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的耶律德,听到柳萧萧如此说,苦笑一下,转念一想,又美滋滋的笑起来。嘿嘿,他帮了耶律隆这么一个大忙,而且,她说的哎,他“忠心”哎,耶律隆应该有赏的吧?
“知道骗不过朕,你还吃了假死药?”耶律隆虎着脸。
“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传说中的莉花根,到底能不能假死罢了。”
“你果然是在试药?!”耶律隆的脸色铁青起来,“你,你知不知道,自己中了毒啊?难道,你就不怕这药会毒死人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柳萧萧奇怪的看着耶律隆,“师叔根本不会害死我的。即使这不是莉花根,也是师叔找来的一种假死药。你怕什么?”
“你师叔根本不知道你之前已经中了毒!”
耶律隆也忍不住大声儿起来。看着床上噘起了嘴巴的柳萧萧,无辜的眨着眼睛,他只好深吸一口气,缓和一下口吻。
“你就那么确定,卖药的人一定是你的师叔?万一,他恰巧只是个和你师叔有些相像的人呢?”
“哼,这天底下知道,并且敢卖莉花根的郎中,只有师叔一个人。哪儿会有冒牌货儿?”柳萧萧小嘴儿一撇,满脸的不屑。
果然所料不错!
“你,你果然是有恃无恐!快点儿把剩下的都拿过来,朕,不准你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柳萧萧看着耶律隆,眨巴眨巴大眼睛,说道,“哈哈,你把话给我父皇说的一模一样儿,也没有用。不给就是不给,那是我的宝贝。”
“柳萧萧!”耶律隆忍不住吼了起来。
惜华宫门外,也知道柳萧萧终于醒了过来的耶律德和卡瓦奇,听到耶律隆的怒吼,不约而同,抬头向着头上看了看。挥挥手,他们都似乎感觉有灰尘簌簌的飘落。
柳萧萧却不管盛怒的耶律隆,她张头去看一旁的柳燕儿。
“燕儿,求求你了,你快告诉我,师叔他来过没有?”
“你找他干什么?”柳燕儿似乎意识到柳萧萧有事儿。
柳萧萧噘起了小嘴儿,“我难受的很,我要给他要解药。”
“难受?”
柳燕儿和耶律隆听到柳萧萧这么说,不由一起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儿的问了出来。意识到自己和柳燕儿一起开口,耶律隆看看柳燕儿,抿一抿嘴唇,闭上了嘴巴。柳燕儿却着急的看向柳萧萧。
“哪里难受?难道,那莉花根还有毒性?这,我就知道癞皮和尚不会办什么好事儿。哎呀,他还没有来过,这可怎么办呢?”
说着,柳燕儿已经急的原地团团转了起来。
“不是啦,”柳萧萧浅皱着眉头,艰难的呼吸着,说道,“是太后下的毒。我估计,喝了这么多天的汤,我也只解了三分的毒性。我快憋死了,肚子也不舒服。”
“啊?那,那,您找癞皮和尚有什么用啊?”柳燕儿着急的跺一跺脚,“现在太后不在了,您赶快开个方子出来啊!”
柳萧萧呵的一声儿,好笑了出来。
“傻丫头,我早说过,太后给我喝药,不会有解药的。为了以防万一,她一直监督着咱们,连绿豆都不准咱们碰呢。”
“那,那可怎么办?难道,癞皮和尚有什么办法吗?”
坐在柳萧萧床边的耶律隆,却明白的很,他冷笑一声儿,问柳萧萧道,“癞皮和尚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对吗?”
“那当然!”柳萧萧白耶律隆一眼,说道,“癞皮师叔的医术,可比师傅高明多了。他只是不愿意多受约束罢了。”
“可,可是,……”
柳萧萧知道柳燕儿想说什么,她高深莫测的微微一笑,“燕儿,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就是不信。师傅的方法虽然也能救人,但是,比起师叔的方法,可就慢多了。师傅乐于求稳,而师叔却乐于冒险。”
柳燕儿不服气的冲着柳萧萧扮一个鬼脸,“哼,也就你会这么说那个丑鬼吧!哦,对了,你快点儿告诉我,他手里有什么你需要的药材?我立刻去找他要。”
“你忘了,他手里有百蟾丸?正好可以解我中的川乌之毒。不过,”柳萧萧看着柳燕儿,奇怪的问道,“既然师叔没有来过,你要到哪里去找他呢?”
“我,”柳燕儿愣一下,立刻说道,“我去问德王爷,莉花根是他买的,他应该知道癞皮和尚在哪儿。”
“切!”柳萧萧不屑的扁了一下小嘴儿,“师叔肯定不在那里了。眼看从他那里买来的药,害死了人,御林军一定会去找他麻烦的。他那么聪明,早溜之大吉了!”
“可是,”耶律隆说,“他应该还没有走出上京城吧?因为,你还在这里。”
“那又怎么样?”柳萧萧奇怪的斜睨耶律隆。
“朕马上让侍卫,全城去搜。”
耶律隆说着,就要站起来。
“你抓不到他的。”柳萧萧再次制止耶律隆,“师叔要是这么笨,早就死了一百多回了。”
“嗯?”耶律隆愣了一下。
柳萧萧说道,“我这个师叔,最高明的地方,不是他的医术,而是他坑蒙拐骗的本事。被他骗过的人,富商有,达官贵人也有,他要是没点儿功夫,岂不早就被人砍成肉酱了!”
“还说呢,”听到柳萧萧如此说,柳燕儿在一旁,再次不满起来,“您堂堂的金枝玉叶,谁不好结交,偏偏和这样的人……”
咬咬嘴唇,柳燕儿不再说下去。柳萧萧也不生气,她轻拉一下耶律隆的衣角,轻声儿说道,“哎,我教你一个既省力儿,又省事儿的好方法啊。我保证,癞皮师叔会自己找过来。”
如此又娇又媚的神情,耶律隆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了。眼看她媚眼如丝,他不仅轻轻坐回到她的身旁。一旁的柳燕儿,连忙催促道,“公主,你快说,快说是什么办法?”
柳萧萧看一眼柳燕儿,“你别急,这事儿得耶律隆帮我办。”
耶律隆点了一下头,口吻中带着他自己都不曾觉察到的宠溺,“说。只要你能说出来,朕一定替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