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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神滩权属(1)

双江市中级法院九楼大会议室,庄严肃穆,主席台上院领导正襟危坐;台下静悄悄的,全院干警聚精会神地聆听院长祝篁作报告。这不仅是因为会议重要,还由于祝篁德高望重和他的口才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别的领导作报告,都是坐着低头念稿子。他们认为,那稿子是写作班子经过千锤百炼写出来的,思想水平高,逻辑性强,自然脱离不得。只有在需要发挥自己的思想时,才抬起头来讲几句,望望台下的听众。而听众却觉得枯燥无味,难免不交头接耳或闭目养神。祝篁当院长三年多了,除了向人大汇报法院工作外,无论是总结、部署工作还是进行思想动员,从来不要任何人给他起草讲话稿。在大会上讲话,他都是站起来的,两只眼睛望着大家,两只手不时地做着各种动作加以配合,讲一两个小时没有一句废话。那些案件数据、百分比,一串串都记在脑子里,讲出来准确无误。干警们听得津津有味、精神振奋,无暇与身边同事交流思想。

祝篁简要地总结了三月份以来开展“司法公正双江行”活动的情况后,话锋一转,说:“我们所取得的成绩是不可忽视的,但应该看到离市人大和全市人民的要求还相差甚远。

“同志们可以回顾一下,你的司法行为规范了吗?判决公平、公正了吗?这里我只就收到的一些群众来信和人大督办的案子讲一讲。有四件老申诉案,都是我们二审的案子。其中四月份复查、审结一件投毒案。这是一起典型的错案。当初,二审合议庭研究时主审人提出两个疑点……但没有引起合议庭的重视。幸亏嫌疑人投毒没有致人死亡,只判了十五年徒刑保住性命,也幸亏她丈夫苦苦坚持申诉,更幸亏她在监狱里精神病发作引起了狱警的重视。现在宣告当事人无罪,她丈夫端着‘明镜高悬’的匾牌,燃放鞭炮,到法院来千恩万谢。”祝篁略停,转动脑袋,目光在台下搜索,一会儿凝聚在一点上,问道:“老洪,匾牌你们挂出来了吗?”

“没有。”审判监督庭庭长洪峰站起来说,“虽然送匾人是诚心诚意的,但我总感觉到一种讽刺意味,所以不好意思挂出来。”

开始,众人的目光随着祝篁脑袋的转动,齐刷刷地落到洪峰身上;现在,又随着洪峰的声音,齐刷刷地落到了刑事审判二庭庭长杜慷的身上。

“好!你坐下。”祝篁继续说,“十八世纪美国总统杰斐逊说过一句话:‘迟到的公正不是公正。’洪峰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因为他理解了这句名言。还有三件老申诉案……”

这时,杜慷有点儿坐不住了。前一件案子,他草草签发,只负有领导责任;而另三件老申诉案中有一件是他一手操办的,回想起该案的审理过程顿感不寒而栗,脸火辣辣的,心怦怦直跳。祝篁后面说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清楚。过了许久,直到祝篁转移了话题他才镇定下来。

“除了申诉案,还有执行案件。案件的执行是审判工作的终结,是公平、公正的落脚点。判决后执行不了,判得再公平、公正也是一纸空文。这里主要讲民事商案子的执行。尽管前三个月执结十二件,但都是比较容易执行的,有五件‘牛脑壳’案拖了一年多至今没有触动。原因在哪里?据我所知,有个‘老赖’一直逍遥自在地驾着奔驰横冲直撞。这种判决能获得人民群众对法院的信任和满意吗?龙飚,你们执行局得好好研究一下,将全市法院的执法机动队调整好,把各种法律手段用足用活,在执行上刮一阵龙卷风或者飙风……”

会场上发出一阵笑声。

“大家不要笑。执行工作没有‘横扫千军如卷席’的气势解决不了问题。上面讲的两类案件都没有严格的法定时限,换句话说就是头上没有‘紧箍咒’。再看看头上有‘紧箍咒’的又怎样呢?”

祝篁接着列举了案件审理超时限、办关系案、人情案等司法腐败行为,以及审判流程管理中的一些问题。接着说:“同志们,法院是维护社会公平、公正的最后一道防线,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没有高素质的法官就没有公平、公正的司法。什么是高素质的法官?坐在我们面前的有:本院的省十佳法官沈旆、市十佳法官洪峰和院里的青年优秀法官林乔木。历史上有两名优秀法官很值得学习,一位是宋朝的包青天包拯,另一位是明朝的海青天海瑞,世世代代传诵至今。他们的共同点是‘三清’:一是清明,博学多才,明察秋毫,法律水平高,办案能力强;二是清正,执法严明,刚直不阿,蔑视权贵,抑制豪强;三是清廉,公正无私,廉洁为政,洁身自爱,两袖清风……”

祝篁讲完后,院党组副书记、副院长杨勋祺接过麦克风,说:“祝院长的报告高屋建瓴、生动具体,总结前段活动开展情况言简意赅,指出存在的问题一针见血,对下一步活动的深入开展思路明确。”溢美之词过后,杨勋祺部署了讨论。

祝篁下班回到家里,见李浩与他姐姐李瑾坐在沙发上聊天,打了一声招呼,便径直走进卧室。

李瑾看到丈夫回来,就起身下厨。她了解丈夫的脾气,为避免挨训,凡是打官司的事都不插嘴。李浩的事情就由他自己说去。

祝篁脱下法官制服换上便服出来,望着李浩说:“今天怎么有空来玩玩?爸爸妈妈还好吗?”

“好,都好。姐夫还好吗?”李浩站起来拘谨地说,两只手在胸前搓来搓去。

李浩的拘谨大概是他与祝篁在文化程度、职业上的差异引起的,或者是他小时候带来的后遗症。

祝篁大学毕业后就在省高级人民法院工作。他爱人李瑾原是省城一家棉纺厂的会计。祝篁第一次去神滩村拜见岳父母,是他们结婚的时候,李浩还在念初中一年级。他是北方汉子,那魁梧的身材,严整的制服,严峻的面孔,深邃的目光,令李浩产生一种畏怯感。以后两人很少见面,李浩亦很少去省城,即便去了还常常碰不到祝篁;祝篁到双江市中级法院任院长后,每年去看望岳父母也不过一两次,难以与李浩见上一面。李浩心里对祝篁的那种威严感,虽然不再畏怯,但感情上却融洽不起来;加之他今天是为了他们村与滩头村那件沙滩权属纠纷案而来——这是祝篁禁忌的问题,李浩心情难免会紧张。

祝篁见他那副模样,忙摆手说:“坐坐。”边说边坐到他身边。“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李浩从裤兜里掏出一份判决书哆哆嗦嗦地递给祝篁,说:“我们村那件案子判下来了。”

一听又是那件案子,祝篁心里有些不舒服,本想要李浩按法律程序办,但考虑到与他之间那种莫名的隔阂,马上将情绪调整过来,接过判决书。

这件权属纠纷案,由来已久……

夫夷水汇集涓涓细流,穿山凿石,七弯八拐地冲出深山密林,奔腾呼啸,滚滚直下。流经荷塘镇后像是累了,懈怠下来,绕过北面低矮的石山,漫向南边的开阔地带缓缓东去。久而久之,这里便淤积出一片大沙滩,称为十里河滩,以后因一个神话传说改名叫神滩。

南岸边有两个村庄,上游是滩头村,下游是神滩村。两村之间是渡口,叫神滩渡。渡口上游四十多米处有一株大柳树,土改工作队根据两村的地理位置和人口,以这株柳树为界划分神滩权属。柳树下游的沙滩归神滩村所有,要比滩头村多三分之一。当时图省事,从柳树下至河水边用河沙堆了一条五十厘米宽、五十厘米高的边界。

“神滩的沙子里有黄金啊!我们吃大亏了!”“打土豪,我们出的力不比神滩村小,分胜利果实为什么比他们少那么多?太不合理了!”土改工作队撤走后,滩头村的村民议论开了,多次向乡政府提出重新划分边界。神滩村则寸步不让,极力维护边界,为了不让洪水冲垮,用石块泥土加固边界,还铺上马鞭草;枯水季节,有的村民沿边界去洗衣、挑水,不小心踩塌了,又主动修补好。两村之间因此形成了隔阂,特别是洪水季节,常因滩头村的村民下水打捞竹木或在河滩上撒网捕鱼越过边界发生争吵,导致两村纠纷。好在很快就走集体化道路了,两村合为“一家子”,相安无事。那条边界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在洪水的多次冲击下,渐渐地垮塌了,被越积越厚的淤泥淤沙深深地埋在底下。以后政府投资修建神滩桥,为施工方便,那株柳树被连根挖掉。

20世纪80年代,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神滩复归两村集体所有。这下麻烦来了,边界已无踪影。桥下游原渡口处同样有一株大柳树,滩头村硬说是以这株柳树为界。三十多年来两村小吵小闹不断,纠纷逐渐升级。

今年初,滩头村将神滩的采沙权转让给双江市阳光置业公司。双方以原来的渡口为界签订合同,侵占了神滩村自神滩桥至渡口四五亩的沙滩权属。神滩村向夫夷县法院提起民事诉讼,请求认定原边界,并解除他们的合同。大家以为村里七十岁以上的老人都见过那条边界,证据确凿;村主任李浩的姐夫祝篁又是市中级法院院长,只要他出面打声招呼,官司必胜无疑,哪知偏偏败诉!

祝篁看完判决书,问道:“判决有问题吗?”

“问题很严重,很不公正。县法院完全是按照滩头村的意见来认定界址的。”李浩理直气壮地说。

“你们说的那条边界证据不足嘛,要法院怎么采信?”

李浩听祝篁语气平和,以为自己占了理,底气十足地说:“我们的证据是不足,那他们有证据吗?开庭审理时,我们村二十多名老人、他们村十多名老人分别出庭证明各自亲眼见过的‘边界’,都没有任何其他证据。法院认为我们的证人都是原告一方,口说无凭,不可采信;那他们的证人都是被告一方的,也是口说无凭,法院为什么就采信呢?”血气方刚的性情驱走了李浩的拘谨,说话的声调越来越高,“再说,案子向法院起诉时是枯水季节,为了获得确凿的证据,我们按照律师的指点,组织村里五十多名青壮年开挖边界。滩头村一面组织全体村民阻挠,一面搬来承办法官。法官说:‘判决前沙滩维持原状,谁也不准去动;否则,以妨碍司法论处。’为避免一场群体性械斗,防止村里人吃暗亏,我领着大伙撤离沙滩。几天后,滩头村柳小虎带领七八个打手冲进我们三个村干部家打人、砸东西,将我父亲打成轻伤。当时我不在家,知道这事后,马上去滩头村找柳小虎,不见他的鬼影子。我们向县法院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柳小虎好像从人间蒸发了,杳无音讯。县法院以两案合并审理和找不到被告人为由,将神滩权属纠纷案拖了两三个月不办。偏偏洪水一到,就避开刑事附带民事案单独审理。承办法官安的是什么心不是非常清楚吗?”

祝篁无言以对。他觉得李浩已经不是原来的毛头小子,而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具有一定的法律知识、比较成熟的村干部了。他说得没有错,“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应该适用于原、被告双方。

李浩见祝篁沉默无语,继续说:“一审中我来找你,你说,要坚持法官依法独立办案,你不能去干预县法院的案子,要我相信他们会秉公办案。还说,以后打官司的事不要来找你。我就不明白,当院长的发现涉及亲属的案子确有问题,也不去管吗?”

听到这话,祝篁感到自己面对的不单是内弟,还是一个上诉案的法人代表。自己说那些话虽然符合原则,但“内不避亲,外不避仇”的公平原则,为什么就不能适用于法官呢?现在看,一审判决不能说没有问题,应该让李浩把话讲完。于是说:“我没有发现问题,怎么去管?”

“听说滩头村那个柳絮傍着阳光置业公司的老板,滩头村转让采沙权就是柳絮牵的线。你知道吗?这个老板神通广大得很,市里的头头脑脑、还有政法部门好多人都与他打得火热。因为这事直接关系到他的利益,他出面疏通各方面的关系,又用大把的钞票买通法官。于是,法官就办关系案、人情案,瞎判一顿。另外,柳小虎……”

“有证据吗?”祝篁打断李浩的话问道。

李浩被问得红了脸,复又紧张起来,慌忙说:“证据,我们到哪里去找证据?明摆着嘛。土改时两村的沙滩明明以神滩桥头的柳树为界,如果法官没有被他们贿赂过去,干吗不按照我们的意见判?村里不服,上诉了。”

“那就等着二审判决嘛。”祝篁尽力把语气放平和些,“老弟,我不是批评你,你作为一村之主说话要有分寸,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你们提出以桥头的柳树为界,必须拿出证据来。”

“姐夫,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事。现在案子在你手里,能不能暂时不判,待到枯水季节我们去挖边界,非把它挖出来不可!”

祝篁苦笑道:“我虽然是院长,但案子上诉到中级法院不等于就在我手里。院长、法官各有自己的职责和权限,院长也不可以随意去干扰法官办案。至于推迟审理,你们可以提出申请,办案人员会酌情处理的。”

李浩听得很不舒服,“申请推迟审理”还用你说?律师早已提出来了,就是担心承办法官不采纳才来找你,可你就是不想沾边,无非是怕影响头上的乌纱帽;但你也应该知道,神滩村的乡亲也是不能得罪的。李浩使出最后一招,说:“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对你说?”

“兄弟之间有话尽管说。”

“村里接到一审判决书后,不少人讲你的闲话,有的讲你六亲不认,是你手里的事都不肯帮忙;有的讲你也被市里那个老板买通了,不然一审法院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瞎判。”李浩不紧不慢地说。

祝篁淡然一笑,说:“乡亲们这么说,我能理解,不能怪他们。法院确实存在一些腐败现象,少数法官不讲原则,在金钱、亲情面前出卖法律,办金钱案、关系案、人情案,使法律失去公平、公正。不过,你应该看到主流,法院绝大多数法官还是主持正义、依法办案的。对那些腐败行为,纪检监察部门只要发现就会查处;我作为中级法院院长,对全市法院存在的问题都有责成有关部门查处的责任。乡亲们说的有人贿赂县法院法官,只要证据确凿我立马派人查处。”

李浩还是那句话:“我们到哪里去找证据?他们是在暗地里搞的。”

“没有证据只凭猜测就说不准。乡亲们不是说我也被人买通了吗?我在法院工作快二十年了,从来没有收过案件当事人的钱和任何礼品,也没有接受过当事人请吃、请玩、请钓。你信不信?”

李浩望着祝篁,回答道:“我相信。但别人不一定信,也不一定理解你。”

“那倒不要紧。做官为人只要心正,做正事,走正路,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人民群众,就心安理得了。”祝篁站起来走到窗子边,望着户外的一片紫竹林。李浩随着他走过去。

这时李瑾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见他俩站在窗前俯视窗外,以为祝篁又要谈论竹子了。因为每次家里来客,只要兴趣上来,他就会拉着客人到窗前兴致勃勃地论竹。她喊道:“你那些竹子当不得饭吃,李浩下午还要赶回去,快吃饭吧。”

祝篁招呼李浩:“民以食为天。来,先吃饭。”

李浩因为所要解决的问题依然渺茫,闷闷不乐地填饱肚子,大失所望地出了祝篁的家门,忧心忡忡地往车站走去。刚上车,雨又“哗啦啦”地下了起来。李浩望着车窗外珠帘般的雨线发呆,已经下了三天三夜了,什么时候才能停啊?河水消退些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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