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追杀!躲避一下!我不介意!这三句话没有一句让我信服,一看他这个样子,悠哉悠哉的,哪有逃命人的样子,虽然身上的伤口和手铐……这也是唯一让我奇怪的地方。照理来说他刚才能挡住我那一刀,绝对是个高手,天下间应该少有人能把他抓起来才对。
况且我这马车怎么成了他躲避的地方了!我恶狠狠瞪了神秘男子一眼,那男子马上有所察觉,眼睛一斜:“再不快点驾车的话,城门就要关了。”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再拔刀的冲动:“请你下车!”
就在我说完的那一瞬间,他突然从座位上冲了出去,手捕捉到角落里的马鞭,微微一荡,马嘶叫着以飞一般的速度往城门口跑着。真是个任意妄为的人!男子把马鞭放回到原来的地方,自己有重新回到了位子上,不过这次他只是坐着,用他挂着铐链的右手掀开了窗帘。
“那些人就是追你的人吗?”就在他跳起的那瞬间,我也感觉到有一群人似乎在往我的马车靠拢。那群人行动迅速,训练有素,绝对不是平常的势力。
“嗯……大概吧。”他爱理不理地回答。
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狂妄!我掀开车帘,轻轻一跃,跳上了行动中的马车的车顶。追踪的一共有五个人,暗处也有三个。追踪的五个人本想包抄马车的,不过突然看见马车蹦出个人来,也着实吃了一惊,不过他不愧是专业人士,马上就想到放箭。于是,无数利箭朝我飞来,我一个腾空翻,用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又一个转身,稳稳落在一个人的头上,脚用上内力,借力离开,刚才那颗人头顿时爆裂开来。
剩下的几个人,看到这一场景,突然心生一种无声的恐惧,不过他们已经没有时间逃跑了。血莲无情地收割着人的生命,绽放着美丽的“烟火”。当刀滴着血来到最后一个亡命之徒的眼前时,我突然发现那人的恐惧中似乎带着一股决然:“如果你今天不把车上的男子交给我,影杀教绝不会这么放过你的!”
“哼”嘴角挂着冷笑,“上了我的车的人,他的归宿自然由我决定。影杀教,有趣,我还正愁找不着他们呢。”刀尖盯着那人的下巴:“今天绕你一命,回去告诉影杀教的人,让他只管派人来,你们这些小罗罗都太弱了!”
“你……你……你”那人似乎很震惊我的话语,估计是没见过有人敢跟现在如日中天的影杀教作对的,不过他扫视了一下地上的死尸,也就只能拖着一条几乎残废了的手一瘸一拐地慢慢离去。
我的马车不知何时停在了我身后,风刮起半面窗帘,神秘的男子的嘴唇蠕动了两下:“上车吧,外面风大。”到底谁是这马车的主人,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很美丽的眼睛。”一进马车他便如此说道,接着便撇过头望着窗外,不知道是在看风景还是想事情。我知道他是指我那赤红的眸子,这是我第二次听人说我的眼睛很美,第一次是夜说的,不过似乎是很久远的事了。
其实我只是有些懊恼他的目中无人,不过现在想想这大概就是他的本性吧。我本来就是个比较随性的人,他这样待我也便没什么了,只不过更多了几分对他的好奇。
“为什么这么看我?”他突然开口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盯了他很久了。
我立马移开目光,以解自己的尴尬:“为什么影杀教要杀你?”
“可能是因为我身怀巨宝?”他的目光突然有点玩味,让我不解其意。
“你原来被关在影杀教?”
“嗯。”
“你自己逃出来的?”
“嗯”
“那么你知道影杀教在哪里了?”我突然两眼放光。
“不。”他停顿了一下,“我向来不记得自己走过了的路。”
不是吧……我顿时失望了:“你准备什么时候下马车?”
“现在吧。”他立马回答。
我吃惊地望着他:“现在?”我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自觉。
“难道你肚子不饿吗?”男子很淡然地问道。
额头上的青筋微跳,心道:这个人实在让人不得不发火。点了堆火,放上两只刚打上来的野兔,夜就这么蔓延开来了。这一切的活都是我在干,神秘男子只是随意地拨弄了两下火,火光把白色的面具映成了红色。我们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树枝噼里啪啦地的燃烧声,在此刻尤为嘹亮。
“可以吃了。”男子突然从架上拿起一只,把另外一只递到我前面。
我轻轻地咬了一口,香气四散开来,肉质松软,火候正是刚刚好,我有些复杂地看了男子一眼:“你叫什么?”
“反正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知道你在叫谁就行了,何必问那没用的东西?更何况我也不是没问你?”男子吃得很优雅,就算是在吃,嘴里也能突出清晰的字眼。
“我叫修罗。现在该你了吧?”
“就算你自报姓名,我也没必要告诉你吧。”男子依旧自顾自吃着兔肉。
“姓名!”我强调。
男子终于放下了嘴边的肉,想了一会儿,又把肉重新放回了嘴里:“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猪头,怎么样?”我不怀好意地嘲讽。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错的名字。”顿时我就觉得没趣了。
“前生今世,我只能拿两个人没办法。”我不知为什么突然对这个陌生的人有了倾诉的迹象,“一个人的名字叫夜,另一个叫……叫天问。”
“你喜欢的人?”男子插嘴问道。
“咦?”我吃惊地看着男子,苦笑着,“怎么可能?”第一次被问及是否喜欢夜,这让我一时间不能消化。虽然很喜欢跟夜在一起那种很随性的感觉,但是喜欢?我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种说法。至于天问,跟他在一起也没什么压力,他似乎从来不曾给我施压,但却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让我被迫被他所引导。更何况现在的天问感觉十分难缠,既然他忘了我。我又何必去再次作弄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