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常会因这样或那样的伤害而心痛不已。
与其喋喋不休的去抱怨,不如静下来深思。
流年似水,正是这些刻骨铭心的痛让我们懂得了珍惜生活,珍惜身边的人。
生活中,被朋友戏谑或遭人误解时,过多的言辞申辩往往徒劳。
此时,莫不如留下一抹微笑给人更多遐想的空间。痛而不言是智慧,笑而不语是豁达。——文外音
院长和我被请到了级长室“喝茶”。走廊里依旧站满了我们这个楼层的学生。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中学生都是这么八卦的,总而言之,我们学校的中学生非常八卦。
级长还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我,他对我是很不好,但是他对长辈还是挺有礼貌的。他给院长倒了一杯热茶,又很有亲切的对院长说
“陈院长,我们学校不是说不允许孤儿来我们这儿上学,可是像欧阳爱这样撒谎的学生,我们可不喜欢。”
我不知道我的身后有多少人中伤我,也许他们口中的我是一个口蜜腹剑,恬不知耻的贱人。
可是没有办法,有些人处于一种病,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使他们快乐。我饱受诟病,却不闪不躲。
院长望了望我,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候班主任又望着我,对我说:“欧阳爱,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我生气的对他说:“什么叫做我的错?为什么外面那些整蛊我的学生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反而是我这个无辜的人在这里听你们教训?”
忽然级长也激动的对我说:“那你又知不知道为什么那群同学们要整蛊你呢?你知道不知道?”我眼睛直直的盯着级长,一字一句的说:“不,知,道。”
级长看着我,继续激动的说:“因为你为人处事儿太过高傲自大了,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了吗?”
我回想着,我记得他之前是跟我说:“不要仗着自己有徐伟健替自己撑腰,然后就自以为是。”可是,我并不觉得我有骄傲自大呀?
所以,我认真的对他说:“我没有。”级长看着我的样子,似乎想要把我吃掉一样,他生气的说:“什么你没有?你还敢说你平时做事儿不高傲吗?
你是怎么回应要教你跳舞的舞蹈老师的?你是怎么跟你们班以前那个语文老师作对的?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撒谎?说自己有爸爸,有妈妈,还跟徐伟健家的关系很好。”
病了,我一个人扛;烦了,我一个人藏;痛了,我一个人挡;街上,我一个人逛……慢慢地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变得沉默、变得冷落、没了想理、不想说、不想看……我不是高傲,也不是胡闹,只是厌倦了那些随时可能失去的依靠。
我看着级长,说不出话儿来。院长牵着我的手,可能是担心我会害怕,想要给予我安全感。然后她又小心翼翼的对级长说:“级长,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我咽了一下口水儿,冷冷的说:“级长,你是说,我刚来到这个学校的时候,就应该跟大家宣布我是个孤儿,是个没有爸爸妈妈的孤儿吗?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一点儿自尊心都没有的女学生吗?”这一刻,级长室里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级长看了看班主任,班主任也看了看级长。院长忽然对级长说:“级长,这件事儿,你真的不能全怪爱子。
我们人都是想让大家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你也知道,现在的学生,受不了打击,受不了被排挤呀。”
级长对院长点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陈院长。”
院长又对班主任说:“老师呀,你就原谅爱子这一个小小的谎言吧,你要体谅她的难处,如果她有爸爸妈妈的话儿,她又怎么会撒谎呢?”班主任对院长点点头,又望向级长。
曾经,有好多人,在我脸上看到的是有太多的笑容。可却惟独很少有人能看到、在我心底、其实藏着太多的委屈和泪水。
级长开口说:“欧阳爱,失去双亲,固然是难过的。没有人愿意失去双亲,没有人失去双亲不会伤心。但是,撒谎就是撒谎,撒谎就是能体现一个学生的品质有多么的不好,你知不知道?”
我没有看级长,眼睛随意的看着旁边的一个小角落。
级长继续说着“以你这样的性格,是很容易遭到同学们的围攻的,所以上一次我才提醒你,做人一定要低调,一定不能为所欲为,不然到头来,你得罪了多少人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再也憋不住气了,气势汹汹的对他说:“我怎么得罪人了?多男生喜欢我就代表我得罪人了?
我不喜欢跟她们一起凑热闹就代表我得罪人了?级长,你是没当过孤儿,你怎么能够懂我的难处?”
“欧阳爱!”级长很大声的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他的眼睛像是要冒火一样看着我,他准备再开口说话儿时,忽然门响了,有人敲门。
班主任见级长正在与我对视着,所以帮级长向门口喊了一声“进来。”“你好呀,老师。”一个熟悉的雄性声音响起。
级长看见我身后的男人,脸色一下子变得好转,他站起来,越过我朝我身后走去,对那个男人说:“徐先生,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通知一声,好让我们有个准备呀。”
我的班主任也在旁边笑嘻嘻的说:“是呀,是呀,怎么突然就来了呢。”我猜也猜的出这个男人是谁了,回过头去看的时候,果然如我所料,是徐伟健的爸爸,他的旁边站着的是徐伟健。
徐先生正在和级长还有班主任握手,他看见我和院长后,笑着对我们说:“咦?陈院长,小爱,你们也在这儿啊。”
院长也迎前去和徐先生握手,我有礼貌的对徐先生说了一句“徐叔叔好。”徐先生放开院长的手,看了看我,说:“恩,小爱,我还是第一次在学校看见你呢。”
我对徐先生微微一笑。级长和班主任看着我们几个人许久,有一丝难以相信的感觉。级长走前来对徐先生说:“徐先生,不知道您这次来学校,有什么事儿吗?”
徐先生笑着摇摇头,说:“哦!没有,没有,就是我这个儿子,说在学校有点儿事儿需要我处理一下。”徐先生说着指了指徐伟健,徐伟健一直都在看着我。
级长和班主任对视了一眼之后,又望着徐先生说:“那么请问,是什么事儿呢?”徐先生说:“我们还是单独谈谈吧,先让陈院长和两个学生出去先。”
级长点点头,连忙走到院长面前,和院长一边握手,一边说:“陈院长,这次辛苦你来一趟了。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你就可以先回去了,打扰了。”
院长点点头,说:“好,好的。”级长又看着我,不屑的说:“欧阳爱,你也回去吧。”院长牵着我的手,走到徐先生面前,说:“徐先生……”
徐先生笑着说:“先回去吧,陈院长。”说完又转过头对徐伟健说:“阿健,你也回去上课先吧。”徐伟健摇摇头说:“我不要,爸爸,我要在这里陪你。”
徐先生看着徐伟健说:“陪什么陪呢?爸爸又不是去打仗,你那么担心做什么啊?”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徐伟健还是摇摇头说:“我不,爸爸,我要跟级长还有老师说清楚这件事儿。”
徐先生像摸小孩子一样,摸摸徐伟健的脑袋,说:“好了,听话儿知不知道?这件事儿我已经搞清楚了,我知道怎么处理,你先回去。”
徐伟健抵不过他的爸爸,跟在我和院长后面出来了。关上门的时候,我看着徐伟健,小声的问他“怎么回事儿?阿健。”
徐伟健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别怕就是了,小爱,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帮你解决的,真的。”我没有说话儿。
反而是院长摸着徐伟健的脑袋,对他说:“阿健,真的谢谢你,麻烦你和你爸爸了,你们真是爱子的救星啊。”
徐伟健笑着对院长说:“慧姨,你别客气啦,你知道我会一直保护着小爱的。”说不上什么原因,我听到这句话儿的时候很想抱抱徐玮健。
一直都觉得,我有困难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出现,无论我犯下什么错误,他都愿意帮我解决。我欠他太多了。
遇见我,到底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对我而言,是幸福的吧。其实爱情或者友情都是自我完善的一个阶段。
我们在经历自己的人生,你爱过别人,被别人爱过,受过伤害,也伤害过别人,欢欣、沮丧、失望、思念、等待、受尽煎敖,然后豁然明白,得失并不重要,最重要是我们拥有过。
其实这一次的事情,我想,无论徐玮健的爸爸是否能帮我解决都好,我都已经失去尊严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是一个孤儿,我的亲生爸爸曾经是一个杀人犯。
我和徐玮健送院长出校门的时候,徐玮健还不忘安慰院长说:“院长,你不用担心的,有我爸爸在,小爱一定会没事儿的。”
院长笑眯眯的对徐玮健说:“好,阿健,等事情结束以后,你问问你爸爸什么时候有空,慧姨请你们吃顿饭好不好?”
徐玮健点点头,笑着说:“好!也要叫上小爱哦。”他说着又伸出手拉了拉我的手臂。院长看着我,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但是我知道,没有责怪,她一点儿也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她摸摸我的后脑勺,笑着说:“爱子,放学以后早点儿回来吃饭,这件事儿别放在心上了,知道吗?”
我点点头,我说过,院长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天使。只有天使才会无条件的包容一个人。当然,身为“孤儿”的我,并不知道父母也会这样无条件对自己的孩子好。
如果不能拥有,那么忘记就是最好的选择,人的一生是短暂的脆弱的生命不能承载太多的负荷,要学会忘记。
忘记那些不该记住的东西,忘记不属于自己的一切,无论风景有多美,我们只能做短暂的欣赏,人生不可能完美,有遗憾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
我回到教室继续上课的时候,班上没有一个同学敢来问我怎么样了,事情有没有解决,有没有找出谁在背后搞小动作。
就连我的同桌丁宁,也是在我旁边一声不吭的。一天下来我都没有心思听课,心脏一直都是提着,没有办法轻松自如的跳跃。
我随意翻看自己摘抄的笔记时,忽然看到了一句很应景的话儿。“如果你觉得不爽,你就抬眼望窗外,世界很大、风景很美、机会很多、人生很短,不要蜷缩在一小块阴影里!
要经常问自己,你有什么而不是没有什么。凡事淡点,自己理解就好;遇事莫急,自己做到就好。如果你的生活已处于低谷,那么,就大胆走!因为你怎样走都是在向上。”
我知道,我一直缺乏这一种积极向上的乐观精神。我的骨子里,卑微的要命。偶尔会想起,想起某些曾经遇见,未必能再遇见,甚至永不可见的人。
像季风过境。午夜梦醒,记忆芳菲。你,曾经遇见谁?带着思念,穿越漫长的冬季,拥抱春花烂漫。如果声音不记得,那是不是青春和我们捕影捉风。那些生命中温暖而美好的事情。我们,一起怀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