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结与不结都纠结
我想这与陈总吵嘴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姨父,他来过,没准又是在逼婚。我看不出陈年竟然从未在我面前提半句懊恼的话,这让我对陈年的大度有了一丝好感,他在我心里永远是一个谜。躺在床上,我对是不是再要去找小芳一时拿不定主意。因为睡得太晚,我一下就睡过了头,第二天十点多了仍没睡醒,陈年打电话给我让我开门,我穿了居家服,来不及梳洗,陈年给我送来了红枣枸杞鸡蛋粥。
:这是我刚熬好的,快趁热喝了吧。想不到陈年还有这份细心和耐心。
:您不困?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一想起你,就不困了。我瞟了一眼陈年,他脸上显出一丝红晕。这家伙,还知道害羞。
:放这儿吧,我先洗脸。
:哦,是的,是的,您先洗脸,那我先下去了,吃完后叫我。
我一边洗脸一边想,陈年这么早就来找我,还看了我好几分钟,莫不是想看我素颜?我冷笑了一声,即便不化妆,我也敢直面陈年。有人说,女人三十,豆腐渣,远不是那么一回事。
因为经常锻炼,我的腰身依然柔软如蛇,皮肤细腻,这本不能引以为傲,但相比整容,这多少有点让人省却了不少麻烦。吃完红枣枸杞鸡蛋粥,刚放下碗,陈年不请自来了。
陈年刚进来,我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这段时间只要听见有吵闹声,我就条件反射般的一阵接一阵的胸闷,捂住胸口,陈年一边搀扶着我,一边发现我有点不对劲,他说:你看你看,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就变成这样,要不要到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会不会是心脏出了问题。我摇了摇头。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时我终于听见一个很清楚的名字:陈年。有人在骂陈年,陈年咋的咋的。我想会不会是姨父来了,我越是不盼望发生的事,越是发生了。果然,门卫把他带到我的面前,我脸红一阵白一阵。
:陈年,你这个衣寇禽兽的家伙,到底还把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好好的答应娶我女儿的,现在还是没有动静,你是想把我女儿拖累,拖老,拖到头发花白白白送给你做老婆,是吧,你这个该天煞的家伙,道貌岸然的家伙,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好好的交待,否则我真饶不了你。
他又与陈年纠缠上了,我真害怕这两个男人因为我而无休无止的闹下去,闹得大家心情都不舒畅。经姨父这么一闹,诺大的一个夜总会几乎人人都知道了我与陈年的那些事,我变成了贴在陈年脸上的一张标签,这让他也很没面子,而我倒成了急着想嫁人,人家又不愿意娶的逼婚者。
我把姨父让进屋,陈年在里屋没有出来。姨父慈祥的看着我,看着看着竟哭起来。他说:“你妈死得早,我们从来就没把你当外人,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你一个人扛着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说,孩子,别活得那样累,该说出来的话还得要说,自己想做的事还得去做,面子有时并不重要,别想着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了,什么变美,变贤惠,变勤快,变得啥都能干,甚至发点小脾气也要把它改掉,这些都没用,尽管按你自己所愿做最真实的自己,自会有人来好好爱你,美惠。”
经姨父这么一说,刚才还埋怨他不识大体,沉不住气,不知怎的竟爱怜起他来,是的,他是爱我的,爱得很纯粹,我怎么能怨他呢。我的泪水不听话的流,姨父走近来,安慰我别哭,我竟伏在他肩上小声啜泣起来。
自经过这件事后,我的心情一落千丈,似乎对任何事都没有信心。不知怎么的,刘海一来了,他想见我,我避而不见。陈年自那件事后,已有好些天没来串门了,我百无聊赖地小心度日,敏感地感到我的婚姻生活可能真不太顺利,我在想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样的时日持续了五六天,终于熬不住了,出门去散散心,真是见鬼。刘海一把车停在我旁边不远处,冲我大喊:美惠,我在这呢。天啦,我一扭头,刘海一那新式的发型像极了倒立的扫帚,一根一根朝天竖着。冲我扮着鬼脸。
:我不想见到你,再也不想了。
:可我想你,美惠,我爱你,我现在可以大声说出来了,我不管也不在乎你是不是爱我,你不说,我会大声对你说了。
:可我从未喜欢过你,你死了这份心吧!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敢说你从未喜欢过我,不喜欢我还一个黄花闺女平白无故跟了我四年,有男朋友了?别做梦了,你那个陈年再也不会来找你了,他呀,被你老爸吓跑了。
:胡说八道什么呀,我根本不信你这一套。
:不信,那你拨他的电话试试,看他接不接?我一时逞能,还真就拨了陈年的电话,哪知电话响了许久,都是您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我眼睛一瞪,看着刘海一的眼睛,
:是不是你搞的鬼?
:怎么乱怪人呢?你也不想想,人家陈年是什么,大老爷们,有的是钱,有的是女人!
:别瞎说,哪像你,暴发户,人家每一分钱可都是血汗钱,都认真着呢。
:呵呵,好啊,他要是真愿意娶你,我不拦着,可如果人家要是不愿意呢?
:不愿意也轮不到你来说我!
:好好好,我不说你不说你,这样吧,如果真没人敢娶你,我就娶你。
:我就是出家当尼姑,也不嫁给你!对了,你不早就结婚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结婚了?我要么不结婚,要结婚,不是别人,就是你美惠。
这个刘海一,我真是没法对他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