仿佛幻化成了一个个神奇的方块字,跳跃到谁家的大门,笑嘻嘻地祝福着。如此一想,嘴角便有了一种幸福的味道。来来往往的人,看了这个,忘不了那个,要这个吧,又舍不得那个,拿在手里再三掂量着,不情愿地放下一个,嘴里却直道:“可惜哦,可惜。”

平日里不多见的各种小吃,也如春笋般遍布着,各种香味交合在一起,说不出的一种惬意一种满足。高声叫卖的,商讨还价的,彼此谈笑着,却不计较很多,到底是买了去。走的时候,老板说句:“您慢走,过年好啊!”买东西的嚷一嗓子:“嗨,过年了,咱怎么着也得置办一下不是?”然后,哈哈的一阵笑声,便融进了路边街角。

楼上的阳台,晒着花被子,看上去软绵绵的,似乎一下子就闻到了阳光的味道。谁家的小院子里更是热闹,各色的床单被罩在阳光里舞蹈着,洗涤剂的清香氤氲在整个小院子里。窗台上,还有几双大大小小的棉拖鞋,如同相亲相爱的一家,挤在一起,叽叽喳喳地笑谈着什么似的。不经意间,家竟然如此丰腴。

男人们开始招呼着,聚到一起,品品酒,侃侃大山。女人们则忙着整理收拾,准备迎接要来的客人。忙忙碌碌,大年三十,团团围坐,举杯痛饮,算是一个小小的高潮。除夕的饺子,在音乐里,在孩子的欢笑里,在老人慈爱的眼光里,扑啦啦地下了锅,翻腾着,欢跃着,辞旧迎新哩!

初一的太阳,是被拜年的人们吵醒的。它睁着蒙眬的睡眼,憨憨地看着这些被喜气充盈了的人儿,咂巴咂巴滋味,那个甜哟!人们三五成群,说笑着从那家到这家,本是才分开几个小时的,此刻一见,却是握手言欢,拜年拜年啊!个个都是鲜衣怒马,春风荡漾啊!

一年到头,不仅是这个村那个屯的,还是街坊邻居,亲朋好友肯定是要互相拜访拜访的。而一年来的喜怒哀乐,都开始在此刻变得如此烟火凡尘。每个人都从心底蹦出欢喜来,在这晴空丽日的日子里妖娆着。说到底,是热情洋溢地生活着,是对每一天每一刻贴心地爱着,唱着一支又一支充满希望的歌。

城里乡下,渐渐有了锣鼓声声,高跷,落子,小车子会……一股脑儿地来了。那衣服上,有大团的花朵,红的红,绿的绿,分外艳丽。凡俗着,干净着,热闹着,欢天喜地的。凑热闹的还有那烟火,义无反顾地粲然开放,它唯恐这年味,没有钻到你的心坎里呢!

就这么吵着,闹着,笑着,等出了正月,这年味才沉淀下来,然后以绝美的姿态迎接春天的到来。

其实,不过是俗世的一群,但每一个却如同植物一样,随性而长,尽心尽力,直至饱满葱茏,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开始收获,开始整装待发,忽然就别样的温暖起来。这些的琐碎,早已走过了千百年,如同血液浸透生命。我们便在这俗世里,生活着,相爱着,奋斗着,幸福着。

而我能做的,是在这沁人的年味里再一次幸福地享受。

就这样被你感动

出差回来,满面灰尘未洗,就急着去接住在妈妈家的儿子,想呗!匆匆下楼,正欲打开车门,只听楼上一声亲亲的、软软的、长长的“哎”,第六感觉,叫我呢!抬头,是二楼邻居!

“这些日子怎么没见你呢,挺好的吧?”

“没事,出差了。”

“那就好,没事平安就好。”

那年轻少妇挥手示意让我走,然后,轻轻关了窗子,忙她的了。看着她家窗户上贴的一对调皮卡通鼠,想着她浅浅的笑,心暖暖的,只想乐!

外环线上高大的梧桐泛起层层绿波,或浓或淡,冲击着新鲜的心。十字路口,红灯,对面一个熟悉的人影,是刚退休的我的前任上司,他老人家提着兜,步伐矫健,正向施工栅栏的围墙边走去。绿灯,经过,缓缓停在路边。

“李叔,干什么呢?”

李叔回头,见我,举举手,指指栅栏围墙边。我下车走过去,顺着李叔指的方向望去,一堆陈旧的棉被旧衣,一个邋遢糟粕的汉子,萎缩在里面,瞪着眼,看人来人往,面无表情。

“送饭去,这个流浪汉,收容所收了几次,他都跑回来,就看上这个地方了。那次遛早看见了他,给了他早点,他就笑,笑得那么天真。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有那样的笑,让人看了觉得挺干净的。于是,我就在这一早一晚的,给他送点热乎饭……”

这时,那流浪汉看见了我们,混浊的双眼开始放光。李叔还没招呼,他就噌地站起来,跑到李叔身边夺过兜,转身又跑到他的棉被旁,大口大口吃起来,不时抬头看看李叔,笑着。那笑,真的很纯净。

看着李叔,暖暖的心情一下子溢了出来,涨满了眼窝,点红了脸庞。我执意载李叔一程,李叔摆摆手,说:“忙你的去吧,我再看看,得想法让他去收容所啊。”

我没再多说,小儿也该想我了。按响门铃,母亲开门,小儿如风一样刮过来,抱紧了我的腰,撒娇道:“妈,想死我了!”

搂过小儿,想亲亲他的小脸,“妈也想你呢!”可我这唇还没落在他娇嫩的脸上,他已转身离去,我不知所以然,看看妈,她也正望着我,一脸茫然。还未等回过神来,小儿又飞回来了。

“妈,看,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一根手链,粗糙的小塑料珠,杂色的,被一根细细的线串在一起,“这是我们幼儿园手工课上做的,给你戴上,准好看。”

搂过小儿,一阵猛亲,母亲也呵呵地笑了,如此小小人,还有这般的心思。伸出手腕,小儿认真地将手链系在我的腕间,极普通的小珠子,在腕间立刻蓬荜生辉起来,再次搂过小儿,想流泪!

因为,不经意间,就这样,一次次被感动了,恰恰就是生命岁月里的一首歌,是你戴着耳机,如痴如醉,哼出的咿咿呀呀被你唱跑调的曲子,清新的、淡雅的,偶尔还会让你泪眼蒙眬,而它就这么不早不晚,在那一刻,打开心门!

纯洁的“诱惑”

下班后和9岁的儿子去菜市场,儿子突然问我:“妈妈,您最大的诱惑是什么呀?”我一惊,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想到“诱惑”这样的词语呢?我问:“你知道什么是诱惑吗?”“知道啊,”儿子一脸的天真,“诱惑就是让人很开心很高兴的,就是你使劲想得到的什么东西。”

我一直用字典上的解释来理解“诱惑”一词:由于模糊认识而使人做坏事,或者是吸引,但经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诱惑总是让我感觉到,即使它有吸引的含义,也是一个贬义词,它容易让人偏离正确的轨道。面对今天儿子的话,我只能敷衍,让他知道诱惑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足以了,不想再继续探讨下去。可是儿子却紧追不舍,非要我给出答案。没有办法,我说:“对我最大的诱惑,就是能读到一些好书。”我极力想通过这样正面的引导,让孩子依然有一颗纯净的心。

儿子听了,反而不屑一顾,说:“哼,才不是呢,我还有更大的诱惑呢!王小勉可羡慕我呢!”儿子一脸的得意。

我很纳闷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好奇地问:“那你最大的诱惑是什么呢?”儿子让我弯下腰,凑近我的耳朵,神秘地说:“妈妈,是你的快乐呀,你的快乐是我最大的诱惑!”

心,使劲地震了一下,顿时无语。自己的情绪竟然可以成为儿子炫耀的资本?

“为什么呀?”

“我们班王小勉的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她和妈妈在一起。可是,她的妈妈总是不开心,还总是和王小勉生气,吼他,他就自己抱着‘七仔’躲在自己的小屋里。他说,他可羡慕我了,每次看到您和我开开心心的,他都馋死了……”

从儿子的叙述里,我隐约知道了,这是一个不幸福的家庭,父母的悲伤,伤害到了孩子,那么小的人,就不知道了快乐的滋味。

想到一女友,丈夫出轨,整日咆哮,小小的孩子也沉默寡言。偶有不知情的人问到父母,他就一脸惊慌,说:“爸爸有女朋友了,你可千万别说,妈妈会生气的。”还记得同事的孩子在楼角哇哇大哭,边哭边喊:“我要爸爸,我要妈妈。”因为离异的父母都不要他了……

因为大人经不住这样或是那样的诱惑,留下的或多或少的伤痛,却让这些本应快乐的孩子买了单。

此刻,我非常庆幸,庆幸自己和老公生气拌嘴的时候,控制了情绪,没有让儿子为我们的过失买单。

曾几何时,紧张而繁华的生活,让我们渐渐心生麻木,太多的物质牵绊着我们的思想,让我们机械地随波逐流,只是一味地理解了诱惑是物质的极大积累和奢侈,却从没想到,精神的富有也是一种妖娆的诱惑,让人心生感动与善念。

当面对天使般的孩子,我们不能仅仅只给他(她)一个丰富的物质世界,却忘记了精神世界,更不能让孩子来为自己的感情债买单。

看着小儿子一脸的得意,我有种流泪的冲动,冲他笑笑,说:“谢谢儿子。”他开心地笑了,也许他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谢谢他,但是我知道,为了他提醒我,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一份快乐美好的感觉,是多么幸福的事情,更为了他送给我这样美好而纯净的诱惑。

嗨,你好吗?

秋日的早晨像一幅生动的丹青,悠悠的,空灵着。于是,喜欢早起,迎着太阳去上班。阳光很活泼,不管不顾直入你的眼,但是她不辣,也不刺,就那么花枝乱颤地对你笑,不觉间就爽了心情。

路边的树,黄了叶子,偶尔飘落几片,在阳光里轻轻舞着,那份缠绵想躲都躲不开。还未完工的楼房,在阳光里静立着,披了金色的衣,悠悠的美。偶尔会有早上工的工人碰到了哪儿,有轻微的金属声传来。

“嗨,你好吗?”

好大的声音啊,不用看,就知道是从哪个高楼上传来的。我抬头,在那高楼的一个窗户上,探出半个身子,戴着安全帽,正冲着楼下喊呢。看不清他的模样,但肯定他正有着一脸灿烂的笑容。

也许是昨天完工顺利吧,也许是今天早上早餐吃得开心吧,也许接到家里亲人的电话了吧,也许什么原因也没有,他就是想这么吼上一嗓子。

我自然没有他那粗犷的声音,或者说没有那份发自心底叫一声的勇气。但是我被他感动了,真的想回应呢——抬头,仰望,微笑,招手。不管他看见看不见,我都要说,你传递了这样一份美好,芬芳动人,我们收到啦!

一日,好友打来电话,迫不及待的声音:“嗨,你还好吗?那么久没有你的消息了呢!”我忙说:“好呢,好着呢!”然后,她悠长地舒一口气,放心的样子。我笑了,眼里有一丝潮,在话筒若有若无的气息里,我能感觉到,她也在笑,而眼里一定散发着动人的光。这多像一场花事啊,哪一朵都开得热烈,可是哪一朵也不争艳,各自知道彼此的秘密,彼此的关心,彼此的惦念。这份美好浅浅的,不着烟尘,带着不似人间的好,遥遥相吸。

还记得那个周末的傍晚,一个人来到车站,买了票。坐着绿皮火车,咣当咣当一路响着,来到那个举目无亲的城市,找一个电话亭,打一个电话,只为说一句:嗨,你好吗?

之所以不远几百里地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他,我路过你所在的城市,我在路上,很好,请安心。其实,是为了听听他的声音。那个时候,没有手机,写信也太慢,而思念又太重,更怕分了他的心,打扰了他的工作,便借口出差,来“看”他。

放下电话,看见路灯下那一树的芙蓉花,张扬地开着。我记得,自己发了好长时间的呆。那是初恋时做过的很疯狂的一件事情。现在看来,也许并没有什么,甚至那段恋情也不了了之。可是,那时候,那份心动,那份真诚的“你好吗”,已蔓延出无法控制的热烈,就像那晚的芙蓉花,怎样也挡不住她的盛开,渲染着青春时代的版图。

某天,收到贺卡,是多年不见的老友。那时,年少的我们曾因为校团的事,吵得不可开交,彼此信誓旦旦,老死不相往来。而今贺卡到来,字,不多,五个:嗨,最近好吗?无须多言,心情早已灿烂。在这个信息飞速的时代,墨水钢笔写出的祝福,仿佛透着桂花一样的香。风动桂花香啊,是浸着温暖的情谊,款款走来,扑上面,入了心,芳香四溢了啊!

生命中总是会有些人,是惹怒了你的,也或者是伤了你的心的,抑或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慢慢地,在记忆里渐行渐远,失去了色彩。可有一天偶然相遇,只微笑一句:嗨,还好吗?敏感脆弱的心,刹那间便怦然心动了起来。不是吗?有些东西,只需一点点的宽容,便有了璀璨的色彩。

如果有人对你微笑,即使不相识罢,如果可以——如果也让我与你相遇,如果我的声音也让你充满欢喜,我会轻轻地笑,认真地说:“嗨,你好吗?”

幸福是必须的

很久没有联系的同学W打来电话,很是高兴。电话里我们聊得是昏天暗地,彼此甚是欢喜。当得知他已娶妻生子,我忍不住问:“怎么样,幸福吧?”

他“嗯”了一声,声音好像有点低沉,可仅仅是一两秒的工夫,他那灿烂的声音再次传来:“幸福是必须的!”

“哎呀,你这话说绝了,真是的,幸福真的是必须的呢!”他的话突然让我有了感触。

当时,我正因为自己的婚姻大事尚未解决,工作也不是很顺利,郁闷得很,感觉生活很是潦倒,所谓的幸福到底是和自己无缘的。

当他听到我这样说的时候,他说:“不能这样想的,没有结婚就享受纯粹的单身生活,工作别贪图短期内就出类拔萃,就当是一个沉淀的过程嘛!但幸福是需要自己用心体会的,凡事都有两面性,就看你看哪一方面了,是吧?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咱年纪轻轻的,干吗就丧气了呢?年轻就是幸福!”

我笑了,然后挂机。

可是那天,偶然从另外一个同学得知W的情况,让我震惊了。

原来,W毕业后,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就回自己的乡下老家代课去了。这一代就是两年。这期间,他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和他一样的代课老师,虽其貌不扬,但也贤惠。二人相敬如宾,过着清贫安稳的生活。婚后两年,他们有了可爱的小宝宝。当小宝宝9个月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虽然孩子胖乎乎的,看上去很结实,可是头几乎抬不起来,而且双手不会抓东西,甚至翻身也很困难。夫妻二人带孩子到医院一查,愣了:重度脑瘫!不会活过十三四岁!

自此后,W和妻子便踏上了漫漫的求医之路。而脑瘫是不可能通过治疗而达到通常意义上的痊愈的,只能在药疗的同时,坚持不懈地训练,才能使孩子的身体功能得到改善和发展。W和妻子,在完成教学任务的同时,将全部精力放到了孩子身上。当孩子能发出一个模糊的“啊”,当孩子能抓起一个小小的玩具,当孩子能扶着床沿站立一分钟……他们便欢呼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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