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伊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也不知算不算是表白的一句给震惊的不知该如何继续对话。
“你别开我玩笑了,我最近已经够烦了。”
“谁和你开玩笑了,我觉得我就是在和你约会啊!”郭向铭眨巴着眼睛,露出孩子般天真的表情。
乐伊人看着郭向铭纯真的表情和清澈的眼神,有种厌恶这尘世的感觉。她觉得张蕾和罗千千,甚至包括她自己和郭向铭,一定都有这种孩子一样的纯真,只是,这世俗的,充满恶意的世界在改变着他们。所以,也许乐伊人一路奋战,看书学习提高,并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这个世界改变她自己而已。
“诶!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乐伊人看着郭向铭,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这可把郭向铭吓得不清,以为乐伊人觉得他没有正式告白,没有得到同意就私自认为他们是在约会而觉得不被尊重才流泪的。一贯的霸气表情瞬间被内疚求饶的神情取代。“你先别哭,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顺口说出来了。你别生气。别生气。”
乐伊人看着郭向铭一副不知所措、语无伦次的样子,又突然觉得好笑。脸上挂着泪水,带着哭腔说:“又不是因为你。”
郭向铭若有所思了几秒钟,紧张的问乐伊人:“你前男友吗?”说话间,脸色已经面有愠色。
“不是,不是,哎呀!不是的。什么跟什么呀都是!”乐伊人慌忙解释道。“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不是最好!我最看不惯欺负女生的男的,下次见了非揍他不行。”郭向铭依旧不依不饶。
“他没有欺负我啦,上次是因为他女朋友吃醋,他有怕他女朋友而已。而且你已经替我教训过他了。”乐伊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想起朱亚伦那天被泼的满脸酒的样子,乐伊人心里还是挺不落忍的。毕竟,他们俩个也在一起互相爱护了三年。
“怎么?你还对他念念不忘?”郭向铭斜着眼,一脸得意味深长。
乐伊人想了想,说,“我只是怀念大学时候,人和人之间那种单纯的关系。爱与被爱就是两人在一起的前提。”乐伊人的眼神黯然了下来,平日里,一眼可以望到内心底的瞳孔,此刻变得有些雾气蒙蒙。
郭向铭看在眼里,几欲伸出手,又紧紧地纂作一团。乐伊人是一个让郭向铭看到阳光的人,她简单,乐观,善良,直率。和他身边的尔虞我诈,阴谋诡计完全是天使和撒旦一样的分别。而天使如果流泪,就更让人对这个世界产生愤恨。如果是对他身边其他的女人,郭向铭一定就是拂袖而去。在别的女人面前,郭向铭从来都是收放自如,而且不为所动的。但乐伊人如今,竟让他束手无策。
正当郭向铭不知该如何安慰的时候,乐伊人开始缓缓讲述,她和朱亚伦的事情,从开始一直到分手。声音里没有一丝埋怨,没有一点怨恨,所有的话语都在感谢朱亚伦曾经给了她最单纯最美好的爱情。
“那时候,我们都在上学,没有什么多余的钱。我们的感情好像就是那么简单,笃定。单纯到,放学以后,最开心的就是在校门口的那条低矮白墙路上来回来回散步。就那么他拖着我,我拽着他,有时候也会耍赖让他背着我。那条路的每一个角落我们都曾经走过。”
郭向铭有些失落,甚至是在嫉妒,乐伊人曾经和朱亚伦的一切,也嫉妒朱亚伦直到现在还能得到乐伊人的维护!郭向铭语气开始变得生硬,带着醋意奚落乐伊人,“哼!这么美好,怎么还丢下你跟别人走了?”
显然,这话戳到了乐伊人的痛处,乐伊人微微低着,瘦弱的肩膀颤了一下。这一幕又让郭向铭非常后悔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他只是有些嫉妒朱亚伦而已。
“他。他只是不愿意让我跟着他吃苦了。他并不是不爱我,直到现在我都觉得,他曾经一定像我爱他一样,非常非常爱我,只是,毕业后面临工作和生活的压力,他退缩了。他才选择了更快捷的方式。但是,我还是感谢他曾经爱过我,也让我那样爱过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和我都是真心地爱着彼此,没有三心二意,没有什么不纯洁的杂质,这就是我追求的爱情。”
郭向铭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瘦弱得让人心疼的姑娘面前是这么的渺小,比起这个世俗得有些浮躁的社会,她好像出水芙蓉一样。
“他纵容他的现任女友那样对你,你还对他念念不忘。”郭向铭还是有些忿忿的,是嫉妒心作祟吧。其实他何尝不明白,乐伊人是善良,她用她善良的心去揣度所有人。
“其实,我后来想想,我那天也有不对的地方。朱亚伦已经有了沈悦悦,我就不该再抱有幻想。如果我是沈悦悦,我一定也会很生气的。”乐伊人低眉垂目,伸手拢了拢散在肩上的长发,有些自责地说。
“你。你有什么错,他朱亚伦自己没有整理好自己的生活,还来打扰你。分手后最好的祝福就是不要互相打扰,连这点基本道德感都没有吗?”郭向铭显得有些激动,他在替乐伊人鸣不平。
乐伊人笑笑,“不是这样的,他不是你想得那样,他也有他的优点,那时候对我也很好。如果他真是你们眼中的那种人渣,那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三年,你们都是站在我的立场上帮我说话,觉得我受伤害了。可是我不怨他,只是难过,我们有缘无份罢了。”说完,乐伊人转过头,看向窗外,一侧的头发顺势从肩膀上落在了胸前。
“乐伊人!你马上给我忘了那个什么朱亚伦,不然我就找人废了他!”郭向铭的语气突然变得冷酷严厉。
乐伊人又是肩头一颤,转过头,皱着眉,无畏地迎着郭向铭的目光,“你想干什么啊?我和朱亚伦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已经有了女朋友,有了他新的生活,你干嘛要去威胁他?”
乐伊人这一番企图向郭向铭澄清她和朱亚伦只是过去的回忆的话,更是激起了郭向铭莫名的醋意。“那又怎样,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我就是看不惯他朝三暮四。”郭向铭心里明白他不过是跟个影子在吃醋,不过是因为,他现在还没能像朱亚伦曾经那样,完全拥有乐伊人而吃醋。可是,他就是想把这股子怒气发到朱亚伦身上,谁让乐伊人维护他呢?
“你看不顺眼就要去找人家事儿啊?人家朝三暮四又不是对你,你干嘛啊你?”乐伊人也急了,郭向铭这人,从来说一不二,她确实担心郭向铭会对朱亚伦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可是,乐伊人不知道,此时的郭向铭只是争风吃醋的气话,她越是维护,就越让郭向铭火大。
郭向铭扬眉,说:“可是我就是看不惯他欺负你。”
乐伊人正在气头上,没有听出这话里的意义,没好气地瞥了郭向铭一眼,“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必须是我什么人。”郭向铭突然坚定的说。
乐伊人此刻才品出了他这一番话的情绪所在,低着头说:“郭向铭,你怎么这么霸道。我答应过做你什么人了吗?你总是以你自己的喜好,你自己的态度来决定所有的事情。你想出现在我身边,就出现在我身边,但是,我从来找不到你;你想给我打电话就给我打电话,但是,我从来拨不通你的电话;你想让我陪你吃饭,我就要陪你去吃饭,但是,我在没人陪我吃饭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乐伊人声音越来越低落,让人听着,都不觉悲从中来。
乐伊人这一番话让郭向铭有些悲喜交加,原来乐伊人并不是不在意郭向铭的一举一动,相反,她还对他的一言一行都记在了心里;悲的是,他现在的情况,确实没有办法做到,时刻陪伴,处处温暖,他只能尽他所能,默默地看着她而已。郭向铭也曾想着不要去打扰这个对未来充满了平凡期待,希望过与世无争生活的女孩,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接近她,他渴望她身上的光明,尽管他的生活是那么的见不得阳光。
“伊人,我知道我可能做得不够好,甚至我可能没有朱亚伦做得好,但我真的想给你最真的心,最单纯的幸福。你愿意相信我吗?”郭向铭像极了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对乐伊人的喜欢。
乐伊人慢慢抬起头,泪眼朦胧。