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第一次看我时还是个羞涩的姑娘，轮到你演出时换演出服都很害羞。要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还要几个同伴帮忙看着门，有男演员经过时都不敢穿袒胸露背的衣服，劝说了好一阵才敢大胆的穿我送给你的那套鹅黄色礼服，就是你在第一次穿那套礼服上台演出后我们一起跳舞，跳得很尽兴很开心，很你还记得吗？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陈年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彼此依偎着说话，床头灯散发着柔和的淡黄色的光芒。
“我记得你第一次看我时不敢抬头注视，只稍稍看了一眼就移向别处。你那是故意不看我吗？”
“我记得那时你很可爱，就让我看了那一眼就再也没有忘怀，就发了疯似的想要天天看着你，只要一看着你我就心里舒服。一离开你，心里便空落落的，有时一连几天没有见着你，心里便像猫抓一样坐卧不安。”
“你那时很关心我，我一生病不舒服，你就会关切的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会买我喜欢吃的零食来看我，会带我去西餐厅吃饭，安排我住最好的房子，我把房子装饰成我喜欢的样子，想不到你第一次来就对我的房间饰物赞不绝口，夸我墙上的西洋画给人感觉大不一样，那时我在你眼里就是一副绝美的风景画，无可比拟。”
“确实，你那时在我心中的位置比夜总会在我心中的位置都要重要，你像一阵风一样在我面前飘来飘去，想抓抓不住。有一次你上楼梯摔倒了，我扶着你，你还记得吗？就是那次，你倒在我身边，我希望你永远在我身边就那样躺着，我乐意成那样，天天看着你，心当时扑腾得特别厉害，可是还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太可怕了。从你身上我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女人味，什么是女人的柔美，于是我变着法儿让你高兴，在国外出差我都要买漂亮的演出服以小芳的名义给你寄过来，我没有想到原来你是那么难以捕捉，像云儿一样只能看不能碰。我怕让你讨厌，于是离你不能太近又不能太远，太近怕伤了你，太远又怕够不着你，让你淡出我的视线，而无法把握住你的动荡不安。”
我紧紧抓住陈年的手，生怕他飞了，他讲到这些时，我的确为当年的自己自豪，创下了整个夜总会的记录，一人上台演出，整个大厅观众爆满，陈年也觉得脸上很有面子。
“那时我为什么那么受欢迎？”
“因为你是我在乎的女人，人人都想知道想认识我喜欢的女人长什么样子啊！”
“哦？是吗，我怎么没这么想啊！”
“当然，你漂亮，妩媚，又能歌善舞，长相甜美，身段苗条，婀娜多姿，简直太美了。”
“那现在呢？”
“美，美！那时你不懂事，一心放在演出上，我再怎么暗示你，你都像没事儿一样，清高成那样，以至于整个夜总会的人都误以为我再怎么追都不能把你追到手，后来有一次，一个泼皮专要看你跳脱衣舞，你被逼无奈，脱了外套，后来我来了，帮你解了围，我估计正是从那时候起，你开始对我有了好感，慢慢的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说，是不是？”
“是的，从那时候起，我才猛然发现，一直以来，我身边少了一样什么东西，那不是别的，而是像你一样伟岸坚强给我安全感呵护关爱关心我的男人，正是因为那个泼皮让我从心底里真正接受了你。”我把脸贴在陈年脸上，贴得更近了，心也离得更近了。我接着说：“你是我真正从内心里认可的男人，自从那件事之后，我觉得不能没有你。不管是后来我姨父的逼婚还是后来的隐居山林生活，抑或是后来的与徐甘饴结婚都不是我内心真正想要的，我心里唯一住过的人如果有且只只一个，那人无疑就是你——陈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者是将来。”陈年用力把我抱得更紧了。他似乎已明白了我刚才的主动来源于对他的爱是真真切切发自内心的了。原来再亲密的感情也还得掏心掏肺的推心置腹。
“美惠，我爱你，我知道你看了我手机里的信息，也知道我手机里存了一个叫郑巧的女人的名字，但这些都不能让我忽略了对你的爱，你放心吧，我的心里也只有你。”
夜，今晚的夜似乎比任何夜晚更加迷人了，路灯似乎比以往更明更亮了，可是它能坚持亮多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