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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也许只有不经事的人才会认真看一座城市,大人们都浮在城市的半空中生活,因此我想我已经属于大人了。

我们像台上的演员,悲剧过去了,喜剧也过去了,史诗剧也过去了,结果导演说戏还没停,还得继续演,于是只能演那种一望无际而且永远可以瞎掰下去的肥皂剧。

回吉首的路上,范昭在我耳边一次次地感叹说幸亏我去派出所自首了,否则会一直被蒙在鼓里。我紧握住范昭的手,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尽管我知道自己应该要高兴,但我就是高兴不起来,而且还很有些惴惴不安,一方面是觉得自己落下了很多东西在贵阳,另一方面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回归的准备。

下车前,我用力捏了捏范昭的手,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她家的一大群人接走了。我本想跟范昭的家人问声好,但是他们好像非常不喜欢我,所以我就没开口了。我提起行李走了几步,看见我爸骑着他那部佛斯弟牌摩托车出现了。因为在回之前跟我爸说好了我自己走回家就可以了没必要来接,所以我对我爸的出现有些意外。

爸爸把摩托车掉了个头:“坐上来。”我坐了上去,可摩托车并没有马上发动,看得出我爸在酝酿着什么。片刻后,爸爸挤出了一句话:“我知道你不是因为谈恋爱而失踪的,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不管怎样,回来就好了,你永远是我儿子,这儿永远是你的家。”然后他就骑着摩托把我带回了家。

小时候坐爸爸的单车,我总是伸手拽住他的衣服,这样我才会觉得安全,记不清从哪一年开始我就没这样做过了。现在当我跟着爸爸回家时,我忍不住又伸手去拽住了他的衣服。爸爸不是一个伟岸的人,更不是一个英雄,他只是棉织厂的一个少言寡语的工人,但他似乎总能给身边的人以可依靠感觉。

听说我回了吉首,很多狐朋狗友打电话到我家来了,他们都对我的私奔经历很感兴趣,我却一点都不想跟他们说我和范昭的事,尤其当他们用笑嘻嘻的语气问我时,我甚至觉得如果跟他们这帮流氓谈论我和范昭的事无异于是在进行自我亵渎。

这一天,我接到了“初恋”打来的电话:“小蛮,听说你回家了?”我说:“你这不是废话么,没回家我怎么可能接到你的这个电话——另外,请叫我李小蛮。”“初恋”说:“哟,一年未联系,你居然长脾气呢?我一直可都是管你叫小蛮的呀,叫了这么多年了,改不过来了。”

我说:“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初恋”说:“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呵呵,等你再长几岁,长到我这么大,你就会发现现在永远和以前一样。”我说:“反正你别叫我小蛮了。”“初恋”说:“小蛮别烦躁,姐姐没打算拿白磷烧死你了,姐姐就想问问你去年跑哪儿去了?”我讨厌这个问题:“哪儿也没去,就在深圳待着。”

“初恋”说:“你和范昭在一起了?”我说:“是啊。”“初恋”说:“不可思议呀不可思议,你们俩怎么会跑到一起去呢?”我说:“缘分呗。”“初恋”说:“这个缘分还真是很奇怪呀。”我说:“不用你管。”“初恋”用强烈的诅咒语气说:“按照历史规律,你应该快要和范昭分手了。”我说:“你有病啊!”

“初恋”问我:“小蛮,你猜如果我把你的这些案底告诉范昭的话,范昭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啊?应该足够拆散你们了吧。”我说:“如果你不怕自己嫁不出去,你干脆就在身上挂一张牌子宣传下我们的过去,然后去街上游街吧。”“初恋”放声笑了一阵,撂下一句“我还是挺想你的”就把电话挂上了。

“初恋”刚和我认识时,还是一个每天晚上八点半以前必须要回家的纯情姑娘,因为她对我太百依百顺了,所以我由着性子改造她,后来她就被我改造成了一个爱抽烟喝酒的疯姑娘,再后来她又被我进一步改造成了一个玩世不恭、怀疑人性的女人,想起这些事,我就感觉有些愧对她。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当我走在吉首的怀抱里时,我都有一种主人翁感,我熟悉这座城市的几乎每一条大街小巷,我认识这座城市里的许多人,我知道要怎样去打发自己的无聊时光。

现在当我阔别一年之后再回来时,也许刚好是错过了那么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时间点,当我带着陈年记忆去重新看待这座城市时,我觉得它已经不再属于我了,我不清楚它到底属于谁,但是它肯定不再属于我和我们那一批人了。

也许只有不经事的人才会认真看一座城市,大人们都浮在城市的半空中生活,因此我想我已经属于大人了。

当年的那帮狐朋狗友分为了两拨,一拨依然在社会上游荡,但是他们的气息已经让我恶心,我明明记得以前我们在一起玩的时候,他们眼神里有某种黄金般纯粹的东西,这种东西也许是义气,也许是友情,总之我们都很珍视这种东西,而现在他们的眼神就好像是一杯泡了太多次的茶,只剩下了浑浊而故作高深的无所谓。我和他们见面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吆喝着要拉我打牌,我知道他们是想算计我的钱。

另一拨狐朋狗友则在忙于生存,他们毫无例外都找了一个漂亮得吓人但同时也凶得吓人的未婚妻,在未婚妻的威胁下,他们像一头头驴子似的拉着生活的磨盘使劲转动,边转还要边回头讨好未婚妻。我把他们约出来到水库里钓了不到一刻钟的鱼,他们的老婆就撵过来查岗了,然后他们一个接一个被赶了回去。

我去了湘西州少管所,当年的室长出来后去北京装了几年电梯,因为没办暂住证而屡屡被抓,去年年初再次被抓后,室长大怒之下就跑回吉首在少管所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开了个名叫“味很好”的饭馆。

现如今饭馆生意兴隆,几乎承揽了少管所的所有公款消费,以前看守室长的警察现在成了室长的忠实顾客和好兄弟,每次来吃饭都要笑谈几句室长当年的典故。我去饭馆吃饭时,室长没有收我的钱,还特意嘱托厨师在菜里面加了点山胡椒油,“我记得你喜欢这个味道”。

我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比我成熟了十岁的男人,然后回忆着这个许多年前因为强奸罪而被抓进少管所蹲监的少年的样子。室长说:“我如今都不赚私人的钱了,我只赚公家的钱。”室长伸出五根手指头:“一年能保证这个数。”过了一会,室长又说:“我如今已经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了,那些特别的事情似乎都已经被我发生完了,不过这样也挺好。”室长往窗外指了指,我顺着看过去,看见了一栋崭新的楼房,室长得意地说:“这是我新盖的楼房。”

仿佛跟安排好了似的,从少管所回来的路上,我碰到了当年被我捅过的混混儿,他如今是一个兽医,在离少管所不远的城乡结合部租了个小门面开了个兽医门市。我等车时从他的门面外路过,被门面上面挂着的一条富有吉首特色的神奇广告吸引了:“母猪发情找杨翔。”我正琢磨这个“杨翔”是何方神圣时,看到混混儿骑着摩托车背着药箱正要去村里给牲畜看病。和当年相比,混混儿一点儿也没长高,他坐在摩托车上只能一只脚够得着地。我递给他一根烟,他接过去闷头抽起来。快抽完时,混混儿轰了轰摩托车的油门:“我还几个村要跑,先走了。”我说:“再见。”混混儿说:“再见。”

曾经有一段时间,当我对吉首感到满足时,我担心我们一伙人会离开吉首各奔东西,现在我发现这个担心纯属多余,没人离开吉首,即使有人离开了又都回来了,只是碰面时的感觉已经不在了。

我们像是台上的演员,悲剧过去了,喜剧也过去了,史诗剧也过去了,结果导演说戏还没停,还得继续演,于是只能演那种一望无际而且永远可以瞎掰下去的肥皂剧。

总体来说,回到吉首以后,对于很多变化我基本上都还能习惯,就是有点不习惯范昭不在我身边,因为不习惯范昭不在我身边,所以我也逐渐什么都不习惯了。贵阳是我们两个人的贵阳,而吉首却是全吉首人民的吉首。

好几天早上醒来时我都会误以为自己仍住在观水巷10号,然后奇怪为什么范昭没有喊我起床去上班。当我弄明白自己不是在观水巷10号而是在吉首棉织厂的家里时,一种苦涩心情就会涌上心头。

我对于过往在贵阳的生活有了很重的依赖,那种就像是有根无形的绳索把我和范昭捆绑在一起的生活。我起初很讨厌这种生活,还差一点就被这种生活勒死了,谁知当我习惯了之后,我反而因为迷恋上其中蕴涵的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而无法戒掉了。我期望每天和范昭共枕而眠,期望每天被范昭训斥几句,期望每天和范昭一起上下班,期望每天吃到范昭做的饭菜。

我和范昭到农历大年初八才匆匆见了一面。我不断地打电话给范昭说想见见她,但范昭家里一直有事,原本她答应我一定在过年前见一次,可终究也没见得上,因为这事,我和她大吵了一架。范昭起初还好言好语地忽悠我,后来在我的持续责问中,她也发火了:“你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你怎么就不能迁就一下?”我说:“凭什么要我迁就,你不要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乞丐乞求和你见面好不好?”

大年初八那天,范昭和她表姐来市里逛街时,她才抽出身来到我家走一趟。见面瞬间,我和范昭不约而同地迟钝了下,因为我们都花了几秒钟去确定对方正是那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了一年的人。范昭穿着一身新衣服,一身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新衣服,这让我莫名不安。

我本想和范昭亲热一下,但她表姐也跟着来了,我只好悻悻作罢。我偷偷责问范昭:“你怎么把表姐也带来了?”范昭说:“表姐今天来我家玩,我总不能抛下她来陪你吧。”在我家坐了不多时,范昭和表姐起身要走。我说:“多坐一会吧。”范昭说:“不啦,该回去了。”送她们出门时,范昭像个客人一样客气地跟我说再见,让我心里觉得怪怪的。

大年十二那天,范昭的妈妈去亲戚家串门了,所以我赶到煤炭港去找了她。我陪范昭在煤炭港逛了一会,然后她觉得我应该剪头发了,所以她就带我去剪了个头。剪完头发从理发店出来,我想牵着范昭的手,可范昭说这样影响不好,于是我也没勉强。走在路上,我特别觉得没激情,尤其是一路上范昭和煤炭港的三姑六婆打招呼时,我更是觉得乏味。

以前的以前我和范昭是朋友,嘻嘻哈哈关系轻松,从来没有沉重的时刻,以前我和范昭是同床共枕的夫妻,感情真挚亲密无间,留下了许多珍贵的记忆,可是现在当我们回到吉首后,我们既不轻松也不能亲密无间,她与我而言,成了一个有些陌生的老熟人,所以我郁闷。

等带我回到她家里时,范昭才变得热烈起来。

我说:“自回来以后我就过得很郁闷。”范昭的手指在我的后背上弹起了钢琴:“什么事让你郁闷呀?”我想告诉范昭我像需要空气需要水需要食物一样需要她,但我觉得不能让她知道我是这么的需要她,所以我故作平淡地说:“自从回了吉首,我们就分居了,晚上不能抱着你睡觉了,你说我郁闷不郁闷。”

范昭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事呀。”我说:“你没有这样的感受吗?”范昭说:“有一点点。”我说:“才一点点呀?”范昭说:“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所以我们要有条不紊地过日子。”我说:“我不想像喝白开水一样过日子,我想要像喝二锅头一样过日子。”

范昭突然笑了起来:“李晨,哦,不对,李小蛮,你怎么跟个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一样黏人呢?”我恼火地说:“你不要笑了好不好,即使你不像我一样要死要活你也别这么若无其事。”范昭笑得更加大声了:“你怎么会要死要活呢?别这么夸张好不好。”我用力在床铺上拍了一下,范昭这才收起笑容:“别生气嘛。”

元宵节过后,范昭从家里搬到了阿姨家,然后去了阿姨的装修公司上班,还重新准备起了因为和我逃亡而中断了的营养师资格证的考试——因为范昭一直很爱吃,所以她一直有当营养师的伟大梦想。范昭在阿姨家住得好吃得好,但这也代表着范阿姨正式搀和进了我们的生活。范阿姨认为范昭之所以会和我这种混球私奔就是因为之前管得太不严了,所以现如今把范昭管得特别严厉。

关于范昭的家庭,还有必要多说几句,范妈妈除了打起麻将来有些不要命以外,整体上仍然算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而范阿姨则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范阿姨的强势源自于她的高智商,所以她从来不需要和别人商量任何事情,她总能在别人有想法之前就提前算计好一切然后不管别人乐不乐意都要按她的想法执行。

范阿姨不仅能在她的姐妹里保持一种绝对威信,就连范昭的外公外婆包括范阿姨自己的丈夫都得听她的——范家的女人几乎个个都离过婚,和范妈妈一样,范阿姨也离过一次婚,因为她的前夫实在没法接受这样一个压抑的女人,幸亏范阿姨的第二个男人是个娘娘腔,所以能像忍耐姐妹一样忍耐自己的妻子。

范妈妈和范爸爸离婚之后,经济状况一直不咋的,所以才差点把范昭过继给了范阿姨,后来尽管没过继成,但是范阿姨倒是真的把范昭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出钱供范昭读书到职高毕业。

自范昭搬进范阿姨家后,我和她约会就不方便了,因为范阿姨给全家定的规矩是晚上十点前准时回家,十一点前准时睡觉,早晨六点半前准时起床。这条规矩使得范昭总得早早地离开我回去睡觉,我恼火的是为什么范昭要这么遵守范阿姨定下的规矩,这让我极度不爽,因为我觉得范昭是在借着范阿姨的规矩远离我。

和范昭约会时,我冷不丁地问了范昭一句:“你阿姨死了没?”范昭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死了?”我说:“妈的,原来她还没有死啊,我就等着她死了。”范昭板着脸:“你干吗这么说她呀?”我说:“她死了就管不到你了,所以也就不能祸害我们了。”范昭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特殊情况,我希望你和我的家人和睦相处不要起冲突,他们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

我问范昭:“我重不重要?”范昭说:“结了婚以后你最重要,结婚之前他们比你重要。”我说:“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我以为我和范昭之间已经没必要讲什么道理了,原来我们之间也是一样需要讲道理的。

不久后我和范昭大吵了一架,我于是知道了“吵架”这个词的真正含义。那天我身体不舒服,所以晚上我在吉首最高级的三星级酒店开了间房希望范昭能陪我度过长夜。

范昭来了然后又要走,理由仍然是她必须要回阿姨家睡觉。我觉得范昭完全可以找个理由搪塞一下然后留下来陪我,但范昭拒绝这样做,她跑去买了些药嘱咐我要记得吃药。为表示不满,我飞快地脱了衣服躺到被窝里去了,我以为这样范昭就会顺从地留下陪我,结果她在床铺边坐了一会后还是亲我一下就走了。听见关门声后,我心都碎了,然后我赤身裸体追出去把范昭硬扯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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