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娜仁托娅说达斡尔对耶律隆视如己出,柳萧萧心想,达斡尔既然这么疼爱耶律隆,一定已经将玉牌交还给耶律隆了吧?现在回想起来,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她拿出狼头玉牌时,义奴和那客栈的老板,吓的脚都软了。
殿外的耶律隆看着松了一口气的柳萧萧,不禁有些不甘心的白了柳萧萧一眼,心想,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啊?
娜仁托娅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娘娘,您想说什么?”
“哦,”柳萧萧毫不隐瞒的、大大喇喇的回答道,“刚才我还以为,我怕属于耶律隆老婆的东西给弄丢了呢,你这么一说……”
耶律隆的老婆?刚想要离开走动一下的耶律隆,听到柳萧萧这么说,不禁又停下了脚步,冷笑了。他看着柳萧萧,冷冷的心想,你以为你是谁?
“哎呀,不好!要是那个达斡尔……”
“怎么了?”娜仁托娅奇怪的看着柳萧萧,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耶律隆把玉牌给了我,那是不是说明……”
“他真的把玉牌给了你?”不等柳萧萧把话说完,娜仁托娅已经高兴的喊出了声儿,“这是真的吗?”
柳萧萧奇怪的看看兴奋的娜仁托娅,说道,“我又把送给了别人。”
“什,什么?”娜仁托娅不禁大惊失色起来,“您把,象征着皇后娘娘的狼头玉牌给了别人?”
“对啊,我把它给了那个达斡尔国舅了啊,”柳萧萧挥挥小手儿,大声说,“你不是说,他对耶律隆视如己出吗?依我看,他一定是把那块儿玉牌还给耶律隆了。哼,既然全国人民都认识那块儿玉牌,他没理由不认识的嘛!”
“您,您为什么给了他呀?”娜仁托娅不明白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柳萧萧。
“我拿着它也没有什么用,……”柳萧萧说着,警觉的看向娜仁托娅,“啊,你这么紧张狼头玉牌,是不是也想要啊?”
“不,不,”娜仁托娅连忙摆手,说道,“那是皇后娘娘的东西,臣妾怎么敢奢望?只是……”
“只是什么?”柳萧萧紧盯着娜仁托娅。
“臣妾原本以为您有了狼头玉牌。”
“什么意思?”
“您有了狼头玉牌,”娜仁托娅有些泄气的说,“德王爷就不必费那么多的心思了。”
“嗯?”柳萧萧将头凑近了娜仁托娅的脸,小声儿说道,“德王爷想要那块儿玉牌啊?他不是个男人的吗?难道他……”
她瞪着娜仁托娅,更加小声儿的说道,“难道他,是断袖?竟然喜欢自己的哥哥?”
“不,不,”听到柳萧萧这么说,娜仁托娅连忙摆手,“不是这样的。”
“哼,”见娜仁托娅紧张的摆手儿,柳萧萧小嘴儿一噘,转开了头说,“你不用紧张,到底是怎么样的,反正我也不在乎。现在你们知道了,狼头玉牌不在我身上,就不必在我身上费心思了!”
“娘娘,您误会了。”娜仁托娅看着柳萧萧,苦笑道。
柳萧萧嘻嘻一笑,完全不在意的说,“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没兴趣知道,你们要干什么。哎,你快点儿告诉我,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娜仁托娅无奈的看看柳萧萧,继续说道,“我在草原上,也听到过大王的名字。大家都传说他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直接说他为人狠毒,不就行了?干嘛那么的啰里啰唆?”柳萧萧不耐烦的打断了娜仁托娅的话。
娜仁托娅笑笑,继续说,“所以,当大王想要和亲的圣旨,下到科尔沁的时候,科尔沁的每一个人都慌了。那天,我恰好出去了。然而,我一回到蒙古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额吉看我的眼神里,满都是焦虑和不安。”
柳萧萧能深刻的体会娜仁托娅和她母亲的心情,她无声而关切的看着娜仁托娅,希望她继续讲下去。
“额吉拉着我的手,坐在父汗的蒙古包里,听父汗和哥哥们商量对策。可是,每个人都害怕极了,大家谁也没有什么好主意。甚至,我的大哥还主张把我嫁出来,以免惹得大王大发雷霆,祸殃科尔沁部落。他说,我身为科尔沁部落的公主,理应为科尔沁子民分解战灾。”
柳萧萧的神情,也黯淡下来,“好懦弱的哥哥们!”
娜仁托娅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大王和亲的圣旨,到达科尔沁三天以后,大家又都开始传说:德王爷已经离开了上京,在到科尔沁的路上了。”
柳萧萧听说,耶律德已经在去科尔沁的路上了,不禁又替娜仁托娅着急的,皱起了眉头。
“那,你还是赶快逃走吧?”
“我也这样想过,”娜仁托娅悲伤的低下头,轻声儿说,“可是,我能逃到哪儿去呢?再说,我能逃得了,科尔沁逃不了啊。如果我跑了,科尔沁的人民就遭殃了。”
柳萧萧猛然想起了,柳贵妃在她哀求的时候,也说过:“萧儿,你身为是公主,怎么能够为了个人的幸福,而不顾天下子民的安危呢?”
想到这句话,柳萧萧不禁也叹了一口气。
“谁言王室皆荣华,不过年十八;富贵眼前过,荣华身后挂;走不出的午门,望不断的天涯;谁见龙公主,一身尽牵挂?”
听到柳萧萧出口成章,娜仁托娅不禁呆了一下。许久,她才说道,“好贴切的句子!”
两个人不禁都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柳萧萧伸手扯一下娜仁托娅的衣襟,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还悲伤个什么啊?你还是快些儿告诉我,后来到底又发生什么事了吧。”
娜仁托娅见柳萧萧如此豁达,也不仅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听说了德王爷已经在到科尔沁路上的消息,我和额吉都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希望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传言。”
“我开始害怕,整天都惶惶不安。想来想去,我也只能去求父汗,让他想办法救救我。父汗明白我想让他怎么做。可是他告诉我说,‘娜仁托娅,我不能这么做。你想想看,谁家的女儿,不是她们父母心头的一块儿肉?况且,如果我们这么做的话,一旦被他们发现了破绽,科尔沁就真的难以逃过此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