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连娟的身子又是微微一抖,连忙挥手让宫女们搀着太后,往养老宫走。
眼看大家搀着太后,慌忙的要离开惜华宫,柳萧萧眨一下大眼睛,再次忍不住大声儿喊道,“喂,耶律德,真的不要紧吗?”
耶律德转头看一眼,仍旧在担忧的柳萧萧,心里苦涩的想道,你怎么能如此善良?虽然知道,只要太后一走,柳萧萧可能立刻就会想到,这是太后的诡计,可是,关键时刻,她还是太过心软了。如此下去,他,他又如何能够保护得了她的安全?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不禁再次紧紧的皱了起来。躬身,他给柳萧萧行了一个礼。
“娘娘放心,一切都交给臣弟处理吧。”
看着耶律德一脸的难过,柳萧萧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那好吧,都交给你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她要是有什么事儿,可不关我的事。”
“公主,”柳燕儿轻轻拉了拉柳萧萧,“您先别急了,我看,她根本就没事儿。”
“嗯?”柳萧萧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啊,你是说她……”
“嘘!”
柳燕儿连忙又拉柳萧萧。转头,耶律德也已经跟着太后,离开了。柳萧萧转头又看向娜仁托娅,“哎,你是留下,还是回去德王府?”
“我,”担心耶律德的娜仁托娅,有些为难,“我,我还是回去吧。”
“那,我让九斤送你回去。回到府中,要一切小心。”
柳萧萧转头,刚想吩咐九斤,九斤已经带着两个举着灯笼的小宫女,走了过来。
“我早想到了,”九斤笑着,一边已经搀起了娜仁托娅,“王妃娘娘,咱们走吧?”
娜仁托娅朝着柳萧萧微微屈膝,轻轻叹了一口气,“娘娘,臣妾改天再回来看您。”
柳萧萧轻轻点了一下头。柳燕儿靠近了柳萧萧,轻声儿问道,“公主,你说,德王爷和德王妃看出来太后的诡计了吗?”
“哼,”柳萧萧转身向宫里走,“让那些萨满师都散了吧。真倒霉,有这个老巫婆在,就什么都别想玩儿。”
“哎,公主,”柳燕儿连忙追进来,“公主,您这一次这么容易就放过那个老太婆了?”
“放心,”柳萧萧头也不回,“她已经把自己做的那些坏事儿抖落了出来,离她受惩罚的日子,不远了。看来,本宫要清闲了。”
柳燕儿一想,那倒也是。转头,她又连忙挥手,让宫女们去遣散门外的萨满师。
再说,耶律德等人扶着太后,匆匆回到养老宫。宫女们七手八脚的将太后扶到了床上,此时,太医也赶了过来。然而,把了好大一会儿脉,太医还是没有诊治出什么来。
“启禀王爷,”虽然什么也诊治不出来,太医还是跪在地上,向耶律德禀告道,“太后是受了惊吓,脉络有些不稳……”
“哼!”耶律德没等太医把话说完,便冷冷的哼了一声儿,“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不过,你这些话,还是留着说给大王听吧,滚!”
太医没想到,耶律德会盛怒。他的身子一抖,爬起身子,便向外走去。耶律德转头,扫向养老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
“你们也都给我滚出去!”
养老宫里的宫女和太监,相互看看,都默默的向外走了出去。耶律德站在养老宫的中央,紧咬着牙关,强压着怒火,直到最后一个宫女,迈出了养老宫的门,才冷冷的看向太后的寝帐。
“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躺在床上,早在太医进门,就已经睁开了双眼的太后,听到耶律德的质问,却没有吱声儿。
“这些年,您的戏演的实在是不错。你把皇兄骗的,比你亲儿子对你还要亲。他甚至选择相信你,而不相信我。你,你是怎么忍心的?”
听到耶律德说到这些,太后轻叹一口气,从床上慢慢的坐了起来。
“你以为,太医说你受了惊吓,所以才胡言乱语,就人人都会相信吗?你瞒得过一时,能瞒得过一世吗?”
“至少,我有一个理由,能够让你的皇兄相信,我是清白的。”
“你以为,皇兄会相信你一辈子吗?”耶律德忍不住吼道,“你以为,他还会信你吗?”
“为什么不信?谁吓糊涂了,都会胡言乱语的!”太后似乎也有些动怒。
“是吗?”耶律德冷笑了,“这要是以前,王兄或许会不在意,或许会相信你的鬼话。可是今天,你还是不要再做这样的梦了。这么晚了,你还去惜华宫干什么?就是为了她,皇兄也一定会追查这件事儿的。”
太后转头,看向耶律德,“你是说,耶律隆会为了她……”
“哼,你不会那么天真吧?”耶律德也转头看向太后,“父皇虽然没有爱过您,但是,父皇都为德贤母后做过什么,您没有看见过吗?”
太后忍不住颤抖了,“哼!你以为,耶律隆也和那个死鬼一样多情吗?”
“是不一样。”耶律德冷冷的看着太后,“王兄比父皇更加的深情。他比父皇对德贤母后,更加的爱她。”
虽然,太后知道,耶律德恨自己野心太大,但是,她却始终以为,耶律隆不会抓到自己的罪行,更加不会相信,耶律隆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来与她作对。然而,耶律德的话,却像是一根刺,准确的朝着她的心,插了过来——她,太清楚,她的大王是如何对待德贤皇后的了。
想到这些,太后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抖动起来了,“哼,你以为,我会等到他不相信我的那一天,再动手吗?”
“你以为,他会等到你动手的那一天,才会不相信你吗?”耶律德忍不住,再次怒吼道。
“你凭什么以为,他不会?”太后冷笑了一声儿,“说不定,哀家等不到他这次回来,就已经动手了。”
“等不到他回来?”耶律德有些震惊了,“你要干什么?”
“德儿,”眼见压下了耶律德的气焰,太后的口吻也不禁平缓了下来,“哀家知道,你一直对德贤母子心存愧疚。可是,你没有什么好愧疚的!你同样是大王的儿子,那一切,都是你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