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拄着拐杖,坐在两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前,微微闭着双眼。
突然,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最终停在了老人面前。来人跪拜在老人的脚下,“大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嗯。可能保证万无一失?”
“属下愿以命相抵!”
“如此,甚好。”老头睁开了双眼,两道精光闪过,“那么,就开始进攻吧。”
一队队攻击小分队带着各种器械,用尽各种方法,在房子的各个角落,强行破拆进入了。
“真是可笑,明知道我们会杀掉人质的,居然还死命冲了进来。”牙不屑地说道。
“杀掉人质啊,这种事情真要我来做,我还真下不了手呢。”是音微笑着摇了摇头,将绫音抱进怀里,“现在他们都杀了进来,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呢?”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多废话。”住吉猛地掀开底下的隔板,“这下面连接着地下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从底下突围吧。”
“呃……”是音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当然有,”住吉一脸坏笑,“你去引开这些小杂鱼,我们从大门走出去。”
是音泄气了,“那我们还是走下水道吧。”
说完第一个跳了下去。噗通一声,继而传来了他的怒骂,“混蛋,这下面怎么这么多污水!”
牙和住吉相视大笑,“咱们这是在逃命,哪儿那么多废话。”
说着,两人也相继跳了进去。细心的住吉,还在入口处加封了一道禁术,将整个入口都掩盖了起来。如果仔细加以辨认,是绝对找不到这个入口的——而作为炮灰冲进来的这群杂鱼,自然就更不可能找得到这个入口了。
就在此时,整个房子已经被先遣部队占领了,被这群人翻了个底朝天,是音等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了。
“报!整个房子都已经搜遍了,没有发现那三个叛徒。”
“可恶!那少殿下呢?”老头儿目前最关心的还是少殿下的安慰,赶忙问道。
“这个……”报信之人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快说!”老头的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焦虑,大声怒斥道。
“是!少殿下已经找到了,不过殿下似乎已经失去了思维和意识。”报信之人心一横,干脆明说了,“我们发现少殿下似乎是被人强行抹去了所有记忆。”
“所以呢?”老头的脸色十分难看。
“所以,少殿下这辈子都可能是一个白痴了。”
“该死!你竟然敢辱骂少殿下!”老人气急,猛地一拐杖打在报信之人的头上。这一拐杖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道,竟然将报信之人的头颅整个打得粉碎!红色的鲜血和乳白色的脑浆四溅。
“这些该死的贱民。”老头此时已经完全出离了愤怒,“传我的话,将整栋房屋都给我烧了!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杀掉他们!杀掉他们!杀掉他们!”
绚丽热情的樱花,在威风的吹拂之下,渐渐散落。樱花最美的一刻,果然是飘零的刹那。
有形之物,终将毁灭。
樱陨如霏雪婉转而下,黛粉之瓣遍布了整片天空。
花瓣虽落,淡香犹存。逸逸地被人们嗅入,沁人心脾。
再见了,樱花。
是音等人在肮脏污浊不堪的地下水道中艰难地前行着。
没有人说话,都在安静赶路。
刺鼻的恶臭,熏人的浓烟,复杂的水道,泥泞的道路,忐忑的心情,是音他们的逃亡之路,便是由以上元素构成。
住吉捂着鼻子,突然停了下来,“嘘!”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靠在肮脏污秽的墙壁上,仔细聆听着那一丝微弱的声音。
是音和牙停下了脚步,尽量放缓了呼吸。一时间,如此安静的下水道中,仿佛只有四人的心跳还在继续。
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又好像仅仅只是转眼一瞬而已,时间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已经完全失去了它所应有的效用。唯一能显示时间依然在不断流失的,便也只是这几人的心跳了。
咚咚,咚咚。
“就是这里了。”住吉舒了一口气,“我们从这里上去。”
他用手在头顶比划道,“这上面,应该是安全的。”
牙和是音没有说话。并不是因为他们镇定,而是因为这个地方太臭了,使得他们难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