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宇文君昊却不怎么在意。他好像已经被宫逸嫣拒绝惯了,多这么一次也不所谓。他调整了下脚步,好让宫逸嫣能和他并肩而行。
和上次见面的样子差不多。依旧是皇帝在中间,一边是太后,一边是皇后。对面坐着的是妃嫔的位置,艳丽的衣着,花一般的面容,或雍容华贵,芳华绝代,或仪态万千,笑若春风!
为了一个男人,女人之间的争宠又是多么恐怖!娇美的面孔掩饰不了妒恨的光芒,朗朗佛经洗刷不尽淋漓的鲜血。是爱吗?用最粗鄙丑陋的方式诠释至真至纯的感情!这种爱,不要也罢。为什么她们却沉陷其中?
女人的悲哀,时代的悲哀!
宫逸嫣和宇文君昊双双跪下,向长辈们行大礼。以手加额,深深贴住地面。
“好了好了,今日是你们的大婚之日,朕就不多留你们了。你们且记住家和万事兴!”宇文烨看起来很高兴地样子。
“是,父皇!”声音齐朗朗地回荡在大殿之上,久久没有散去。
是夜,宫逸嫣一个人在房内。到处是喜庆的红色,红色的福字,红色的蜡烛,红色的被褥,红色的帘帐,还有红色的礼服。
宫逸嫣打量着她的新房。由一道江南水乡的屏风隔开,看着屏风她缓步走去。细看之下才发现,这竟然是那十里湘江的风景,灯红酒绿,店铺林立,甚至还依稀可以看见逢君客栈的样子,湘江两岸泛着一艘艘精致的画舫,飘扬的纺纱在风中摇摆着;背面,是一个湖景,如镜般清澈透明的水面上,开满了莲花,朵朵清韵娇美,远处的断桥在水光中若隐若现。
内室很简单,家具摆放得错落有致。衣柜摆放在角落,一旁是梳妆台,台面上立着黄铜镜。
墙的另一侧,一张软塌铺在窗下,窗外的景色一览无遗,可以躺着赏月或是休息。内室中间则放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摆满了瓜果酒菜,宫逸嫣虽是一天没有进食,可是现在也没有一点食欲。
宇文君昊还在外头招呼客人。
宫逸嫣静静地想着。她可以接受大婚,但绝不接受同房!
对于这场婚姻她忍让的太多,贞操对她来讲,也不是生命。但她这点上,她绝不让步。她也有她的底线!
人们常说人生三大幸事。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
今晚正是宇文君昊和宫逸嫣的洞房花烛夜!但如此良辰美景,却并没有让宇文君昊感到多少轻松。
这感觉自打他走进着洞房都感受到了。屋里的丫鬟已经全部屏退。只剩下他们一对新人。
盖头早已被掀掉。宫逸嫣低着头。倏然,黑色的皂靴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温热的指尖摩上她的脸颊,轻柔而迟缓,宫逸嫣猛地抬头,望尽宇文君昊有些痴醉的目光中。烛光中,眼中的热切近乎燃烧了她。沉浸在他温柔的眼神里,大脑有瞬间的迷茫。
留恋的指尖下滑,沿着下颚,划进衣领内,在颈动脉处久久停留。宫逸嫣冷然的看着他,嘲讽的撇着嘴角。
“看够了吗?”宫逸嫣蹙眉,为自己那一刻的闪神与恍惚。
“不够,永远不够。”黑眸闪动,宇文君昊说的坚定而执著。
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研?
宇文君昊说不上对于宫逸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一向对女人没什么兴趣的他竟然对宫逸嫣开始好奇了。
刚开始认为她只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后来发现她竟能作出那惊才绝技的诗。再后来在诗会想看她出糗,谁知又让他自己吃了一惊。那首将进酒的豪迈是他闻所未闻的。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竟是出自一个女孩之手。再往后竟让他知道她的“宿疾”,又恰好让他成为了这世上唯一能救她的人。救她的方法竟还是那样的特殊。一切像是月老安排的红线。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当时给宫家谈条件的时候他就答应过宫家府里只要有宫逸嫣一天就再不会再迎娶任何一个女子。也答应宫家若是以后宫逸嫣要离开三皇子府,他决不能阻拦。
现在想来,答应的似乎有些仓促了。眼前这张倾城倾国的绝色面容,在红烛与喜服的映衬下更显得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只见她唇含浅笑却眸光清冷,如脱离凡尘的仙子看尽世间的一切表情,丝毫不见惊慌之色。
他有信心让她爱上他。
“三皇子,我们谈一下吧!”宫逸嫣打破宁静。仍坐在床上没有动。
“哦?不知娘子想和为夫谈些什么呢?”宇文君昊一个转身坐在桌子旁,倒了杯茶,抿了一口看着宫逸嫣。
“不用我再告诉你了吧,我们的婚礼只是一场交易。所以我们来个约定吧,我会乖乖地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但条件是你不能碰我!”宫逸嫣开门见山道。
“哦?娘子你这么说可真让为夫伤心。”宇文君昊说着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搬着凳子做到宫逸嫣面前,盯着宫逸嫣说道,“娘子,为夫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啊!”
“别演戏了,你要是答应我,我就当我好的棋子,若是你不同意,以后我可保不准会发生什么!”这是威胁。既是威胁当然要自信。
宫逸嫣说这话时很自信。那是因为她认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三小姐。
她今日坐在这新房,走到这步,已是犯了许多次错误。有的错让人错一次就终生难忘。而然今日,现在,她又错了。她忘了,她早已成了一枚棋子。有哪个棋者会在意一枚棋子的感受?
“辜负如此良辰美景,真是君昊的错了!”温热的唇附在耳畔,轻轻的噬咬着,宫逸嫣的身体顿时一僵,微微轻颤。但她立刻明白过来,伸手推搡着宇文君昊的身子。
宇文君昊迅速的在她身上点了两下,宫逸嫣立刻浑身无力地倒在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