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宁夏最大的黑社会团伙覆灭记(2)

后杨超被送往医院经抢救无效于10月31日凌晨1时20分死亡。一个大学生就这样命丧马德林、肖乃全、朱永军一伙暴徒的刀下。

肖乃全等人将杨超毒打完后，马德林手持带血的刀，跑到酒吧对面的一家影碟店门口，在停放在门口的店主的摩托车坐垫上，擦拭刀上的血迹。店主看见后不满地说：“这是我的车，你别乱擦。”马德林听了十分生气，在摩托车轮胎上扎了两刀。但他还嫌不解气，又与朱永军先后冲进影碟店内殴打店主，并在店主身上连捅4刀，将店内货架推倒，还将店门上的玻璃砸碎。之后，马德林、朱永军、肖乃全、王鹤松等人于当晚迅速逃往外地。马德林、韩兵、王建国带着王建国的女朋友思思（化名），一起从惠农区租乘一辆出租车逃到银川。随后，马德林又逃往内蒙古。

今年刚20岁的思思是一个从四川来宁的坐台小姐。在一次与朋友的聚会中，她认识了王建国，并很快与他谈起了恋爱。在银川待了一天后，韩兵、王建国准备逃往西安、乌海等地。无奈王建国口袋空空。这时，思思拿出200元钱给了王建国，让其外逃。

案发当晚，肖乃全直接逃往内蒙古乌海市。两天后，肖乃全又返回惠农区向叶福有求助。接到肖乃全的求助，文华明提供车辆，叶福有和李东武开车，送肖乃全去陶乐躲藏。在陶乐躲藏期间，肖乃全结识了一名内蒙古籍女子，他以“刘军”的身份骗取这名女子的信任，后与她生活在一起。到了2006年5月，肖乃全又一次给叶福有打电话，说想让叶福有给他在银川租房子住，叶福有答应了他的要求。

案发当晚，朱永军给马德林的哥哥马平打电话说了杀人之事。这时，马平正巧碰到了正准备逃跑的王鹤松。从王鹤松嘴里，马平得知马德林也参与了杀人，但不知其弟马德林的去向。于是，马平告诉朱永军在某加油站等他。随后，马平接到其弟马德林的电话。马德林告诉马平自己正往银川逃，让马平把王鹤松和朱永军送往银川与他会合。于是，马平把王鹤松、朱永军送到了银川，还给王鹤松留下了2000元钱。事后，民警找到马平调查杨超被害一案，马平说出事时自己在银川，不知道此事，也没有见到其弟马德林。

在外躲藏了近十天，朱永军见没有什么动静，便给自己的女友马静（化名）打电话说想见她。1986年出生在原石嘴山区的马静是家里的独生女。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就离异了，她被法院判决随其父亲生活，可父亲一直在外做生意，无暇照顾她，她从小就跟着奶奶长大。中专毕业后，马静当过幼教老师。平时，马静就住在银川奶奶家。和朱永军见面后，马静虽然得知朱永军杀了人，但仍在银川给他租了房子，帮助其躲藏并与之同居。随后，马静向朱永军的哥哥朱晓军提供了自己的邮政储蓄账号，帮助朱晓军给朱永军汇款。得知其弟朱永军杀人后，朱晓军先后三次到银川和其弟见面，有时送钱，有时送衣服，帮助他逃避法律的制裁。

叶福有在听说团伙成员杀人了，特别是得知马德林也参与了杀人案后，叶福有害怕带在马德林身上的枪暴露，就通过马平联系马德林。当得知马德林躲藏在内蒙古乌海市时，叶福有和马平于2005年11月8日在乌海市与马德林见面，将他身上的仿“五四”式手枪及子弹要回，并给了马德林1000元钱，让其继续在外躲藏。

六

“10·30”命案发生后，惠农区公安分局的民警立刻赶到事发现场，在技侦人员现场勘验的同时，其他民警开始调查走访案发原因。同时，惠农区公安分局把情况汇报给石嘴山市公安局。这起性质恶劣的杀人案引起了市公安局领导的高度重视，石嘴山市公安局一边将案情上报自治区公安厅，一边迅速抽调得力民警抓紧侦破。然而，情况并不像民警们想象的那样简单。由于叶福有涉黑团伙在惠农区为非作歹，欺压、残害群众时间太长，群众都敢怒不敢言，更不敢报警。“10·30”命案发生后，案发现场附近的一些商户吓得纷纷关门，在公安民警上门了解情况时，明明知道线索，但惧怕凶手报复，不敢说出实情。看到这种情景，公安民警更加坚定了破获此案的决心。

叶福有涉黑团伙成员被警方全部抓获后，一位长期被这伙人欺压的酒吧老板说：“这伙人是亡命之徒，他们有时两三个人、有时六七个人来酒吧玩耍，一来就说‘你这里不要再进人了，如果再进人出了什么事我们不管’。只要他们说了这话，再来客人消费时，我就不敢再接待了。有一次这伙人来玩，带了十多把砍刀。他们杀害杨超时我看到了，捅人就像捅西瓜一样啊！”

为了维护社会治安，还人民群众一个良好的社会秩序，警方加大侦查力度。迫于警方的威力，案发后，有部分涉案人员主动到石嘴山市公安局惠农区公安分局投案自首，警方因此掌握了案发时在场的所有人员的情况，确定了侦破方案。在随后的调查中，办案民警掌握了马德林、王建国已从宁夏逃往内蒙古后又逃往陕西等地的线索。后来，民警们得知马德林、王建国又逃回银川。正欲对他们实施抓捕时，马德林、王建国在出逃近一个月后，于2005年11月26日到惠农区公安分局投案自首。

从对马德林、王建国及其他涉案人员的审讯中，办案民警得知，在马德林等人杀人潜逃的过程中，一直有人为他们提供资金、车辆、住房等帮助。通过对案情的进一步调查，一个以叶福有为幕后“老大”的犯罪团伙逐渐浮出了水面。为了掌握该团伙所有的犯罪事实，将其彻底摧毁，办案民警开始了大量的调查走访。在掌握了充足的证据后，警方将这一团伙确定为宁夏最大的一个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

2006年6月6日，石嘴山市公安局成立了“打黑除恶”专案组，由一名副局长担任组长，对此案进一步展开调查，决心彻底打掉这个犯罪团伙。

朱永军在案发后逃往外地，一时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对于他的踪迹，警方一点线索都没有。于是，专案组对所有熟悉朱永军的人一一进行梳理，发现朱永军在银川有一女朋友名叫马静，但是并没有发现朱永军与马静联系过。多一条线索，就多一条抓获犯罪分子的机会。专案组分析认为，朱永军很可能回来找马静，便派出几名民警对马静进行监控。随后，专案组掌握了马静帮助朱永军在银川躲藏的线索。为了摸清朱永军的藏身之地，民警们每天轮流监视马静的一举一动。2006年6月26日晚潜回惠农区的朱永军约马静在惠农区见面。当马静乘坐出租车到达惠农区某家属院朱晓军家时，已是凌晨3点多钟。专案组立即行动，迅速包围了朱晓军的家。6月27日早晨，在朱晓军的家里，民警将朱永军、马静和朱晓军一起抓获。

朱永军的抓捕归案，给了办案民警莫大的鼓舞。办案民警顾不上回家看望父母妻儿，顾不上休息，又进入缉拿下一个犯罪分子的紧张工作中。用他们的话说：“缉拿凶手，保一方平安，是我们公安民警义不容辞的责任。”

在追捕韩兵时，专案组根据线索追到盐池县韩兵的舅舅家，可是，韩兵已离开了盐池，专案组又紧追到银川。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何其难，但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来。果真，专案组很快掌握到，韩兵与他的女朋友有联系。专案组民警决定蹲坑守候等“狐狸”出现。可是，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三天过去了……韩兵一直没有露面。就在大家失去了信心准备撤出时，韩兵终于出现了。当韩兵出现在银川南门广场时，民警一眼就认出了他。民警们兵分几路向韩兵包抄过去，在韩兵还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时，锃亮的手铐已戴在了他的手上。

随后，好消息频频传来：肖乃全在陶乐被民警抓获；不久，许宁伟也被公安机关抓获；再后来王鹤松也落入了法网。经过专案组近一年的艰苦努力，这个黑社会团伙的成员纷纷落网。

2006年8月23日，专案组得到线索，该团伙的“老大”叶福有和骨干成员李东武、马信等人出现在“佰源楼”茶楼。专案组决定对“佰源楼”茶楼实行清扫行动，铲除该黑恶势力。随后，叶福有等人被抓捕归案。

七

在公安机关加大力度进行预审的同时，石嘴山市人民检察院和石嘴山市中级人民法院也都派出检察官和法官，提前介入此案，进行调查取证。很快，案件由石嘴山市公安局侦查终结，于2006年9月22日向石嘴山市人民检察院移送审查起诉。仅过了44天，石嘴山市人民检察院就向石嘴山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就在石嘴山市人民检察院对叶福有涉黑团伙向石嘴山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的同时，杨超的家人以及其他受害人朱全弟、金华等也就叶福有故意杀人、故意伤害给他们造成的经济损失，向石嘴山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了附带民事诉讼。石嘴山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06年11月28日至11月30日，在石嘴山市体育馆设立临时法庭，公开开庭审理了这起案件。

在头两天的庭审中，法庭分别就叶福有等人涉嫌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聚众斗殴以及涉嫌赌博、非法买卖储存枪支弹药、领导和参与黑社会性质组织进行了调查和举证，第三天进行了辩论。

在庭审中，公诉人认为叶福有与肖乃全曾经串供，公安民警从肖乃全身上搜出的材料可以证明，但叶福有却当庭否认。审判员当即对两人的笔迹进行比对，并把公安机关提供串供的材料当庭呈给叶福有，叶福有依然不承认。随后，法庭将公安机关的串供材料提供给为叶福有辩护的律师。在事实面前，叶福有的辩护律师承认了公安机关做出的鉴定的真实性。

在庭审即将结束的时候，法庭按照法律程序让被告人进行最后的陈述。这个黑社会团伙的组织者叶福有对参与买卖枪支弹药、参与赌博等行为表示认罪，但他拒绝承认自己参与多次故意伤害、寻衅滋事、聚众斗殴等行为。其他26名被告人主动承认有罪，愿意接受法庭的审判，得到相应的处罚。

2006年11月30日下午，审判长宣布庭审结束，择日进行宣判。被告人被押送回看守所，法官和检察官们也离席了，但不少群众却久久不愿离去。他们义愤填膺，说这伙人早就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

八

2006年12月20日，石嘴山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叶福有涉黑团伙案作出一审判决：叶福有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判处有期徒刑8年；犯非法买卖枪支、弹药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4年；犯赌博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并处罚金5万元；犯窝藏罪，判处有期徒刑7年。总计刑期27年，并处罚金5万元。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20年，并处罚金5万元。

马德林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判处有期徒刑8年；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犯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罪，判处有期徒刑2年；犯赌博罪，判处有期徒刑2年6个月，并处罚金3万元。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3万元。同时判令马德林赔偿杨超的家人经济损失2．5万元；赔偿朱全弟的经济损失6．08万元；赔偿金华的经济损失4万元。

肖乃全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罪，判处有期徒刑2年；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同时判令肖乃全赔偿杨超的家人经济损失3．55万元。

朱永军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2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14年；犯赌博罪，判处有期徒刑1年6个月，并处罚金1万元。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缓期2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1万元。同时判令朱永军赔偿杨超的家人经济损失3．2万元。

王鹤松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10年；犯赌博罪，判处有期徒刑1年，并处罚金5000元。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5000元。同时判令王鹤松赔偿杨超的家人经济损失3万元。

韩兵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8年；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4年；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4年；犯赌博罪，判处有期徒刑1年6个月，并处罚金1万元。总计刑期22年6个月，并处罚金1万元。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20年，并处罚金1万元。同时判令韩兵赔偿杨超的家人经济损失1．1万元；赔偿朱全弟经济损失1．6万元。

李东武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犯非法储存枪支、弹药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犯赌博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并处罚金5万元；犯窝藏罪，判处有期徒刑6年。总计刑期17年，并处罚金5万元。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15年，并处罚金5万元。

许宁伟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4年；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犯非法储存枪支、弹药罪，判处有期徒刑2年；犯赌博罪，判处有期徒刑1年6个月，并处罚金1万元。总计刑期18年6个月，并处罚金1万元。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17年，并处罚金1万元。

王建国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2年；犯赌博罪，判处有期徒刑1年6个月，并处罚金1万元。总计刑期16年6个月，并处罚金1万元。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15年，并处罚金1万元。

马信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犯赌博罪，判处有期徒刑2年6个月，并处罚金3万元。总计刑期5年6个月，并处罚金3万元。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5年，并处罚金3万元。

文华明犯赌博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并处罚金5万元；犯窝藏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5年，并处罚金5万元。

崔亚明犯赌博罪，判处有期徒刑2年，宣告缓刑3年，并处罚金3万元。

马平、朱晓军、马静（化名）、思思（化名）犯窝藏罪，分别判处有期徒刑5年、4年、3年、3年。

这一黑社会团伙的其他成员也领得了相应的判决。

当叶福有涉黑团伙成员受到法律制裁的消息传出后，群众奔走相告，高声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